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是這麼想的吧?”
徐子凝一口豆漿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憋得她滿臉通紅,“週一軒!你要不要這麼……”
“其實我肯定比所有男人都強!要不你跟我試試?”週一軒繼續無恥。
徐子凝被嗆住了,“咳咳!沒錯兒!你厚臉皮的功夫真是天下第一!”
“吃完了就快點洗碗,馬上要出門,帶你去個地方。”
徐子凝依言跟他出門,等到了地方卻有點兒發懵。
“跆拳道館?”徐子凝愕然了,周少難道真的被惹毛了?不是吧!那貓咪不就抓了他一下子,自己不就是一時沒控制住情緒發了脾氣,雖然沒道歉,那態度不是也擺正了嘛!
很快,她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週一軒!你個小心眼兒男人!”
第三次被一個過肩摔扔在地上,徐子凝連罵人都沒力氣了。面部表情扭曲,渾身像被車碾過一樣疼。
“起來。”
“等我休息一分鐘!”
“不行!”
“冷血!”
“保命的時候,會有人讓你休息一秒鐘?”
徐子凝咬着牙,爬了起來。
兩個小時以後,渾身散了架兒似得徐子凝拖着腳步去換衣服,看着身上合身的訓練服,她怎麼都有種被算計報復了的感覺!不過,她也知道,週一軒不會無的放矢,大概是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纔會這樣。想想還真是虧啊,不過是欠債還戲,怎麼就玩兒起命來了?
“周少,這是您要的東西!”外面,劉夏趕了過來。
週一軒沉默着接過來,卻遲遲沒有打開,他的頭髮早就被汗水浸溼,他卻沒有急着去沖澡,任由額頭上的汗水滴落。
“周少,其實我們可以安排專門的人來訓練徐小姐。”你這麼親力親爲又心疼不已是找虐嗎?
“還可以制定專業的計劃。”
“不行。”週一軒回答的言簡意賅。
“那個,我可以安排女教練……”
“你以爲我是介意這個?”
“說不是誰信吶!”劉夏默默吐槽,嘴上卻說:“徐小姐受得了這個苦嗎?我們已經派了足夠的人手,還有錢曼曼那邊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徐小姐這邊,應該是安全的。”
“有備無患。”
“之前您不是說,不想讓徐小姐擔心……”
“現在我也不想。可這蠢女人,總是在不該聰明的地方靈光一閃。”週一軒撫摸了一下手裡的東西,既然她不肯躲在背後,那麼就並肩吧。
“這是什麼?戒指?”徐子凝看看擺在面前的東西,她當然不會自戀到週一軒是要向自己求婚,拿起來擺弄了一陣子,發現果然固定鑽石的爪鉤用力按下時,戒指裡會彈出一根針。
“這上面不會有毒吧?”
“有很強的麻醉劑。”週一軒懶懶地瞪她一眼。
徐子凝帶着驚訝翻看着劉夏帶來的這些東西,化妝鏡、口紅、胸針全都是隱藏很深的武器,頓時有種自己在拍諜戰片的感覺。
“劉夏,早上的豆漿不錯。”看了半天,徐子凝突然冒了一句完全不相關的話出來。
“豆漿?什麼豆漿?”劉夏茫然地看着她。
徐子凝擡頭,看向某個很鎮定地走到窗戶邊上抽菸的傢伙,嘴角彎彎,“哦,沒什麼。”
能讓某人紆尊降貴跑去買豆漿還真是不容易啊!居然還記得自己要加雙份兒的糖就更稀奇了啊!可是不肯承認是幾個意思呢?
週一軒覺得背後有雙賊兮兮地眼睛溜來溜去,有些煩躁地丟下了手裡只抽了一口的煙:“你不趕緊搞清楚這些東西怎麼用,唸叨什麼豆漿?女人就是蠢!”
“對哦,男人不蠢,買個豆漿又不丟人,還打死不承認!”徐子凝輕哼。
劉夏的目光在這兩人身上瞄啊瞄,啊喂!這是周少去買了早點的節奏?不小心知道了這種事,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安全吧!免得知道太多被滅口!
劉夏果斷溜走了,臨走時臉上那種忍俊不禁的表情讓週一軒覺得很憋悶,決心等下次他該休假的時候派他去出個特別任務。
偏偏徐子凝還笑眯眯地一邊擺弄那些東西一面碎碎念:“哎呀,早上豆漿喝多了,肚子脹脹的啊!”
“豆漿好啊!豆漿妙!營養又美顏!味道還特別好!”
有了豆漿滋潤的徐子凝,顯然屬於樂極生悲的那一種。
開始覺得渾身都疼的時候還以爲是被週一軒那個下黑手的傢伙給摔得,窩在沙發上哼哼唧唧地控訴某人心狠手辣。
過了一會兒,被控訴地傢伙聽不到動靜了跑去一看,才發現徐子凝小臉通紅,伸手一探,竟然是發起了高燒。
“蠢女人!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週一軒的臉又黑了。
“別動,我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你不是要回去了嗎?趕緊走吧!”
