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特意起了一個大早,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她甚至早過了嚴天雄,耀武揚威地裹着風衣準備出去,還是被嚴天雄一把拉回來。
“吃了早餐喝了藥才能出去。”嚴天雄赤裸着上身,整棟別墅的溫度,像嚴天雄一樣的硬漢裸奔就不會感冒,而且更像是蒸桑拿。
菁華被嚴天雄拖回餐桌前,把外套放到一邊。
“你打算去哪?”
“穿這麼肅穆,當然去探監了。”菁華撇撇眉毛,“談判。”
“需要陪同麼?”嚴天雄叫燕青過來,“多帶些人。”
“去談判,又不是去劫獄,要那麼多人幹嘛。”菁華揉了揉額頭,“多帶幾個吧,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今天去哪?”
“在我的車裡坐着到處晃晃。”
“你以爲自己是巡警?”菁華的情緒,確實好了很多,不過她看見藥的時候就沒那麼高興了,用幽怨的目光每隔三分鐘瞥一眼嚴天雄。
Z市的氣溫莫名其妙地回升了,菁華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風衣脫下:“怎麼預感不準了?”
“你太緊張了。”嚴天雄伸出一隻手想握住菁華的手,他在試圖跨過朋友的那條界限時,菁華把手縮回去。
“我緊張的快哭了。”
嚴天雄放下手笑了笑,菁華在改變,起碼她總是對自己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不管她說什麼,嚴天雄都很滿足。
車子開到監獄前,嚴天雄已經安排好了探視,菁華跟燕青一起走進去前,嚴天雄照例給她一隻耳麥。
“估計裡面的犯人都沒我出入的勤。”菁華嘟囔了一句,只有嚴天雄聽見是什麼了,而燕青,只聽見嚴天雄的笑聲,菁華撇撇嘴,“好笑嗎?”
“要不我讓他們聽聽?”嚴天雄聽見菁華嗤之以鼻。
菁華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林鴻先說話了:“恭喜你,把我們兄弟兩個都送進來了。”
“你都這樣了,我告訴你,不二不知道是誰幹的。”菁華雖然說的跟真的一樣,可是她什麼都知道,怎麼會不知道不二入獄是誰送的。
“不是你?”林鴻快和外界脫軌了,他的平頭,襯着他的臉馮家扭曲。
“騙你還有必要麼。”菁華的語氣邪惡,而且冷漠。
“你來找我,什麼事?”
“沒給你帶東西,看你生活還不錯,換了髮型。”菁華放下電話,她準備走了。
“等一下。”林鴻隔着玻璃說,菁華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出走,她似乎暴露了自己能看見的事情,逃之夭夭爲妙。
“人都走了。”獄警把林鴻帶進去了。
探視日,菁華帶着墨鏡迎面走來一個渾身黑色的身影,她攔住菁華,菁華沒能繞過去,停下來,林瓏跟見了仇人似的,燕青趕緊迎面攔住林瓏。
“誰用了劣質香水?”菁華被濃烈的香水味嗆得想吐,林瓏走過的地方,都殘留着強烈的氣味兒,揮散不去。
“邵菁華,說話注意點。”林瓏忍不住想抽菁華一嘴巴,可是燕青在,她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誰的聲音?”菁華問。
燕青恭敬地說:“是林瓏小姐。”
“是誰?”菁華裝糊塗,“我們走。”
嚴天雄在車裡美滋滋地幫菁華開門,菁華嘆了口氣:“她想嗆死我。”
“接下來你想去看誰?”
“他們爲什麼不把陌叔和林鴻關一起,多省事,還有不二。”菁華頓了頓,“我哪也不想去了,可能我出來晃就是個錯誤。”
“你終於發現了。”嚴天雄的話遭到了菁華的白眼。
“事後諸葛亮,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又惹上麻煩了。”菁華的語氣愉快,似乎她就是要暴露自己,雖然並非她的意願,幾輛黑色轎車逼近,嚴天雄下令趕緊開車。
“知道自己惹麻煩了還這麼高興。”嚴天雄用胳膊肘戳了戳菁華。
“你大顯神通的時機來了,我爲你高興啊。”菁華拍拍嚴天雄的肩膀,“嚴總,別讓我對你失望哦。”
嚴天雄朝菁華低吼:“有你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麼。”
菁華無辜地眼神打量着嚴天雄:“出來一趟不容易。”
“對啊,多謝提醒。”嚴天雄讓其他的車子甩掉後面跟着的車,對司機說,“去醫院。”
菁華黑着一張臉,到醫院裡她依然黑着臉,臉上的黑線清晰可見,被嚴天雄直接拽進診室,她趕緊躲到嚴天雄身後:“輻射太大,我不做。”
“由不得你了。”嚴天雄帶着菁華去做檢查,就算菁華之後的三天不理他,他也得這麼做,而且恰好,他帶了很多人,泄密人就沒好日子過了,或者,日子到頭了。
菁華在等結果的時候看着嚴天雄,又看看燕青,他們比她還緊張:“你們緊張什麼?”
