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膽小怕事的莫方

莫方正揹着麻袋,急匆匆地在路上趕着。

莫方對自己的名字很不滿意,起名字的理由很簡單,爹姓莫,媽姓方。拜這名字所賜,他受到了無盡的嘲笑。就連給自己的女神蘇煙閣表白的時候,剛說完名字女神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哪裡還有一點女神的樣子!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名字起了作用,莫方一點都不方,長得圓滾滾的,所以也沒有一個人在叫完他的名字後說“抱緊我”。

不知不覺,莫方就養成了膽小怕事的性格。但正是這種害怕與人衝突的性格,讓莫方在這個殺戮遊戲中活了下來。得知遊戲規則之後,莫方由衷地感到自己的幸運,他拿到了最適合自己的裝備——防彈衣。不敢與人爭鬥的他,就算拿到了槍械也與廢鐵無異。

當然他也知道,防彈衣不等於無敵,一是沒辦法對對方進行反擊,二是不能護住四肢和頭部,而且擋了子彈會有損耗,要一個小時才能恢復,無法防禦連續的火力。所以遊戲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去超市搶奪食物,只有他偷偷溜到學校的倉庫,一邊戒備着周圍一邊用石頭砸開了門鎖。

進到倉庫裡,莫方找到了一個大小適中的鐵桶,用倉庫的電鑽在上面開了兩個洞當眼睛,然後戴在頭上。找到一把割草的鐮刀,別在腰上,又翻出一把大剪刀塞在兜裡。準備就緒,莫方抄起倉庫的麻袋,出發去超市屯糧。

莫方沒有固定的據點,一直揹着他的麻袋藉着夜色轉移,但這也加速了食物的消耗。起初的幾天還好,誰也沒有動手行兇,就算去超市備糧也不會有危險。一個星期過後就艱難了,處處都有死傷,超市更是被嚴防死守地盯着。這也難不倒莫方,每次他就選在午夜三點左右,戴上頭盔,背上麻袋,去超市搜刮別人拿剩的食物和水。隨着人數減少,剩的食物也慢慢變多了。

有幾次在路上被人狙擊了,但由於頭上帶着鐵桶,狙擊手無一例外地射擊了莫方的心臟,每當這時,他就應聲倒地,從鐵桶的縫隙中偷瞄,確認周圍無異樣就爬起來繼續走。屍體在死後5分鐘會消失,於是也沒人在意自己得手的獵物怎麼不見了。

偶爾也會在路上碰到其他人,他也不還手,只是躺在地上,等別人走近拿他的麻

袋,他就突然彈起來用鐮刀割斷對方的喉嚨,然後撿起麻袋,嘴裡默唸着“不怪我,是你先動手的”,走向下一個藏身的地方。

還有一次,莫方心臟都快嚇停了。被兩個人掃射完之後,躺在地上,屏住呼吸。誰知那兩人竟然沒走!而是走到了莫方旁邊,“這傢伙怎麼沒出血?”聽到這話,莫方差一點就失禁了,還是竭盡全力地憋氣,生怕胸口有一點起伏。“肉太厚,沒打穿吧。”另一個人說到,然後拿起莫方的麻袋,“正好剩下了去超市的功夫。”說罷兩人便帶着麻袋離開了。兩分鐘後,莫方爬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幸好我媽給我起名字叫莫方不是莫圓。”然後灰溜溜地去倉庫找第二個麻袋去了。

遊戲開始十幾天後,莫方的食物又吃完了。夜裡莫方用老辦法來到超市,先飽餐了一頓,再默默裝滿了麻袋。剛準備離開,轉念一想,來到超市的小角落。這裡是超市放生活用品的地方,莫方輕車熟路地拿起兩個牀單塞在麻袋裡,計劃晚上在草坪過一夜。

掀起牀單,某個東西嚇了莫方一大跳,看清之後,莫方奪路而逃,那是一顆手雷。跑到門口,莫方折了回來,仔細看了看,手雷的插銷還沒拔出來,估計是從誰身上掉下來了沒注意到吧。猶豫了片刻,莫方撿起了手雷,和剪刀一起塞在兜裡。

一切順利,莫方吹着口哨,閒庭信步來到草坪。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時合不上自己的下巴。草坪前的食堂冒着熊熊的火光,一個衣衫單薄的女人面色蒼白,義無反顧地往火焰裡走着。“鬼啊!”莫方大叫一聲,頭也不回地飛奔了出去。

最大速度跑了不到一分鐘,莫方停下來,擺正了頭上的鐵桶,喘着粗氣,擡頭一看,來到了圖書館附近。“算了,今晚就在這過夜吧。”話還沒說完,迎面走來了一個半邊臉燒焦的傢伙。“今天什麼日子?鬼節?!”

只見來人不由分說地擡起手中的弗蘭基SMG821式衝鋒槍掃射起來,巨大的衝擊力震的莫方向後栽了過去,鐵桶也被甩飛了,他便順勢躺下不動了。那個半邊臉卻走了過來,站在莫方的旁邊,確認着生死。莫方突然發難,一腳踢飛了對方手中的衝鋒槍,“媽的,陰陽臉,嚇死我了!”

反手抽出鐮刀,準備了結來人。

那半邊臉卻不慌張,退後一步拔出從殷然那繳獲的Calico M960-A,莫方雙腿一軟,“完了!”這時,圖書館方向傳來聲音,“喂,怎麼了?”半邊臉死盯着莫方,扯開嗓子回答:“沒事,碰到個倒黴的,已經解決了。”說罷便扣下了扳機。

子彈離開槍身,向着莫方飛了過去,這時他的防彈衣經過了之前一梭子彈,已經破爛不堪了,頭上的護具也掉在一旁,只有認命了。不料子彈竟憑空消失了!何止是子彈,連槍身都不見了。

二人腦海中浮現了神的話語,“屍體連同裝備在死亡後5分鐘會消失。”莫方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攥緊鐮刀衝了上去,半邊臉驚呼:“那婊子死了!”轉身欲逃,還沒開口求援,便被割斷了喉嚨。

經過了這樣一番折騰,莫方的褲子裡熱烘烘的。想到這個陰陽臉還有同夥,便轉身快步離開。“站住!”背後傳來陌生的聲音,莫方已經漏出來一點的排泄物,宣泄而出。

圖書館的大廳裡,書童的成員圍在一起。幾日的奮戰,死的死,傷的傷,現在的書童,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聽到外面的同夥牛強——也就是半邊臉——的槍聲,儘管他說已經解決了,餘下的人還是不放心,出去看了一眼。看到的卻是倒在地上的牛強,和眼前這個散發着臭氣的胖子。

“把你的裝備都掏出來!”一人對着莫方呵斥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方已經嚇得失了神,肉嘟嘟的臉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機械地執行着對方的命令。

把手裡的鐮刀扔在地上,脫下破破爛爛的防彈衣,然後伸手去掏兜裡的剪刀。抽出剪刀的時候,不小心把什麼東西帶了出來。“那是什麼?”一個人趕忙撿了起來,生怕莫方有一點小動作。莫方也感到莫名其妙,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剪刀,上面掛了一個插銷。“誒,這啥玩意兒?!不會吧!我沒這麼打算啊!我還不想死啊!!!”

衆人連同莫方在內,都愣在了原地,眼睜睜看着手雷,在自己眼前爆炸。“下輩子,有個好名字就好了。”這是莫方最後的念頭。

圖書館無人生還,書童,全滅,剩餘人數,2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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