週一軒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把人抱起下樓,塞到車裡拉去了醫院。徐子凝昨晚淋了雨,今天又被拉到跆拳道館去訓練,早就覺得不適卻沒放在心上,這會兒才覺得頭疼得像要炸開,也沒力氣反對,直到輸了液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這裡有護士照顧,你去忙吧。”
“閉嘴。”週一軒心浮氣躁地看着徐子凝因爲高燒而顯得蠟黃的臉色和乾燥的嘴脣,“少說點話,節約點力氣。”
徐子凝撇撇嘴,動作稍大,乾裂的嘴脣流出血來。
週一軒看見,冷着臉拿紙巾幫她擦掉,又端來水讓她喝,不過人家周少哪裡會照顧人,胳膊直挺挺地一伸,杯子險些撞在徐子凝的鼻子上。
徐子凝苦笑,費力地往起來坐,可是一隻手輸液完全使不上力氣,只好點點牀腳,“能幫我把牀搖起來一點兒麼?”
週一軒放下杯子,直接把她抱着坐起,徐子凝看他一眼,自己拿起牀頭櫃上的水喝了兩口,週一軒又抱着她躺好。
“別的事不會做,抱女人倒真是熟門熟路啊!”徐子凝忍不住嘀咕一句。
“我看你是好了?這麼多廢話!”週一軒咬牙切齒地瞪着她。
“這麼兇幹嘛!我是病人,很容易受驚嚇的!”徐子凝嘟囔着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
“你又要幹嘛?”週一軒沒好氣地問。
徐子凝在牀上扭了扭,“不幹嘛。”
過了一會兒,又扭了扭。
週一軒黑着臉打量她幾眼,突然一把拽掉她的被子,一隻手拎起吊瓶,一隻手把她從牀上撈了起來。
“幹嘛?”徐子凝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去衛生間?”
徐子凝尷尬了,紅着臉低着頭,雙腳探呀探地去夠鞋。一隻腳把她的鞋踢了過來,徐子凝踩上,踢踏踢踏跟在週一軒身後。
週一軒人高腿長,走了兩步輸液管就被拉得有點緊繃,徐子凝趕緊提醒他:“走慢點!走慢點!針頭要被拔出來了!”
“砰!”
週一軒停住了,徐子凝撞上去了……
短短几步路,愣是走得無比艱難。等到了衛生間,徐子凝四處看看,指着牆上的掛鉤對他說:“把吊瓶掛在上面,你到外面等我好了。”
週一軒看她一眼,直接伸手去拉她的皮帶。
“喂!你……”
“又不是沒看過!少矯情!”週一軒冷冷地回答,解開皮帶才轉身出去。
矯情的某人碎碎念:“病人沒人權!好吧又不是沒看過!又不是沒看過……”
可是這種時候有個男人守在外面實在太尷尬了好不好!徐子凝解決完了之後一隻手努力地拽着褲子,艱難無比地提到一半,冷着臉的周大神又進來了。
見周大神動作粗魯地給自己繫好褲子,徐子凝再次默唸:“不矯情!不矯情!又不是沒看過啊沒看過!”
等到好不容易解決了內急問題,徐子凝還是躺不住。嘴巴里面苦苦地,又幹得厲害。
見她不住舔嘴脣,週一軒試圖再給她喝水,被她果斷拒絕了。本來就在輸液,要是再喝水就得不停地朝衛生間跑,她寧可這麼幹着。
週一軒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他走了,徐子凝倒覺得被人盯着那種怪異的感覺沒有了,安心閉上眼睛睡覺。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感覺好像有人進來,徐子凝睜眼一看,週一軒提着一袋水果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你在哪裡買的?這附近好像沒有通宵營業的啊?”徐子凝看着水果咽口水。平時不見得有多眼饞,這個時候卻覺得最合適不過。
週一軒沒說話,直接去洗水果。半夜踹開人家門強買、嚇得商家以爲是打劫這種丟臉的事情他腦子壞掉了纔會說出來!
“週一軒,你不會大半夜的去踹人家的門吧?”啃着蘋果的徐子凝卻根據某人平時惡劣的行徑猜了個大概。
週一軒瞪着她,沒有說話。
“你平時不帶現金的吧?這水果該不會是搶來的吧?”徐子凝一面偷瞄他的臉色一面繼續猜測,“難怪這麼甜!早就聽說偷來的就是好吃啊,沒想到還真有機會嘗一下!”
一塊西瓜塞到了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人家周大神自從上次買盆仙人掌被鄙視了之後,早就養成了隨身攜帶現金的習慣。所以,徐子凝腦補的周大神拎着一帶水果在午夜的街頭狂奔、後面還追着個拎着西瓜刀的老闆這種畫面是真的沒有發生的。
換種可能,其實就憑周大神那身氣勢,水果店的老闆也不敢拎刀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