“菁華,別擔心,有我呢。”嚴天雄握住菁華的手,菁華擡起另一隻手撫了撫嚴天雄的額頭,嚴天雄把她的手拉下來,“我沒發燒。”
“你太緊張了,可能是心衰。”菁華輕巧地說,就像運動後出汗過多一樣,而且還是在說別人。
“心衰?你也能說的這麼輕巧?”嚴天雄以爲菁華不知道,喬大夫也是這個意思。
“我想起來好幾年以前喬大夫提了一下,沒在意。”菁華輕描淡寫,燕青都想對淡定地菁華敬個禮,前提是他還沒想起來菁華在吐血以後飆車,跳河,砸吉他的奇葩舉動。
“我想把你留在醫院裡鼓勵其他病友,要都像你這麼不要命,醫院都倒閉了。”嚴天雄說着,護士小跑着出來。
“嚴總,結果出來了。”護士忍不住,瞟了一眼嚴天雄妖孽一樣的臉,像他這樣的臉整天頂着亂跑,不小心看見的人壓力多大。
“病人情況目前還不錯,心衰二期沒有惡化到三期。”一屋子會診的大夫見菁華站起來出去了,主治醫師對嚴天雄說,“嚴總,是這樣的,邵小姐。”他頓了頓,見嚴天雄沒有反駁,接着說,“她的情況不樂觀,病情正在惡化。”
嚴天雄知道菁華爲什麼出去了,他以爲她去上廁所,弄了半天是因爲大夫當着她的面不敢說實話。
“如果住院治療,沒有治癒的可能性,不過可能延長几年或者十幾年的壽命,邵小姐還年輕,嚴總,您看,該怎麼辦。”
“我和她商量商量。”嚴天雄保持冷靜,和喬大夫的說法相似,他的心理準備還沒有完全用完。
“那好,我們等您的消息。”
嚴天雄走了,一屋子大夫繼續討論菁華的情況,從世界各地找來的名醫,有事做了。
菁華在車裡等着嚴天雄:“怎麼樣,實話給你添堵了吧。”
“你剛知道了又是飆車又是跳河,還摔了我一把吉他,現在竟然道貌岸然地裝作沒事人一樣。”
“要是你突然有個機會,完全從這個漩渦中解脫出來,你願不願意抓住這個機會?”菁華見嚴天雄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惶恐,她趕緊說,“彆着急啊,我都死了不止一回了,死不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再說我強吻你。”嚴天雄露出兇殘的表情,被菁華弄的抓狂。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啦。”菁華揉了揉嚴天雄很有型的頭髮,故意弄的亂一點。
“這還差不多。”嚴天雄對着鏡子整理,他覺得車子晃了一下,司機趕緊加速。
“先生,有人在追我們。”燕青快速查出車牌號,“林鴻的車牌,不二的人?”
“處理掉。”嚴天雄冷冷地說,車子減速的同時燕青跳下去,車子加速開往安全的地方,留下來的燕青和後面幾輛車的兄弟們站成一排,蓄勢待發。
“你就把他們都留下了?”菁華往後看看,“不心疼啊?”
“不二早就沒銳氣了,留幾個人實際上就夠了。”
“陌叔不幫忙?”菁華說完,自己都覺得她的話在胡說八道。
“菁華,你太緊張了。”嚴天雄抓住機會打擊菁華,拍拍她的頭,“陌叔和七叔這幾天還在爲那批沒找見的金條發愁,顧不上你,我們該一起去看看不二了,他在邀請我們去看他。”
“要去你去,我在車裡等你。”菁華耍賴。
“行。”
車子開到拘留所的時候嚴天雄就把菁華和司機留在車子,大步進去了,菁華的耳麥裡能聽到燕青那邊的情況,他們沒損失一絲一毫,就耀武揚威地打道回府了。
嚴天雄比菁華還迅速地見完不二走出來,大搖大擺地坐到菁華旁邊讓司機開車回瀑布,菁華問:“你把他殺了?”
嚴天雄附身按住菁華的肩膀吻了她一下,帶着壞笑:“我說到做到,你再胡說我再吻你。”
菁華不滿地撇撇嘴,嚴天雄得意地說:“我進去見了一下,跟他說他失敗了,不過他們兩個誰也不會出來。”
“這可不好。”菁華慢悠悠地搖頭,有人要被放出來了,她和艾倫的頭號公敵。
“放心吧,採蘑菇的VIP還是監獄裡那傢伙的,他出不來的。”嚴天雄明擺着,他下黑手了,在菁華沒有注意到的時候。
“你做什麼了?”
嚴天雄露出一個壞笑:“用他的ID攻擊了公安系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