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臭味相投

[三十一]臭味相投

沈玄素還在原地猶豫不定,突然感到袖上多了股極小力道,擡眸看去,卻是蘇尋常不知道什麼時候扶着牆到她身邊,此刻沒有任何東西倚靠的他,一手拽着手中的扇子有氣無力地搖啊搖,另外一隻手卻拽住她的袖子,她有些不解這是何意,蘇尋常見沈玄素注意到他,也就停止下來拽她衣袖的動作,輕輕聳了聳肩,示意沈玄素跟着那老頭一起進去。

沈玄素目光仍有些迷惑,一雙美目微眨,好像在說:老先生不是不讓我們進去嗎,再說,他那條件我們還沒有答應。蘇尋常壓低聲音,其實也不用壓,現在他的聲音也就只能這麼小了,說:“他剛纔不是問我們要不要醫麼,說明他還是改了主意的,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心,但是既然你如此執意,小爺就勉強地進去給他看看,他那白癡條件,莫非,你真想答應?”“……”沈玄素無視蘇尋常此刻微微跳動的眉毛,徑直推開門進去,只是雖然視線沒有往蘇尋常的方向挪個一星半點的,但是一雙素手卻不經意扶住蘇尋常微晃的身子,這個動作引得蘇尋常笑得開懷。

跟着那老神醫進了柴門之後,走到房子裡,蘇尋常微微四顧,發現的是這房子純是青石板搭成的,只是外頭糊了一層土坯,擡起頭驚詫的發現,雖然屋頂有一些洞,但是透過洞卻能看出上面搭着齊整的瓦片,蘇尋常微微咋舌,方纔在外頭他扶着的明明是土牆啊,所以自然而然地覺着這就是一間土坯搭成的爛房子,撐死了上面還鋪了點茅草,一看就是不遮風不擋雨的爛房子,誰知道竟然內有玄機,茅草下頭是青瓦,黃土裡面是青石,這老頭真是奇怪,把好好的房子弄成這個樣子。

蘇尋常再將視線移到老頭子房間中央的桌案上頭,更覺額頭冷汗忽下,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老頭桌子上擺着的幾張碟子和杯盞,看式樣都是前朝遺留下來的,花色也像自己家裡那些個古董,蘇尋常心裡吶喊:這是什麼怪老頭,哪有人把古董當平常家用的,這人不是瘋了就是被門夾了腦子,這種人怎麼會是神醫嘛!不過轉念再一想,若是尋常的江湖郎中,家中怎麼可能有如此貴重的東西,所以,這老頭的身份還有待商酌啊。

蘇尋常決定一切順其自然,畢竟那老頭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於是他鬆開倚着沈玄素站立的手,自己隨意找了桌旁

的一張黃梨木凳子坐下,本來是想給自己倒杯茶喝的,但是想到不能糟踐古董,於是本欲伸出的手又放了下來。雙手撐在桌子之上扶住下巴,等着那老頭給自己醫治。

誰知道那老頭自己大咧咧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一頓牛飲之後看見屋內坐着的蘇尋常和靜立一旁的沈玄素,一雙眼睛圓睜,“你們怎麼進來的?”“你這老頭好生奇怪,不是你讓我們跟着進來醫治的嗎?”蘇尋常支着下巴的手有些酸了,調了調動作讓自己更舒服些,快聲搶白道。“我怎麼讓你們進來了,我說醫又沒說讓你們進來醫。”“你當我想進來麼,你這麼窮酸的地方,多掉身價。”蘇尋常無力回答。

那老頭兒也是有些奇怪,聽到蘇尋常的話非但沒有氣惱,還很開心地爽聲笑了起來,一下子弄得蘇沈二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蘇尋常首先反應過來,開口就是問道:“你這老頭笑什麼,莫不是瘋了不成,你瘋了可別治我,可別把小爺壽命縮短了,這你可賠不回來的。你看你也是差不多,”說到這裡,蘇尋常伸手抹了抹脖子,“埋到這裡的人了,還是不要這般大悲大喜的好。”蘇尋常說的誠懇,可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是拐着彎地說人家不是,這裡頭也就包括沈玄素。

