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南淵輕敘述的這個憂傷的故事,唐秋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南淵輕,畢竟她連男生的手都沒有牽過。
南淵輕還是第一個跟她如此親密的人,雖然她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他在她的心裡的位置還是不一樣的。
想來想去,唐秋憋出一句話:“現在你有我了?”
“嗯!”回覆間,他將唐秋抱得更緊了。
唐秋側臉回望着他:“你可不要負了我!”
“你也不要負了我!”說着南淵輕的臉貼着她的臉,紛紛落落的桃花美的人心醉,有那麼一剎那她心微微一動,如果這時候能永恆多好。
可是時間不會靜止,她們也不會永恆。
“我們去君山寺的月老祠祈福吧!”他在她耳邊耳語,細膩的鼻息無意掃過她的脖頸。
她慵懶的‘嗯’了聲。
南淵輕這才放開她,起身站了起來,跳下樹根,站在她的側面,伸出雙手:“跳!”
唐秋想都沒想側身一滾,瞬間,從樹根滾落進南淵輕的懷抱,他橫抱着他飛身一躍。
周圍的桃花飛速後退,點點花香掠過鼻底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味。
唐秋幸福的沉浸在他的懷抱中,南淵輕施展輕功穿梭於叢林花海之中,唐秋閉目,耳邊只有掠過的風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們來到了君山寺的山門前。
雖然此地周圍滿是粉色,可面前這座寫有“君山寺”三個字的牌坊青苔密佈,除去它簡單的構造,剩下的只有屬於佛門淨地的清冷。
它孤零零地立於這犬馬神色的紅塵裡,孤單的讓人心疼。
唐秋忍不住伸手去,溫熱指腹觸及它冰冷的身軀,不知是那時下過的雨,或有是晨曦未乾的露,潤了她的指尖,那感覺像淚水的冷,一直透到她心裡。
“它哭了?”
“石頭怎麼會哭?”南淵輕一臉不解。
“是真的,你過來摸摸!”說着唐秋就要去抓南淵輕的手。南淵輕卻側身躲過:
“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
“你摸摸吧!”唐秋開始耍賴。
“施主好雅趣,這不過是山間一頑石,被施主這麼一摸居然有了靈性,着實有趣!”不知什麼時候她們身旁出現了一個小沙彌,青衣木珠。
“見過小師傅!”南淵輕雙手合十朝小沙彌行禮,唐秋見了也跟着學。
“兩位施主不必多禮。說來是小僧冒犯纔是。”小沙彌將佛珠掛在手腕間,雙手合十回禮。
“小師傅見外了!”南淵輕微微傾身。
“小僧也是見這位施主雙目飄忽不定,心中有疑,才冒然前來解惑。”:
言語間小沙彌的手伸向唐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言語裡的施主指的是唐秋。
“那勞煩大師了。”說着南淵輕拉着唐秋再行一禮。
小沙彌也不多禮,開門見山直言道:“所謂相由心聲,這位施主摸到這方青石牌坊說石頭在哭。
那這位施主心裡的苦恐怕要壓過自身的樂。”
說着小沙彌就微笑的看向唐秋,此時她的臉上陰晴不明。末了小沙彌補了一句:“姑娘無需擔心太多,謀事在天,成事在人!”
說完小沙彌就側身站在一旁,雙手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
唐秋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她還想問問,可是……
見唐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小沙彌已經行禮了,不願再多透露消息,南淵輕只得拉着唐秋行禮:“多謝小師傅!”
然而唐秋賴着還不想走。
南淵輕卻把她強行拖走:“天機不可泄露!不能問了!”
“哦!”別提唐秋此刻有多鬱悶了,大師給了一半的話語,就像她買的漢堡只吃了一口,就掉到地上了。
欲哭無淚啊!
走在前面的某人一回頭,發現走出多遠了某人還哭喪這一張臉,就忍不住笑話她:
“你說你性子豪爽的跟大老爺們兒一樣。現在遇到一點點小事就娘們兒唧唧的!有什麼過不去的?”
聞言唐秋大聲反駁:“我本來就是娘們兒!不是娘們兒你會選我嗎?”
“是是是!你厲害!你不是娘們兒我也要!可以了吧!”南淵輕滿臉無奈,想當初看上唐秋就是因爲她像爺們兒,哄起來省事兒。
現在看來,上了賊船了。
“切!”某人嗤之以鼻。
兩人打打鬧鬧間已經走進了大殿。
高兩丈,寬一丈的金身佛立於正殿中央,披掛袈裟,青蓮焚香,點點木魚輕響,整個大殿顯得寂寥空靈。
整體看來全然一派出處凡塵、清心寡慾。無明地感到心靜。
她隨手將銅板丟入功德箱中,取過一處擺放的清香在佛前的蠟燭上點燃,晃了幾下,消去明火,縹緲的白煙悠然升起。
唐秋將三柱清香平舉到胸前,虔誠的拜了三拜,跪在蒲團上誠心許願。
一願唐家平安渡過此劫。
二願南淵輕一世長安。
三願自己……呃!祝自己什麼好呢?如意郎君?可惜這個年代不太好找啊!思索間她偷偷的睜眼瞄向南淵輕,卻發現他也在許願。
突然他一動,嚇得她趕緊閉上眼,願我們天長地久,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誒!剛纔她許的什麼來着?
