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程老夫人了,”陸瑞東迅速的接過話去:“如果是程老夫人的話,那就根本用不着到社會上呼籲大家捐血了,畢竟程老夫人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孫女呢。”
“那..究竟是誰需要輸血?”子君問這話時,目光不由自主的掃向了旁邊的吳玉玲和許若曦,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該不會是..。
子君心裡還沒猜測完,陸瑞東已經迅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是那個自以爲是的許部長,她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捨得爲他捐一滴血,還企圖讓陌生人來給他捐血,你說這一家人要自私自利到什麼地步去?”
“陸瑞東,你不要在那血口噴人好不好?”許若曦氣得滿臉通紅,急急忙忙的解釋着:“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不是我不願意給我父親輸血,而是我的血型跟我父親的不合,不能輸血給他,你自己不想捐血就算了,但是沒必要這樣說我是不是?我自己的親身父親,我怎麼可能看着他在生死線上掙扎而不捐血給他呢?”
許若曦說到這裡又忍不住哭出聲來,晶瑩剔透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滑落下來,帶着哭腔的哽咽聲顫抖着的響起,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煎熬,真是讓人聞之動容見之難過。
子君看着哭得傷心欲絕的許若曦,恍然間好似又看到了去年在海邊看到流浪貓受傷時撲在路邊上哭得傷心欲絕的許若曦。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父親的生死和流浪貓的生死是一樣的,都可以讓許若曦傷心到悲天戚地的地步。
這曦曦公主的感情也太過豐富了,任何時候都能說哭就哭,而且一哭就還能哭個你死我活的,也難怪那麼多的男人會愛她了,這天生就是一個當女主角的料子。
“你的血型跟你父親是否一樣跟我們沒任何關係,而且我們對你們家的事情也不關心、”
陸瑞東聳聳肩膀,伸手抓住子君的手:“我們走吧,我爲了能快點趕過來飯都沒吃完,你吃飯了沒?要不要找個地方一起去吃飯?”
子君點點頭,目光淡淡的掃了吳玉玲和許若曦一眼,隨即轉身,準備跟陸瑞東一起走出急診科的大門去。
雖然她已經吃過飯了,但是找個地方喝口水也好,最近也有段時間沒跟陸瑞東見面了呢,倆人可以聊聊天敘敘舊什麼的。
“倆位,請等一下。”護士長急急忙忙的跑了上來,並且攔住了他們倆的去路。
“剛剛那位先生的血型不服,他是B型血,但是RH血型卻不是陰性的,他都爲知道血型不符感到遺憾,許部長現在正處於生命危急的關頭,你們既然來了,就去驗一下血吧,沒準你們倆之中就有人的血是符合的呢?”
子君和陸瑞東聽了護士的話面面相覷,他們不是不想捐血,關鍵是,這血是捐贈給誰的,這纔是問題的關鍵啊?
護士見他們倆站在那沒動,於是又趕緊勸說:“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抽點血也能讓自己的血液更新換代,新陳代謝。沒什麼不好啊?你們說是不是?”
這護士長或許是站在醫務人員的角度,本着救死護傷的精神,所以說這話時都略微有些激動起來了。
見他們倆還是沒動,於是又主動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他們一步之遙的地方,面帶微笑誠懇的道:“你們倆既然都來了,那也是有心想要捐血的是不是?現在都到醫院了,又何必因爲一些個人之間的小事去計較那麼多呢?”
“你怎麼知道我們就是因爲個人之間的小事呢?”陸瑞東看着眼前的護士長冷冷的開口:“每個人有自己的主張和原則,我們來這的確是想要捐血,但前提是,我們不知道需要血液的人是許部長,如果知道,我們根本不會來這裡。”
“是的,”子君也在一邊淡淡的開口:“我們不願意捐血給他自然有我們自己的理由和原因,而這些理由和原因我們不想說給外人聽。”
護士長聽他們這樣一說,臉當即紅了一下,不過依然站在醫護人員的角度繼續勸說:“這位先生,這位小姐,我知道捐血是一種自願的行爲,。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們誰也不能強迫你們倆去驗血,我剛剛只是根據你們這麼快趕來醫院的行動推測出你們倆其實是非常有愛心的人。”
說到這裡,護士長停頓一下有說:“或許,你們和許部長之間有屬於你們的個人恩怨,但是,站在我們醫務人員的角度來說,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就算許部長曾經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沒準你們認爲他是十惡不赦的人,你們平日裡恨不得把他給殺了砍了,但是,現在,他鮮活的生命因爲缺少跟他相符合的血型真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你們只需要一個行動,幾百毫升血液,就能挽留住他的生命,你們,真的不願意做這麼小小的一個行動麼?”
章子君當即楞在那裡,說心裡話,她是的確不願意輸血給許雲長的。
先不要說她跟許雲長之間有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就說吳玉玲和母親邵美珍以及和父親章天啓之間,這些關係都是複雜到她不能去給許雲長輸血的。
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立場,父親和許家是勢不兩立的關係,那麼她和許家,自然也是勢不兩立的關係。
勢不兩立的自然是敵人,而誰會傻乎乎的向敵人伸援手?
就在他們倆正糾結猶豫之際,急救室的門在此時拉開一條縫來,一個身穿防菌服的護士跑出來,對站在她們旁邊的護士長喊着:“李護士長,G市那邊的血液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到?林部長他估計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剛剛已經打電話問過了,G市那袋血運不過來,因爲G市恰好也有一列病患需要這個血液,所以..。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血液。”護士長如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