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先生,您沒事吧?”
沈佳何都已經走遠了,那站在了洗手間不遠處的服務生已經直接朝着這邊走過來了,腳步停下,非常的關切的問着。
從剛纔在遠處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了沈佳何跟沐絕弘好像是起了什麼樣的衝突,想着一個是網絡上傳說的脾氣比較古怪的人,另外一個是低調到她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瞭解的人。
那服務生也不敢輕易的上前,自認爲兩個人都不是她這樣的一個小小的員工能夠得罪的起了。
於是,在看到了那沈佳何已經走遠了之後,才象徵性的朝着這邊走過來了。
“剛纔看到您好像跟Janice之間出現了點問題,您還好吧?”
那二十出頭的服務生再次的追問了一句,沐絕弘的視線這才從遠處看不到的叫囂的人影方向收回來了。
“Janice?”
他反問着,那服務生一愣,隨即點點頭,“是啊。”
“沒事了,你下去吧。”
見那服務生已經離開了,沐絕弘纔再次的擡步,朝着何歡訂好的包廂的方向走去。
他的記性沒有那麼的差,自然是記得在何氏集團的頂樓的時候跟沈佳何見過一面。
沐絕弘返回到包廂的時候,何歡還在跟其他人說笑,“沐總,您這一趟,可去了很久呀。”
何歡勾脣笑了笑,還是保持着之前的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因爲多少喝了點酒,那開口的話語中還伴隨着一點的酒意。
“不小心被人給撞了下。”
沐絕弘淡淡的解釋着,很輕,就好像說的根本就不在意一樣。
他已經落座,何歡還在笑,“該不是是女人吧?”
說到女人,何歡總是一副的比較的瞭解的樣子,他這話語中多少有那麼幾分的試探着的味道。
對於沐絕弘的品行他是不怎麼的瞭解的,還多少想要通過一些細節來把握以下這沐絕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不是個女人。”
沐絕弘那聲音更加的淡了,神情也沒有任何的一點的變化,何歡也就不再繼續問了,只是,在輕笑。
那頭的沈佳何更是帶着一股子的不滿返回到了包廂裡,想着等到晚上回到何家之後,一定要跟她的哥哥好好的打探一番,那個非常的不紳士的男人到底是屬於哪根蔥。
包廂的門再次的關上之後,沈佳何的神情已經恢復到了比較的正常的樣子,看那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遠處,陸天銘站在窗前,背對着沈佳何的方向,手中舉着電話,貼在耳朵的方向,應該是在跟誰打電話。
沈佳何沒出聲,那腳步卻是不自覺的放慢了,落腳的聲音也就變得特別的細小了,那樣子,就好像是擔心會打擾到陸天銘一樣。
可是,陸天銘這個耳力非常好的還是聽到了沈佳何朝着餐桌的方向走過來的聲音。
他回頭,往沈佳何的方向瞄了眼,那脣角輕勾,神情自然,卻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再次的回頭了,繼續他的電話。
“有事情我再聯繫你!”
就一句話,電話已經被陸天銘給掛斷了,可是,沈佳何卻是聽到了一股涼颼颼的味道。
也不知道陸天銘到底是在給誰打電話,除了那命令的語氣,其中好像還是帶着幾分的非常的壓迫人的味道,冷的讓沈佳何都覺得一個哆嗦。
因爲這樣的哆嗦,手中的刀叉都不知道該如何的下手了,就好像是一下子發現面前的食物找不到她喜歡吃的東西了一樣。
“吃吧,一會涼了!”
電話收好之後,陸天銘已然落座,聲音恢復平靜,好像剛纔的那樣的凌厲的氣息不過就是沈佳何的一種錯覺而已。
“哦,好。”
沈佳何應了聲,跟陸天銘繼續吃完了這樣的一頓的晚飯。
一直到從包廂裡離開,她都特別的慶幸,沒有碰到那個不紳士的男人,不然的話,肯定又得是引發一堆的比較的尷尬的事情。
“有心事?”
沈佳何就算是隻有一個微妙的表情的變化,依舊是沒有辦法逃過陸天銘的那雙火眼金睛,所以,在陸天銘垂眸的時候非常的自然的開口。
簡單的三個字,其中的疑問着的味道卻是比較的輕的,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說一個肯定句一樣。
沈佳何側頭,迎上陸天銘的視線,只是輕輕的勾脣笑笑,“沒事,可能是吃多了,想要休息了。”
擡起頭,沈佳何神情自然,解釋的非常的大方,絲毫都沒有避開陸天銘的視線。
陸天銘善於觀察她,可是,她善於撒謊呀。
所以,好像也並不吃虧。
沈佳何看着陸天銘,看着陸天銘那長臂已經直接的揚起來了,那修長的手指直接落在了她的短髮上,很是輕鬆的略過了她的耳畔處。
反應過來的沈佳何,感覺到耳邊傳來耳朵清晰的暖熱的感覺之後,直接後退了一步,躲的非常的乾脆利索的。
這可是在走廊裡呀,到處都是那服務人員,要是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了,保準又要誤會她跟陸天銘之間的關係了。
“你幹嘛呀?”
