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卷連忙踹了張晉員一腳，道：“你瞎說什麼呢！”
他倒不是怕別的，就怕這貨口無遮攔，惹惱了姚緝魔，姚緝魔一巴掌把這貨扇飛了。
張晉員這胡話跟自己說說還行，讓姚薇聽了去，那就有點不得了了。
他轉移話題，問姚薇道：“你怎麼樣了？”
這一問，他才發現姚薇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吸收了九尾妖狐強大妖力的姚薇，法力變得活躍而張揚，那一身的法力像是要從姚薇渾身上下每個細胞裡雀躍而出，比起原先，要多出不少。
這甚至給了王卷和張晉員一種壓力，讓人精神不由得緊繃而僵硬。
但很快，姚薇就若有所覺，將法力一收，王卷和張晉員就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很不錯。這頭九尾妖狐的實力在凝魄之境，一身法力頗爲渾厚，給王司衛你差不多……”
姚薇說的話把張晉員嚇了一跳：“九尾妖狐？！凝魄？！王司衛差不多？！”
這下張晉員徹底傻了眼。
王卷懶得搭理這個滿腦子都鑽到錢眼裡的貨。
姚薇走了以後，張晉員緊繃的神經就稍微放鬆了一些。
姚薇是唯一前往應州府的緝魔，自己又和姚薇一起在暉城縣事發之後一路趕來了江南路，九尾妖狐必已有所察覺。
王卷聽到了同層不遠處有人低低嗚咽起來：“嗚嗚嗚完蛋了。我是揹着內人出來的。這下回不去，內人肯定要知道我到什麼地方去了。嗚嗚嗚夫人呀，我真不是故意進來的，我只是一不小心……就拐進來了……”
張晉員連忙把嘴湊到王卷耳邊，小聲問，“王兄這個我應不應該聽？不應該的話，我現在趕緊走還來得及麼？”
它的目的，從來都是那天市星墜之寶。
程指揮使瞥了一眼張晉員，把張晉員瞥得渾身一抖。
府衙和鎮武司的人很快趕來，緊急把這裡查封。
這個猥瑣的貨！
但不管怎麼說，事實上確實是張晉員把自己帶來了這裡，還用五十兩銀子把自己送到了九尾妖狐身邊。
說罷就把姚薇身後的門徹底推開，引着張晉員進去。
有人上了樓來，王卷推開門一看，卻見帶頭的是江南路程指揮使。
“所以，婉紅姑娘原來是個妖魔，變成了倚翠樓裡的姐兒，然後被你們發現斬殺掉了？”
這頭九尾妖狐留在江南路，本就是因爲這裡距離應州府比較近，可以時刻留意應州府的情況。
王卷和張晉員在樓上還聽到不少人擠到門口硬闖，叫囂身份背景，立馬就被門口的鎮武司司衛放翻了。
王卷把房間的門關上，在張晉員的另一邊坐下，點了點頭。
“你總算辦了件正事。”
但看張晉員這個樣子，王卷也懶得多說了。
張晉員這纔回過神來，愣了一愣，道：“什麼形象不形象的，有錢就有形象。王兄稍等，你讓我緩緩……”
王卷連忙拉住張晉員：“張兄注意形象！姚緝魔可還站在這裡呢！”
姚薇聽不下去了，先行離開，說是要再跑一趟府衙和鎮武司，說一說這九尾妖狐的事。
一頭白髮的指揮使看見王卷，嚴肅的神情一斂，立刻就和顏悅色起來：“王卷啊，那九尾妖狐，就是在這裡？”
他看着地上屍體身上熟悉的衣服，問道。
所以它爲什麼選擇潛伏在倚翠樓，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挺巧合的一件事，是屬於張晉員的運氣，他有這樣的運氣，給他一份功勞，就是應該。
“這好像是婉紅姑娘的衣服吧？！”
所以自己和姚薇，它是不可能錯過的。就算自己沒有跟着張晉員來倚翠樓，那婉紅姑娘，也一定會去找自己。
不過這都與王卷和姚薇無關了。他們需要的只是看出現場，然後把鎮武司和府衙的人叫來。
張晉員想不明白，納悶道：“可是它圖啥呢？在青樓裡做姐兒，就那麼爽麼？”
張晉員坐在桌前，精神還有一點恍惚，直愣愣盯着地上的屍體，問。
張晉員眼神一縮，崩潰道：“婉紅姑娘呢？！那麼大一個婉紅姑娘呢？！怎麼就變成狐狸了？！而且腦袋爛了，還有九條尾巴！天殺的，我還打算等你走後再花五十兩跟婉紅姑娘耍子，你這讓我怎麼耍？！”
“真他孃的給大老爺們兒丟人！”
當然，這並不是說張晉員的功勞就有多重要。
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九尾妖狐能幻化成人，藏進倚翠樓裡，倚翠樓裡裡外外，自然避免不了要被調查一番。
到時候鎮武司內記功成書，直接寫上張晉員的名字就是。
“承受？！你？！”
王卷讓開門，請衆人進來，當下又把之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最後道：“多虧了張晉員帶我來這兒，不然的話，我們怕也發現不了九尾妖狐。”
王卷點了點頭。
青樓這種地方，三教九流皆於此來往，在這裡假做一個青樓女子，打探消息，還不輕鬆？
應州府暉城縣縣衙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想必九尾妖狐早已打探到了消息。
而且如今這功勞，對自己來說也無所謂了。
張晉員點頭道：“這麼說也有道理。世間無論到哪裡都少不了錢啊。”
姚薇又繼續道：“我吸收了這一身法力，感覺實力明顯上了一層，以後再要承受住司衛你，應該不成問題。”
派同族前往應州府送死，也是爲了探查天市星墜之寶的情況。
倚翠樓裡從龜公到老鴇到姐兒再到客人，沒一個人能出去。
他本來想告訴張晉員，今次多虧張晉員把自己帶來倚翠樓，才發現了九尾妖狐，斬殺九尾妖狐之功有其一份。
王卷無語，道：“或許是缺錢了也說不定。”
王卷拍了拍張晉員的肩膀，說：“說正事呢，別瞎想。”
張晉員也聽到了那人的慟哭，鄙夷不已。這一鄙夷，原本的恍惚勁兒也散去了。
“踏踏踏踏……”
程指揮使說道。
張晉員這才鬆了口氣，激動得單膝下跪，道：“多謝程指揮誇獎！晉員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而已！”
王卷目瞪口呆，有點佩服張晉員打蛇隨棍上的本事。
而這事後，張晉員又找到王卷，偷偷和王卷說：“多謝美言啊王兄，就說這一句話，至少值一百兩！你看你需要多少錢，我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