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說了。”
蚊道人抓起酒罈。
陸羽一把奪過酒罈道：
“除了什麼萬道雛形，其他都是你糊弄其他修者的。”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蚊道人白了陸羽一眼，又抓起另一罈酒。
“什麼天道認定一界之尊，純屬鬼扯。如果真的是一界之尊便會降下，那四聖族聖者，早就得到衆妙之蓮了。”陸羽身如脫兔，一把壓過酒罈，順便也把附近其他酒罈收進了空間戒指，看着急眼的蚊道人道：“不說實話，就沒有酒喝。”
蚊道人急得撓腦袋，各種招數使盡，又不想搶奪其他修者的酒，只得吶吶道：
“此物非尋常修者能得，哪怕是修到最後一步，只等超脫，也難得到。只有那先天道體，稟承萬道之身，待修爲達到一定程度時，纔會降下。”
“這樣？”陸羽愣住。
“酒拿來！”蚊道人壓酒。
陸羽閃身側過，卻賊賊地看着蚊道人，輕問：
“你也有衆妙之蓮，如此說來，你也是先天道體？”
“不是說，一界當中唯有先天道體纔可超脫，其他修者根本無甚資格？那爲何你還被古僧趕了出來，反而讓他將一界化爲佛國？”
“凡是皆有例外！”
蚊道人神色黯然，也不再爭酒。
陸羽遞過酒罈，蚊道人痛快喝了半晌，才悠悠道：
“當初，我也同樣抱着這樣的想法。認爲先天道體本就是稟承天地氣運所生，一旦修行有成，必然超脫，跳出生死輪迴。但該死的遇見了那個老禿驢！”
陸羽靜靜地陪着，沒有插話。
席間衆修又開始飲樂，在陸家老祖的主持之下，倒也談笑風生，卻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神色索然的蚊道人以及沉默的陸羽。
此時的蚊道人興致全無，就連酒水也沒有再碰。
過了徐久，他才擡眼望蒼穹，似在回首一段過往。等眼睛收回，才繼續道：
“我雖與那老禿驢相爭超脫的資格，鬧得一界大亂，更吞了他十二品蓮臺，導致他修行有缺，縱然超脫，仍舊無法圓滿，所以他當年才助你前世輪迴另一個世界，便是想着留下一手，希望他日你能助他完成那件事。”
陸羽聽得雲裡霧裡。
似得知許多，但實則並無實質內容。
陸心也知蚊道人即不想觸碰實際，肯定是有種顧忌，倒並未刨根問底，而是側耳傾聽，等着蚊道人繼續。
“恩怨再多，也不得不說，老禿驢確實是大毅力之輩。老禿驢以一己之力創下全新的修煉法門，更開創了一教。他本比我修行還要晚，按理說全無資格與我爭奪，但卻憑着這份天大功德愣生生奪走屬於我的造化！”蚊道人繼續道。
“大智慧，大毅力！”
陸羽想到了地球上對於佛祖的評價。
如今得知些許秘聞，陸羽更加佩服那古僧了。
唯有逆天到極致才能從一名先天道體修者手中奪走本不屬於他的造化吧，只要想一想這等壯舉，陸羽便心生欽佩。
但很快陸羽就意識到蚊道人還在身邊，是不好流露這種情緒的。
蚊道人笑笑，表示理解，道：“身爲仇人，我都佩服他，你佩服他也在情理當中，不必掛懷，經歷如此種種，我也早已看透。”
“失了超脫的機會，便無法突破一界界壁，道友如何能前往我界？”陸羽問。
“我卻不同，我本應算是超脫，臨門一腳時被老禿驢奪了機緣纔沒能真正超脫。”蚊道人道：“如今我雖仍未跳出生死輪迴，但撕裂界壁，自如穿各界，還可輕易做到，便是戰力也與超脫修者相差無幾。”
想象着那一幕，陸羽居然又沒控制住情緒。
實在是蚊道人這個背景太過強大，更加襯托得古僧之非凡。
陸羽並未持續糾纏於種種秘事，又問道：“衆妙之蓮究竟是何？”
“衆妙之蓮當然乃萬道雛形，是體悟天道的最佳載體，當年那禿驢便是根本得不到衆妙之蓮，才另僻他路，開創了全新的修煉法門。”蚊道人道：“但凡想要真正超脫者，必然覬覦衆妙之蓮，就如你界那個藏頭露尾的傢伙。”
“那傢伙能夠悟出諸天印，便是感悟天道的結果。但沒有衆妙之蓮，所以無法更進一步，便是他能夠進得世間心，仍舊感悟有限。唯有衆妙之蓮與世間心相結合，才能真正體悟天道，有一種天下萬道如在身側的感覺。”
陸羽聽得極爲認真。
蚊道人擔心陸羽不知世界心，便停了下來。
陸羽笑笑道：“我修爲有限，但曾經遊歷上界，也曾做過體悟萬道之事，隱隱約約察覺到天下萬道糾纏於一處，凝爲一個內核。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核便應是世界心。”
“沒錯！”
蚊道人露出讚許之色。
“萬道本就不是孤立的，所以彼此糾纏。”
“有的世界心蘊於一體，有的藏於有形的生靈當中，但大多數則是沒有靈智的一團混沌，朦朧的內核。如果是沒有靈智的內核，體悟起來便容易得多。但如果那內核經年累月之下已然孕出靈智，可就恐怖了！”
世界心通靈，能會甘心被其他修者體悟？
陸羽突然想到了他所經歷的那些天劫，尤其是如眼睛般的雲層。但隨後他就壓下了這個念頭，問道：“難道那紫金甲道人便是誕生的靈智？”
“他？”蚊道人笑了，“如果他是那抹靈智，你們此界恐怕早就消亡了，放心，他不可能是世界心，也不會是世界心。”
“我界世界心到底誕生靈智沒？”陸羽又問。
“我非你界生靈，難以感應到他有無生命跡象。”蚊道人搖頭，見陸羽仍舊沉思，又道：“小友也別急，等你此間事了，我便可帶你前往世界心體悟天道，到時那世界心有沒有誕生靈智，小友便可知曉。”
接下來，陸羽又向蚊道人請教了不少。
畢竟一位擁有超脫實力的強者，便是一座寶庫。身擁寶庫而不加以利用，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