沈佳何無奈的開口,語氣中多少還帶着幾分的不明顯的責備,總覺得陸天銘好像最近特別的喜歡動手動腳的,動不動就會直接的佔她的便宜。
“你頭髮亂了!”
陸天銘理由正當,可是,沈佳何依舊不滿。
“那你就直接告訴我就行了,”說着,沈佳何還直接揚起手臂,將那頭髮給稍微的整理了一下。
不過,所謂的整理,也就是用她的纖細的手指給梳了梳而已。
梳完了之後,沈佳何轉身,邁着那大長腿再次的朝着大廳的方向走去,那樣子,當真是不想要給陸天銘任何的一個會再次的接近她的機會一樣。
記不清已經是第幾次了,第幾次後悔就讓陸天銘這樣的從精神病院出來了,結果,弄的她現在感覺都好像是精神不怎麼的正常了。
要不然,她改天去找一下溫施南,讓溫施南給她瞧瞧,是不是之前的心理毛病沒治好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不然的話,最近怎麼就動不動就胡思亂想了呢?
一邊走着,沈佳何一邊用力的搖搖頭,覺得她現在簡直是要瘋掉了。
帝王大酒店的門前,她往路旁的方向走去,想要直接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打車回家。
但是,在這樣的一個時間點,尤其還是在這樣的一個大酒店的門前,想要打車,似乎是變成了一件比登天更加的困難的事情。
她還在揮舞着那纖細的手臂,身後卻是冷不丁的響起了一聲,“就這麼不想讓我送你回去?”
很冷,少了之前的柔和的味道,好像是被一股冷氣給包圍着。
沈佳何只是覺得渾身上下比剛纔更加的冷了一般,就好像是突然的吹過了一陣的冷空氣一樣,冷的讓她想要直接找個暖氣片貼上去。
那陸天銘的話語還在耳邊迴盪着,沈佳何那手指卻是直直的停在了半空中,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放下來了。
陸天銘,這是生氣了嗎?
可是,他生哪門子的氣呀。
“就是,你要是送我的話,不是還得多跑一趟嘛。”
好久之後,沈佳何那手臂終於是放下了,然後,慢悠悠的轉身,迎上了那近在咫尺的身影。
她開口的聲音帶着幾分的說笑的味道,愣是要將這樣的冰冷的話語的溫度給一點點的提上去,而實際上,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她的手已經直接的鎖在了外套口袋裡了。
“那不如你直接搬過來!”
陸天銘說的非常的平靜,沈佳何卻是直接瞪大了眼睛,用那不能相信的視線往陸天銘的方向看過去了。
“搬,搬到哪裡去?”
是天太冷了嗎?
舌頭都被凍的有些打結了,一時之間,好像是不會說話了一樣。
“陸氏莊園!”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好像是下冰雹一樣,非常的乾脆利索的砸在了沈佳何的腦袋上,砸的她腦袋疼,還不是一般的疼。
“不,不是,”沈佳何舌頭還是處於打結的狀態中,“我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搬到陸氏莊園呀?”
“作爲我的準未婚妻,搬過來有什麼問題嗎?”
準未婚妻?
沈佳何覺得還沒有辦法來適應這樣的一個詞,這幾天的時候,她差點都要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她以爲陸天銘也會自然的將這件事情給忘記。
可是,現在陸天銘好像還直接上綱上線了。
現在,應該怎麼辦?
“那是兩年後的事情了,我到時候再般,現在,不急。”
慢悠悠的,沈佳何的舌頭總算是整理順溜了,也將這樣的一句話給慢慢的說完了。
答應過的事情,現在想要範輝好像真的是一件比較的困難的事情了,更困難的事情是,老爺子那邊都已經完全的訂好日子了,想要反悔,好像是有心無力的程度了。
“那我送你回去!”
沈佳何愣愣的站着,下一秒,陸天銘揚起的手臂從身後直接環住了她,將她給包裹了起來。
他那大手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有力氣,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沈佳何弱弱的反應過來之時,整個人已經被陸天銘給圈在了懷裡了。
很暖,比想象中更加的暖幾分。
而陸天銘很明顯並沒有接她剛纔的那句話,這意思,算是默認了她的想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