沈玄素本無意插口,只是聽着蘇尋常越說越無禮,睨了他一眼,目光之間嗔怪意義明顯,開口說道:“老先生莫聽他多言,他也就是這樣的,只是麻煩您替他好生醫治了。”那老頭子聽見沈玄素的話就更厲害了,其實別人都不知道,他這人就喜歡跟他旗鼓相當的,以往來找他看病的人,都似沈玄素這般的恭謹小心,生怕惹得他不高興,說的話那叫一個規規矩矩,聽得他老頭子一身雞皮疙瘩,難有幾個蘇尋常這樣開口就是出言不善的,至於他爲什麼笑,自然是覺得這小子對胃口唄,心裡也就決定替他治治了。

老頭兒點點頭摸摸鬍子,一個不注意便滑步到桌邊,右手把住蘇尋常的脈,還未等他開頭便細細探索起來,片刻之後鬆開,眉間卻不是先前濟春堂那位老大夫的爲難之色,倒是顯得胸有成竹。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只發生在瞬間,不禁讓蘇尋常和沈玄素二人感到這個老頭子的武功之高深,畢竟這步法這身手這速度,可不是平常哪個大夫可能有的,甚至是比起他們二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就更加讓蘇尋常肯定了這個老頭子其實不簡單的看

法和推測。

那老頭把完脈之後也不說話,徑直轉過身來到一個櫃子裡翻翻撿撿起來,突然停下動作,從其中一個抽屜的夾層裡摸出一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木盒子,笑的一臉開懷,口中還不住喃喃說道:“就是它了。就是它了。”蘇尋常和沈玄素都有些奇怪,畢竟他只是替蘇尋常把了一會脈,連怎麼中毒的中毒之後什麼感覺都沒有說,怎麼就想到法子醫治了,若是如此的話,看來這個人果真是醫術超凡,蘇尋常在心裡默默把剛纔浮現的江湖郎中四個字抹掉。

老頭兒拿着木盒到桌前打開,獻寶一樣地放在蘇尋常跟前。蘇尋常定睛一看那盒子裡的東西,一匹細滑的藍色絹布之上,是,一隻不斷扭動的白色蟲子,沈玄素皺了皺眉,蘇尋常一臉嫌棄的說:“好惡心,你不是要我把它吃下去吧。”那老頭聽蘇尋常的話,似乎真怕他會吃掉一般,將手中的盒子往回抽了一些,蘇尋常樂得自在,畢竟他看着那白白胖胖的蟲子就慎得慌。

“纔不是,小子你聽着,這可是寶貝,”老頭兒的語氣之間滿是炫耀的得意和神氣,蘇尋常挑挑眉,一副“你接着忽悠”的神情,那老頭兒怕他不信,接着說:“這可是白川!”沈玄素聽到他的話,一貫清冷無表情的她卻突然驚呼出聲:“白川?這是解百毒制百蠱的寶物白川?”那老頭見着識貨的,給了沈玄素一個讚許的目光,覺得其實這個小姑娘其實也算可造之材。

蘇尋常眉毛挑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老頭雖然看上去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但是那得意的神情真是非“猥瑣”二字不能形容啊。“這醜東西這麼有來頭。”“那是,都說是好東西了。”老頭兒神采飛揚,眉毛鬍子一動一動,看着蘇尋常就想一根根揪下來,礙於現在身體原因也就沒那麼做,只能在心裡想象着全部揪下來之後老頭光溜溜的樣子,不禁眼角眉梢堆砌起許多笑意,也是他沒有發覺,此刻他的神情,跟他覺得“猥瑣”的老神醫真是半斤八兩臭味相投。

沈玄素微微側目,既是有白川也就不用擔心了,她曾在書中見過有關白川的記載,據傳白川是萬毒之王千蠱之祖,其血其肉無不是至寶,甚至它褪下的皮加水研磨成粉熬成藥服下都能解百毒制百蠱,有此寶物相助,不怕蘇尋常出現生命危險了,於是她漸漸放下心來,恢復了一貫清冷的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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