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看着陸天銘的那抹身影已經是消失在洗手間裡之後,沈佳何揚起的手臂輕輕的揉了揉眼睛,那樣子就好像是在擔心她會看得有那麼點的不怎麼的清楚一樣。
而實際上,在那揉着眼睛的動作收回來之後,她再次的往洗手間的方向看過去,看不到什麼其他的,然後轉頭,往身側的方向看過去,身側空蕩蕩的,找不到任何的一點屬於陸天銘的感覺。
沈佳何那放在了身前的手臂落在了下來,落在了身側的牀單上,上面還停留着暖暖的溫度,一點點的在掌心中迴盪着。
沈佳何那手掌在牀單上摩挲着,好像是想要更加的確定一樣。
而那暖熱的溫度還是一直都是在存着的。
不是做夢。
那落在了牀單上的手指已經是收回來了,她的耳邊已經聽到了從洗手間裡傳遞過來的聲音。
因爲周圍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所以,那來自於洗手間的聲音就好像是被放大了一般,不停的在沈佳何的耳邊迴盪着。
這樣的一切都好像是有些太過於真實了,可是,這樣的真實卻是讓沈佳何覺得有那麼點的不可思議。
陸天銘突然變得如此的通情達理,而又是這樣的貼心,感覺還真的是讓她有那麼點的不能夠去相信呀,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透着幾分的比較的奇怪般的感覺。
沈佳何輕輕的抿脣,也只是這樣的坐着,沒有動彈,實際上,她現在要是自己走去洗手間的話,也是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的,她只是歪了一隻腳而已,另外的一隻腳還是保持着非常的正常的樣子。
就是是一蹦一跳的,也是絕對能夠過去的。
不過,陸天銘既然想要做的話,她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一個如此的好的機會。
所以,沈佳何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心想着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呀。
摔了一跤,但是卻是隻能能夠被陸天銘給伺候一次,還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在沈佳何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看到了遠處端着水盆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陸天銘。
端着水盆的陸天銘?、
沈佳何睜大眼睛看着,雖然昨天已經是看到了一遍了,可是,今天再次的看到的時候,或許是因爲白天的原因,覺得對眼球的衝擊力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小呀,甚至是覺得好像是有種受到了驚嚇一般的感覺了。
怎麼都覺得好像是這樣的滑稽了呢?
沈佳何長長的呼吸,一直到陸天銘那大長腿已經是完全的停在了她的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有幾分的比較的恍惚的感覺。
夜晚,果然是可以隱藏太多的東西的。
陸天銘將那東西一樣樣的遞到了沈佳何的手中的時候,她也只是愣愣的接過去了,整個人顯得就好像是突然的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一樣了。
而陸天銘還偏偏是保持着一種一言不發的狀態,只是非常的平靜的看着這樣的好像是有那麼點的吃錯藥一般的沈佳何。
一直到洗刷結束之後,沈佳何愣愣的回神的時候,好像都忘記了自己剛纔都是做過一些什麼了,又是不是遺漏掉什麼了。
不過,她卻是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想要去一趟廁所。
無奈,這次只能是必須下牀了。
在再次的返回到洗手間的陸天銘還沒有從洗手間走出來之後,掀開被子的沈佳何已經將那腿給直接轉動着搭在了牀的一邊了。
她側頭,垂眸,特別的認真的看了一眼昨天被王致遠被上藥的地方,看上去已經不怎麼的腫了,不過稍微的動動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那麼點的疼。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個雖然是達不到傷筋動骨的樣子,不過如果跟何歡說一下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應該是你沒有什麼樣的大問題吧?
沈佳何在琢磨着,然後那雙大眼睛中的視線在輕輕的轉悠着,明顯又是在想一些鬼主意了。
陸天銘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之後,就是看到了明顯是有些古靈精怪的沈佳何,怎麼看都覺得好像是曼谷自鬼主意的樣子。
陸天銘並沒有站在那裡看很長的時間,垂眸後,邁步,朝着沈佳何的方向走過去,腳步顯得有些太過於平靜。
沈佳何側頭的時候已經是看到了那走來的陸天銘了,於是,那頭輕輕的擡起來看向陸天銘的那抹精緻的面容的時候,輕輕的衝着他笑笑,笑的帶着幾分的討好一般的味道。
“又要幹什麼?”