哎呀!我,我怎麼不記得了!算了,反正也不靈,隨意就好。
起身她將三柱青香插進佛前的香爐裡。
這時南淵輕纔開口到:“走吧!我帶你去後山的月老祠!”
“嗯!”唐秋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走過曲折的長廊,穿過曲橋流水的小榭,走進爬山虎爬滿的圓扇門。
便看到了一條上山的小路,再走幾步,一棵足夠能讓幾個人才能合抱起來的大樹橫出眼前。
上面掛着的紅綢迎風招展,不知道上面寫滿了多少信男善女的名字。
有些沒掛好的,在樹的枝頭晃了晃便跌落進索橋下的小溪裡。
看來傳說就算是真的,掛上去了也不一定美滿啊!
“怎麼不走了?”南淵輕看見唐秋望着姻緣樹久久回不過神:“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去月老祠吧!”
“已經到了啊!”南淵輕滿臉的不解。
“你別告訴我這棵樹就是月老!”唐秋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傻!月老祠在樹的下面!月老月老就是月下老人,這棵樹就是代表月亮的月桂樹。“南淵輕好心解釋到。
“走吧!我帶你過去看看!”說着他拉着唐秋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上索橋。
由於兩人的重量可能有點沉,索橋漸漸向下沉去,水浸如索橋的木板縫隙間。
唐秋急了:“南淵輕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還沒告訴我啊?”
“我也不知道這橋是這樣的!你過來我抱你用輕功過去!”南淵輕一手抓住索橋的鐵索,一手抓着唐秋大喊到。
“我不過去!這座橋肯定是要我們兩人一起走……”唐秋話還沒說完,南淵輕手一拉,將她擁入懷裡。
腳尖一點,他便帶着唐秋飛躍到月桂樹盤根的地方,一座小小的月老祠就出現在眼前。
比起他們之前見過的大佛都要小。包括屋子在內只有半米高寬,小小的老頭就拱手作揖,笑盈盈地站在小屋子裡頭。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土地廟。
唐秋好奇的走了上去仔細觀察起來:“南淵輕它怎麼修成這樣啊?”
“我也不知道!據說發現這顆樹的時候這個小廟就在這裡了!”他一邊回答唐秋的話,一邊上前取了六柱紅香。隨手分了三柱遞給唐秋:“給!”
兩人認真的拜了拜,又獻上香火錢。
纔去取月老手上的掛着的紅綢。
也不知道南淵輕怎麼拿的,一下居然取下三根,詫異之餘,他將其中一根分給了唐秋。
想着南淵輕可能是不小心纔拿那這麼多,神經粗大的她沒有多說,便接過紅綢走到一旁的石桌。
上面放着幾隻毛筆和一臺磨好的硯,不說這些東西有多好,但是從每隻毛筆的損壞程度來看。
古人還是很敬重鬼神的。
雖然她不信,但是尊重別人的信仰也是自己的修養,唐秋輕輕地拿起筆,在硯臺上蘸了墨,認真的寫下南淵輕,唐秋五個字。
再仔細用嘴吹乾紅綢上的墨,虔誠的捧着紅綢許願,然後往上一拋,然後紅綢如期的落了下來。
再拋,再掉,反反覆覆,把唐秋惹火了,乾脆把紅綢往一邊一扔:“不拋了!沒意思!”轉眼一瞧,卻發現南淵輕捏着兩根紅綢彎着腰盯着地上看不知道在找什麼。
看了半天南淵輕也沒發現她在看他,唐秋沒好氣的道:“你在找什麼?”
“姻緣石啊?”
“什麼玩意兒!”唐秋一臉懵逼。
“你以爲就這麼就拋上去啦!”說着南淵輕就在草叢裡扒拉起來。
唐秋覺得他在嘲笑自己傻,便岔開話題:“你找到了嗎?”
“你看!”南淵輕洋洋得意的舉起手中的一塊石塊,向唐秋炫耀。
“你厲害!反正我玩兒累了!不想拋了!”說着唐秋就一屁股坐在草叢裡。
“來來來!我們一起拋!”說好南淵輕已經將紅綢綁在了石頭上,順手將綁好的紅綢塞進唐秋的手裡。
“我不想起來!”唐秋坐在地上一臉無奈。
“你確定!”南淵輕壞笑的看着她。
唐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每次看到南淵輕這個表情她就有種不詳的預感,爲避免他的鹹豬手再次襲擊她。
“好好好!我扔還不行嗎?”唐秋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站了起來。與南淵輕一同握住紅綢,在半空中有序的晃着,做拋出去的準備工作。
紅綢受着石塊的牽扯,繃的直直地在空中畫出一個好看的圓形。
“一!二!三!扔”南淵輕一聲號令,紅綢直直的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