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就看到了剛剛因爲脫衣服而被她放在了櫃子上的那一大把的鮮花,在燈光的照耀下,那些鮮花好像也變得更加的鮮豔了。
明明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可是,放在一起時,竟然好像比花店裡那閃亮的玫瑰花都更加的漂亮。
她看着,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慢慢的垂下的視線,甚至不知道該看哪裡了。
陸天銘突然變得不怎麼的正常,弄的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的應對了。
在沈佳何躊躇到無措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了陸天銘那淡然的聲音,“你先上去休息吧。”
“哦,好。”
陸天銘鬆口了,沈佳何立馬應了下來,恨不得立馬的溜之大吉,在應聲之後,立馬朝着樓梯的方向走過去,她走的特別的快,快到都走到樓梯上了,纔想起了一件事情。
邁步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一隻手臂扶着欄杆,想起來剛纔的那束被留在原處的鮮花。
算了。
沈佳何搖搖頭,那束花原本就不應該帶上去,她現在又在瞎想什麼呢。
繼續的擡步,沈佳何匆匆的朝着樓上的房間走去,一直到上了樓,身後都沒有傳來陸天銘的任何的聲音,沈佳何不知道陸天銘是要在樓下幹什麼,反正能夠減少跟陸天銘獨處的時間,對她來說就是一件特別的幸運的事情。
走廊裡,沈佳何輕易的推開了房間門,拐進了房間裡。
陸天銘讓她上來休息,可是,這裡只有一張牀啊。
沈佳何上下脣輕輕的一咬,目光停留在那張牀上,然後,移開的視線慢慢的落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她的視線在兩者之間不停的的晃動着,想來想去,她又不能去霸佔那張大牀,索性就委屈點睡沙發吧。
沈佳何這樣想着,已經去鋪沙發了,整個人的動作特別的緩慢,幸好她從小到大睡過各種地方,所以,即使是睡在沙發上,也會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只是希望,不會在睡到半夜的時候,陸天銘突然爬到她的沙發上,或者是她直接爬到陸天銘的牀上。
站直的身子,剛剛收拾好的沙發,沈佳何垂眸,還在看着她的研究成果,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開門聲。
沈佳何潛意識裡轉身,朝着門的方向看過去,然後,那雙大眼睛睜大,整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裡,久久的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特別認真的看着來自門邊的風景。
陸天銘剛剛沐浴完,下身圍着浴巾,可是,上身卻是保持着那赤果果的樣子,身上的腹肌特別明顯,姣好的肌肉一點點的展現了出來。
他那未乾的頭髮還在一點點的滴水,那小小的水珠順着頭髮落在了身上,然後慢慢的順着胸膛的肌肉流下來。
陸天銘邁着那淡然的步子走了過來,他的速度並不快,可是,這抹高大並且帥氣的身影讓沈佳何不停的咽口水。
要不要這樣來誘惑她?
要不要這樣的赤果果?
沈佳何的視線沒有移開,直直的看着,那雙大眼睛都要掉進去了,這樣的陸天銘簡直是將那股帥氣的氣息給昇華了一般,讓她這個定力差的完全有些堅持不住呀。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再犯錯誤了!
有個聲音在心底叫囂着,然後,沈佳何立馬閉上了眼睛,福利雖好,可是,太危險了。
閉上的眼睛,沈佳何揚起的雙手直直的指向牀的方向,“陸總,你可以去休息了,你放心,我特別的乖巧,一定不會打擾到你。”
沈佳何緊緊閉着的眼睛,嘴巴還在吧唧着,眼前還在迴盪着陸天銘那出浴圖,簡直是美到讓她沒有辦法呼吸了。
可是,爲什麼覺得那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卻是一點點的逼近了呢?
沈佳何的話語說完了,換做是那用力的咬脣的動作,她清晰的感覺到那沐浴露的味道距離她特別的近,近到她甚至覺得一身後就可以觸碰到陸天銘的肌肉了。
雖然是閉着眼睛,可是,她覺得眼前好像是更加的暗了幾分,應該是陸天銘那抹高大的身影將房間裡的燈光給擋住了。
“你閉着眼睛幹什麼?”
如此近的氣息,帶着那好聞的味道,一點點的將沈佳何給再次的包圍了起來。
媽呀,要不要靠這麼近?
沈佳何那雙大眼睛沒有敢睜開,整個人的雙手只是用力的握緊,握成了兩個小拳頭,用力的按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好像是藉助於沙發的力量纔可以站穩一樣。
還有,陸天銘這不是問了句廢話嗎?