陸天銘的腳步已經在沈佳何的面前停了下來了,自然的開口,很是平常的詢問着。
“嘻嘻……去廁所。”
沈佳何用一種看上去是非常的喜慶的樣子衝着陸天銘笑着,“你扶我下,我現在基本上相當於就一條腿能夠用。”
沈佳何說着,那纖細的手臂自然的給揚起來了,意圖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
沈佳何看着,看着陸天銘那抹高大的身影稍微的前傾,原本還以爲陸天銘正要來扶她的時候,卻是感覺那揚起的手臂直接懸空了,她並沒有等到陸天銘的手臂。
然後,在沈佳何愣愣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整個人竟然是已經是完全的騰空了。
跟昨天晚上的時候一樣,陸天銘竟然直接來了一個公主抱,還是非常的有力的懷抱。
於是,沈佳何那原本還懸在了半空中的手臂就自然的勾住了陸天銘的脖子,完全是處於一種本能。
可是,那手臂落下來的時候,沈佳何自己都是覺得有些無奈了。
這陸天銘呀……
怎麼就能夠這樣的出其不意呢。
還真的是沒有一次是完全的按照她的想法在進行的呀。
一看就知道陸天銘不是一個輕易的會接受別人的意見的人。
不過這樣的話,她倒是也省力氣了,不用一點點的直接往洗手間的方向蹦躂了。
陸天銘抱着沈佳何的腳步顯得非常的輕盈,看上去真的是一點都不怎麼的費力氣的樣子,邁步直奔遠處的洗手間的方向。
洗手間裡,馬桶前,陸天銘輕輕的彎身,非常自然的將沈佳何給一點點的放下來了。
可是,沈佳何卻是覺得有些無語了。
用得着放的這麼近嗎?
難道陸天銘這是真的爲她着想嗎?可是,她只是覺得多少有那麼點的尷尬。
扶着身側的牆壁的時候,沈佳何的一隻腿已經是完全的站好了,而另外的一隻腿卻是稍微的擡起了一些,距離地面還有十多釐米的距離。
她這樣的撐着,感覺還不是特別的累,只是多少有那麼點的不舒服。
“那個,陸天銘,你先出去吧。”
擡起頭來,沈佳何看向陸天銘的方向,儘量用那聽上去比較的平穩的聲音開口了,說的非常的肯定的樣子,那聲音中還帶着幾分的中氣十足的感覺。
望着沈佳何那有些讓人覺得好笑的樣子,陸天銘輕輕的勾脣,並沒有說什麼,轉身,自然的直接退出了房間。
洗手間的門已經是再次的關上了,可是,沈佳何那視線卻是依舊是停留着門上,就好像是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直接看到走出的陸天銘一樣。
她輕輕的蹙眉,只是在想,陸天銘出去之前那勾起的一個笑容是什麼意思,怎麼都覺得那樣的笑容中好像是透着幾分的在嘲笑她的味道一樣呢。
應該是這樣吧?
沈佳何在琢磨着,然後纔想起來辦正事。
腿腳不方便果然是做什麼都不怎麼的方便呀,一直從洗手間再次的跳出來之後,沈佳何纔想起了裴進楓。
怎麼就覺得她家小楓子好像是一下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
昨天晚上參加晚宴之後就沒有看到人影了,而且,這樣的一上午的時間都要過去了,怎麼也沒有聽到她家小楓子來敲門的聲音呀?
換做是以前的話,裴進楓可是一直都是屬於沈佳何早上在移動着的鬧鐘,每天來敲門的時間點都是非常的準確的,基本上差距從來都沒有超過三分鐘的時候。
可是,今天還真的是不是一般的奇怪呀。
一上午的時間,她都沒有出去,怎麼就沒有人過來呢,就好像是一下子大家都完全的將她這樣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給直接忘掉了一樣。
難道是因爲何歡已經是告訴了其他人的原因了嗎?
沈佳何想着,卻是並沒有多想。
因爲腿腳不方便,連同着換衣服都是變得有那麼點的不方便的。
讓陸天銘將她送到了衣帽間之後,沈佳何特意從裡面將門給反鎖住之後,纔再次的換衣服。
這樣的來回的折騰着,陸天銘就好像是成爲了那移動着的小車一般,關鍵是這樣的小車自始至終都沒有怎麼的說過話,那樣子,就好像是真的已經是將自己當做是一個透明一般的存在了。
沈佳何在衣帽間裡搗鼓着,因爲不用出門,所以也就並沒有換上什麼樣的比較的繁瑣的衣服,而只是換上了看上去非常的普通的一件衣服,整個人顯得特別的輕鬆的樣子。
換完了之後,沈佳何站在了鏡子前,特別的認真的照了幾番,如果不是因爲腿腳的確是不怎麼的配合的話,她都要直接轉圈來看一看了。
最終,將所有的事情都搗鼓好了只會,沈佳何才轉身,跳着往門的方向而去,將門給直接打開了。
推開門的一瞬間,在看到了陸天銘那大長腿的同時,她幾乎也同時看到了陸天銘那修長的手指中捏着的手杖。
厲害了呀。
沈佳何眨了眨眼睛,那身子就定在了原地,稍微的倚着門的方向,將身體的大部分的力量都給完全的壓在了門上,睜大眼睛看着那手杖。
怎麼都覺得沒有辦法相信,她不過就是換了一個衣服的時間而已,陸天銘究竟是從哪裡整來的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