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還是保持着一種非常的安靜的狀態,只是,這樣的一瞬間,突然就好像是變得有那麼點的尷尬了。
“你,忙完了?”
最終,在這樣的一種比較的尷尬的情景下,還是沈佳何有些忍不住直接開口了。
伴隨着那樣的開口的聲音,她的視線往陸天銘身側的桌子的方向掃了過去了,看着那文件明顯已經被合上了。
“嗯!”
簡單的只是一個字,陸天銘點頭,視線依舊是停留在沈佳何的身上,神情多少還留着幾分的比較的專注的樣子。
“那,是不是可以告訴我黑少的事情了?”
沈佳何那身子稍微的前傾了一小點,大眼睛轉悠着,再次的提到了這樣的一個問題上,卻是記不清今天來到這裡之後究竟是第多少次跟陸天銘提過這個問題了。
“他不知道是我出手!”
怪不得,只是一句話,沈佳何就有些反應過來了,不是黑少在隱瞞,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實情。
“那你爲什麼不讓他知道?”
反應過來之後,沈佳何還是覺得我有那麼點的不能夠理解的。
“你們兩個人既然是有仇恨的話,這難道不應該是和好的機會嗎?”
沈佳何繼續問,對於這個問題,當真是已經困擾她很長的時間了。
陸天銘跟黑少之間結仇的原因就好像是一個秘密一般的存在,還就是那樣的奇怪,兩個人都是不願意提起來,真的讓沈佳何覺得想不通,陸天銘就罷了,可是,黑少的話,以前也從來都沒有任何的事情是對她隱瞞的。
“我沒打算跟他和好!”
陸天銘的聲音稍微的有些低沉,話語中肯定的語氣卻是非常的明顯。
額……
沈佳何那張開的脣停在了原處,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的接着陸天銘的話給說下去了。
她記得在精神病院的時候,陸天銘說是送給黑少的聘禮,可是,現在哪有送聘禮的還不讓對方知道是誰的,這不是就相當於是白送了呀。
還是,這樣的聘禮其實是給她的?
“真不能告訴我,你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有什麼仇恨嗎?”
沈佳何到底是太過於好奇了,好奇到了一種好像是再也忍不下去的程度了,所以,也就再次的問出口了,那雙大眼睛中帶着那濃濃的探究的味道。
在她的話語落下的一瞬,明顯的看到了陸天銘的視線稍微的轉移了一下,那感覺,就好像是稍微的在逃避什麼東西一樣。
陸天銘的反應不正常呀。
沈佳何記得,記得每次在陸天銘的面前提起這一回事的時候,陸天銘的反應都是跟平常多少有些差距的。
按照陸天銘的性子,這些年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夠處於一種鎮定自若的樣子了。
所以,沈佳何就更加的覺得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一向是如此的波瀾無驚的陸天銘會有這樣的一瞬控制不住的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稱之爲一種直覺,沈佳何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仇恨好像是陸天銘一個軟肋一般的存在着。
“我說過,不想提起!”
陸天銘的聲音再次的有那麼點的嚴肅了,就好像是剛纔的溫柔一瞬間都不曾存在了一樣。
“以後,你不要再問了!”
陸天銘說的很是認真,那擡起的視線再次的落在了沈佳何的身上,聲音聽上去好像也是稍微的正常了一些了。
可是,因爲這樣的話語,沈佳何卻是覺得有些不高興。
她的事情,陸天銘好像全部都是知道的,可是,有關於陸天銘的事情,她不知道的真的是太多了。
沈佳何一不高興,那嘴角的弧度立馬就降下去了,臉上的溫度都好像是立馬降了不少了。
其實,不應該生氣的,可是,說不清,莫名的就是想要因爲這件事情而生氣。
“好啦,別生氣!”
陸天銘難得的溫柔的時候,那揚起的手臂落在了沈佳何的身前,輕輕的握住了沈佳何的纖細的手指,很是輕緩的揉着,那樣子,就好像是在一點點的哄着她一樣。
陸天銘的聲音很亂,手上的動作也非常的亂。
沈佳何想繼續的生氣來,可是,看到了陸天銘現在好像是難得的有耐心的樣子,那生氣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趕走了一樣。
這樣子的陸天銘,好像真的是很難讓人生氣的。
正是因爲這個樣子,所以,沈佳何才覺得更加的無可奈何。
纖細的手指上清晰的感覺到陸天銘手指上帶來的暖熱的觸感,他的手指好像挺暖的,帶着幾分的柔和的味道,從那手指一點點的傳遞了上來。
暖暖的,就如同是一陣的暖流一樣,慢慢的從沈佳何的手指中滑過,又好像是從全身上下給滑過了一樣。
“陸天銘,你總這樣……”
最終,沈佳何那脣蠕動了一下,慢吞吞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說不清是什麼樣的語氣。
她的這句話明顯是沒有說完,最後的幾個字自動的直接吞到了肚子裡了。
“怎麼樣?”