她要是張開眼睛的話,萬一忍不住想要撲上去怎麼辦?
“那個……陸總,你要不要……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沈佳何嚥了咽口水,纔將這樣的一句話給用盡力氣講完了,可是,講到最後的時候,她都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繼續閉着,閉着才覺得能夠安全了不少。
“都要睡覺了,爲什麼還要穿衣服!”
陸天銘很淡的開口,卻不是那疑問的味道,反而是說的特別的肯定,肯定到讓沈佳何覺得自己真的想要立馬逃走。
睡覺?
爲什麼總覺得陸天銘的話語中好像是在刻意的暗示什麼呢?
還是,是她想多了?
“那陸總,你繼續睡你的覺,我保證不打擾你。”
沈佳何用力的深呼吸,特別認真的開口,卻聽得耳邊好像是傳來了一陣戲謔的笑聲,很淡,可是,沈佳何還是聽到了。
房間裡就只有她跟陸天銘兩個人,這聲音不是她發出的,那就一定是陸天銘發出來的。
只是,陸天銘這個冰山臉難道還會戲謔的笑嗎?
沈佳何覺得今晚奇怪的事情還真的不少呀,一件接着一件來,簡直是要長江後浪推前浪的節奏呀。
“那你好好休息。”
最後的一句話說完之後,沈佳何覺得鼻間的沐浴露的味道並不是怎麼的濃厚了,陸天銘難道就這樣走開了嗎?
這件事情難道就是這樣輕易的結束了嗎?
陸天銘還真的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呀。
沈佳何慢慢的鬆了一口氣,長長的睫毛波動了一下,試探着睜開了那雙大眼睛,慢慢的適應了周圍的光亮之後,朝着房間裡打量着,尋到了已經坐到了牀邊的身影。
陸天銘保持着那優雅的樣子,輕輕的倚在牀上,已經隨手拿起了放在牀邊的報紙,他的視線落在了報紙上,竟然再也沒有擡起頭來,那樣子看上去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專注。
沈佳何慢慢的鬆開了小拳頭,揚起來,卻是清晰的看到掌心中全部都是汗水。
她揚起那溼溼的手心放在了胸口,輕輕的拍打着,慢慢的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真的是特別的不容易呀。
慶幸的事情是,陸天銘再也沒有跟她講話,那樣子好像沈佳何根本就沒有呆在房間裡一樣,因爲陸天銘這再次的將她給忽略的樣子,沈佳何覺得簡直就是自己上輩子燒高香了,竟然才纔會這樣的幸運。
這樣的一個晚上,也算是這樣的相安無事的過去了,沈佳何竟然出奇的做了一個夢,直到睜開眼睛的時候,沈佳何都覺得那應該是歸於一個噩夢吧。
夢中,她哭得撕心裂肺的,而陸天銘竟然將她給推到了懸崖邊,還是那一臉譏諷的表情看着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不可思議,不管是她怎樣的求饒,怎麼樣的討好,陸天銘還是毫不留情的將她推進了懸崖。
然後,掉下懸崖的一瞬間,她睜開了眼睛,愣愣的揚起手臂,擦拭了一下眼角,竟然還是那溼溼的一片。
她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這個夢是不是意味着什麼呢?
沈佳何不太相信夢之類的東西,可是,總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好端端的會做出這樣的一個夢,難道未來的某一天,陸天銘真的會害她嗎?
望着遠處一點點的在地平線升起的太陽,沈佳何淡淡的問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可是,她真心希望不會出現這樣恐怖的事情。
側頭,見遠處的那張牀上空蕩蕩的,早就已經沒有了陸天銘的身影,他,還真是勤快呀?
沈佳何掀開身上的被子,慢慢的坐起來,揚起手臂,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再次的看着那正在升起的太陽。
在這個冬天的季節裡,太陽升起的格外的晚,像是她這樣的向來比較喜歡睡懶覺的人,如果不是因爲被那個噩夢給嚇醒了的話,估計還看不到這樣的日出了吧?
陸天銘說日落很美,可是,日落再美有什麼用,都是要消失了。
沈佳何覺得她還是比較喜歡日出,不管美不美,那都是一個開始,而她,也要開始她較爲輕鬆的一天了。
伸着懶腰,慢慢的轉身,見不遠處的桌子上放在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些什麼東西,沈佳何沒有看清。
她擡起腳步,晃動着身子走近了幾步,彎身,揚起那纖細的手指將紙條拿了起來,這纔看清楚上面的字體了。
早飯在樓下,起牀記得下去吃,還有,今天氣溫有些低,出去的話,多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