決定了麼?
酒鬼緩緩放下葫蘆,他還是那一副惺忪的樣子,不過睡眼已然睜開,正期翼的等待着古辰接下來的答案。
在他身旁,蕭鼎山,陽天,和雷暴也同樣緊了緊心絃,尤其是雷暴,古辰接下來的決定,或許在一定程度上,也將影響着煞狼殿的命運。
古辰偏頭,眼角餘光依次掃過酒鬼四人,嘴角邊,可見一道霸氣的弧度正許許升騰着。
“勢力之主……天院,既然有此邀戰,我要是再不答應,不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麼?”
他冷笑着,一字一句的吐道。而他話音剛落,包括酒鬼在內的,眼下還在大廳中的人,紛紛先是一陣,旋即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
這纔是他們所認識的古辰啊,不畏挑戰,不懼強壓,而這也正是他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從一個籍籍無名的新人,一躍成爲現如今這地院首屈一指第一人的真正原因啊。
他的霸氣,或許在旁人眼中看來只是一種自負而已,以地院弟子的身份,妄圖挑戰實力強大的天院弟子,而且對方還是在天院中成名已久,有着莫大勢力的頂尖強者,此番做法無疑就是以卵擊石啊。
可那些人不知道的是,正是憑藉這樣一股子衝勁,方纔成就瞭如今的他啊。
強者之路,本就是無盡的挑戰與折磨。
“呵……還真是和老大的性格一樣啊,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罷了,權當做是一種歷練吧,而且這些,始終都是要面對的啊,現在就去面對,總好過自己一個人默默面對吧。”
酒鬼嘴脣微動,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重新抓起葫蘆大大吟上一口,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那張俊逸的面龐上,不肯離開。
今天這酒,喝着就是帶勁。
“古,古兄,你的,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接替狼頭,成爲煞狼殿之主了?”愣了半晌,雷暴之前儼然是被他那番話震撼住了,而此時反應過來,隨即臉上便浮現出一抹止不住的喜意。
“想什麼呢,老大怎麼會接管煞狼殿,做狼頭啊,我說雷暴大哥啊,老大之前不是說了麼,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成爲第二個狼頭呢。”陽天看傻子般瞥了雷暴一眼,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執着呢,看那架勢若是古辰不答應,他都會長跪不起一樣。
“放屁,你懂什麼,他先前明明說會考慮的,而且當我們的狼頭怎麼了?”雷暴轉頭輕喝道。
“本來就是。”
“是什麼是。”
“算了,算了,你們兩個就別吵了,還是聽聽古兄怎麼說吧。”見二人爭得面紅脖子粗的,蕭鼎山趕忙上來打起圓場,這樣是讓兩人再繼續吵下去,指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事呢。
“就是,聽老大的。”聞言,陽天甚是不滿的別過頭去,看都懶得再看雷暴一眼,而雷暴同樣漲紅着臉,不過他的視線卻重新落在一直沒有出聲的古辰身上。
古辰上前兩步,來到雷暴身前伸手錘了錘那結實的胸膛,這個精明的大漢每當提及狼頭歸屬一事,總會情不自禁的少了那份他本該有的沉穩。
“雷兄,咱們現在已經算是兄弟了,是麼?”他突然開口問道。
“自然,一起戰鬥過,一起流血過,一起同安共苦過,不是兄弟,又是什麼。”雷暴肯定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兄弟之請,你是否會答應。”古辰繼續道。
“當然。”
“好,我古辰,作爲你雷暴的兄弟,在此,我想向你提出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做兄長的一定要答應。”古辰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胸膛,一臉嚴肅道。
“你說。”雷暴眉頭微微皺起,他從古辰的話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古辰深吸一口氣:“煞狼殿,本是煞狼大哥一手建立起的強大實力,幾經辛苦,踏過無數艱難,方纔有着如今規模。而狼頭,作爲煞狼殿的領頭人物,也應該上根正苗紅,只有與煞狼大哥真正同甘共苦的弟兄,纔有擔此大任的資格,而這,也是能夠讓所有狼性弟子認可的基本。”
“在這浩天學院中,實力強大者比比皆是,但並非有一定實力的人都能成爲狼頭,狼頭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信仰,而非是一中壓迫,不是嗎?”
“……”
一席話,讓雷暴徹底沉默了,是啊,狼頭,對於他來說,僅僅是一個能夠讓煞狼殿繼續輝煌的首領,但是對於其他的狼崽子們來說,那卻是一種信仰啊。
曾幾何時,他猶記得當初在煞狼的帶領下,煞狼殿就敢以弱小之勢強撼地院幾大實力,而那個時候,往往是在衝鋒在前的煞狼身旁,有着一頭頭嗷嗷叫的狼崽子們。跟在煞狼的身後,他們可以將姓名拋諸腦後,更甚至,煞狼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共赴生死。這份感情,這份信仰,纔是身爲煞狼殿的狼頭所應具有的啊。
古辰沒有在開口,在他身旁,蕭鼎山和陽天同樣默默的看着雷暴,在這個魁梧大漢的眼神中,他們似乎又見到當初那地院二狼頭,本應由的傲氣與血性。
“嘖嘖,有點意思,小子,能夠將事情看的如此透徹,你,很不錯嘛。”酒鬼笑眯着眼,將酒葫蘆重新掛會腰間,當古辰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始終都認真傾聽着,而從這番話裡,他不僅看到了古辰對自己兄弟那份真摯的情感,而且也感覺到了後者對煞狼打心底裡的欽佩。
“雷暴啊,臭小子說的不錯,有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煞狼那小傢伙說的東西,也不一定對,依我看來,你纔是煞狼殿如今最佳的狼頭嘛。”他笑着拍了拍雷暴的肩膀,而後,彷彿是有些疲倦,只見他大大伸了個懶腰,再度朝古辰遞去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後,隨即大步一踏,便是閃身消失在衆人眼前。
大廳中,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古辰隨即畢恭畢敬的彎下腰,深深鞠上一躬。而在他身旁的蕭鼎山幾人,見狀也是趕緊抱以禮節,恭送這位地院中謎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