陸天銘自然的問着,那輕輕的揉着沈佳何的手指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就好像是要一點點的給沈佳何帶去一種暖熱的力量一樣。
他問的很是輕柔,聲音非常的自然,這一刻,他好像真的是變成了一個傾聽者一樣。
“打一巴掌給一個棗。”
慢慢的,沈佳何再次的開口,卻是覺得嗓子裡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給直接堵住了一樣,一點點的嘟着,不知道是爲何,這樣的一瞬間,沈佳何只是覺得委屈。
是啊,委屈。
可是,連她都說不清楚這樣的委屈是什麼。
或許是想到了一直以來陸天銘所做的事情,又或者是被陸天銘這樣的突然的溫柔的動作給感染到。
“我怎麼捨得打你!”
陸天銘輕輕的勾脣,依舊是那柔和的味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沈佳何再次的補充上了一句,語氣比剛纔要贏了不少。
她也不喜歡陸天銘這一點,明明是一個非常的聰明的人,可是,竟然還是喜歡裝傻,弄的她這個原本就不聰明的人顯得好像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了。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好像都是這樣的一種情景。
沈佳何突然的想要知道,爲什麼陸天銘在她的面前要一直都戴着一副面具。
所以,陸天銘說喜歡她,她只是覺得一切就好像是陸天銘那百無聊賴的日子裡一場玩鬧的事情一樣。
這樣想着,沈佳何那手指動了動,很是輕易的將她的雙手從陸天銘的手指中抽離了出來了。
她抽離的動作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甚至沒有去看陸天銘到底是什麼樣的反應。
椅子後退,連同着沈佳何起身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她的動作很是倉促,而又匆忙。
她的頭微微的垂着,整張臉上的視線帶着幾分失落的樣子。
“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沈佳何開口,聲音平靜中帶着幾分的漠然的樣子,轉身,拿起了手包,正要邁步,卻是被那同樣起身的陸天銘的手臂給拽住了。
“佳何。”
陸天銘拽着沈佳何的手臂算得上是比較的用力的,至少轉身後的沈佳何是清晰的感覺到那手臂上的力量。
即使是隔着厚重的衣服,可是,這樣的一種力道依舊是明顯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耳邊傳來了這樣的兩個字,非常的清晰,可是,沈佳何沒有轉身,只是不得已停下了腳步。
“陸天銘,你忙吧,我剛好也有事,我家小楓子還在樓下等我呢。”
頭也不回的說着,沈佳何那說話的語氣當真是淡到了一種好像是在跟陌生人說話一樣的感覺。
在最後一個字落下之後,陸天銘卻是自然的邁步,那原本站在了沈佳何身後的身子直接繞到了沈佳何的身前,停了下來。
他很高,因爲沈佳何的頭是微微的低垂着的,所以,垂眸的時候,他有些看不到沈佳何臉上的表情。
“因爲我不告訴你,所以生氣了?”
陸天銘再次的輕輕的問着,語氣還是保持着一種比較的柔和的樣子。
相比較平常那樣的過於冰冷的聲音,這樣的聲音當真是溫和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溫和中還帶着幾分的寵溺的味道,只是,再次的聽到了這樣的聲音的時候,沈佳何那心情已經很難起到任何的一點的波動了。
一次會心跳加速,兩次依舊是保持着緊張的狀態,可是,到了第三次就變得有些麻木了。
尤其是在覺得陸天銘所有的行爲都好像是在弄虛作假一樣,那整個人的心情就變得更加的麻木了。
“我沒因爲這件事情生氣。”
沈佳何開口的聲音非常的肯定,那視線垂着,沒有去看陸天銘的面容,只是落在了地板上,也順道看到了陸天銘那修長的大長腿還有那光鮮亮麗的皮鞋。
他看上去,永遠都是那樣的一塵不染的樣子。
“那是因爲什麼?”
陸天銘再次的問着,今天的耐心也表現的特別的好,好像是整個人的心情都是不錯的樣子,所以,才非常的有耐心的在不停的詢問着沈佳何。
因爲,你總是喜歡戴着面具面對我。
沈佳何在心裡說了一句,可是,這樣的一句話卻是並沒有直接的說出口。
其實,也許不是陸天銘的原因,而是因爲她自己的原因。
從五年前開始陸天銘就是保持着一種戴着面具的樣子,只是,現在,也許是她自己探求太多了,
是她想要讓一隻都戴着面具的陸天銘摘下面具。
沈佳何不想解釋,也有幾分的懶得解釋的心情的存在。
“沒什麼,我真的有事。”
陸天銘不是以前一直都是覺得非常的瞭解她嘛,那爲什麼不自己去猜一下。
沈佳何再次的擡步,可是,想要擦過陸天銘的身邊時,那擡起的步子卻是再次的停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