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江城的精心照料下,凌瀟那頑強得像小強一樣的身軀康復得賊快賊快,竟然比李元衝還要早上半天從牀上爬了起來。
活動一下胳膊,伸伸懶腰,發現筋骨沒什麼問題,凌瀟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隻臭鳥甩得倒是挺狠,可惜,有凌爺我的蛇毒,你不死也得死!”凌瀟想起了那條三頭烈鷙,又幻想着這丫死時的慘狀,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
李元衝一能爬起來,馬上就拉着凌瀟往天江城外走。
“幹嘛呢這是?”凌瀟連忙問道。
李元衝哼哼道:“你說呢?當然是把回魂草送回落風谷了,要不然,多耗上一天,浩子就多一天危險。”
凌瀟無奈地長嘆一聲,看來自己還真是勞碌命,想多休息一會兒都不行。
原先幻想着夢幻般的神魂師生活,原來比那種平平淡淡的普通人日子還要苦還要累。
這時凌瀟終於有些明白,爲什麼他父親離開之前說了那番話了。
到達不了天魂界,就永遠做個平凡人吧。
雖然凌瀟不知道天魂界在哪兒,可他知道,那是自己身上那塊令牌的世界,一定是個強者雲集的地方。
自己現在這麼點修爲,在曜天大陸上都得提心吊膽,怎麼夠去天魂界?
“天魂界?也許沈明芳知道在哪兒……”凌瀟一邊想着,一邊已經隨着李元沖走出了天江城,往落風谷回去的路上走。
從落風谷來天江城的時候,在李元衝眼裡,凌瀟一路在發傻充愣,其實一直都是在用那顆珠子和沈明芳聊天。
從聊天中得知,沈明芳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女人。
自十四歲那年起,她成爲了落風谷在大陸上最強的巔峰鏈魂師之一。
可是因爲某種原因,平時的她只能呆在月明閣中,不能出來。
上一次來充當凌瀟他們這屆新人大賽的裁判,還是她最近三年第一次走出月明閣。
當然,凌瀟只是安靜地聽着這女人講述着自己身邊的黑暗,並不搭話。
雖然凌瀟很想問:你是怎麼在十四歲之時成爲紫級強者的?爲什麼不是沈南風?爲什麼你不能出月明閣?
縱然滿肚子的疑問,凌瀟始終堅信一點。
若是能說,那女人肯定會告訴他,不用他問。
她不說,肯定是秘密,自然也就不用問了。
凌瀟總算明白了一點:這女人很寂寞,所以她很需要……
一個聊天的人。
她就認識凌瀟,不找凌瀟,她還能找誰?
凌瀟苦笑了兩下,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啥的。能成爲一個紫級強者的聊友,這種殊榮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到哪兒了?”凌瀟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清醒過來,停住了腳步。
“已經離開天江城三百里了。”李元衝道:“速度再快一點,我相信不用四天就能夠到達天江城了。”
凌瀟笑了笑:“其實,我想我們還是坐我的飛掃把比較方便一些。”
“爲什麼?”李元衝一愣:“你現在的傷剛好,要控制那把掃把可是要耗費許多精神力,恐怕飛不上一天你就得掛了。走吧,我都不急了,你怎麼突然間着急了?”
凌瀟指了指前方的一匹棕色的馬兒:“你知道那是什麼馬?”
李元衝哪有心思陪凌瀟停在半路上聊天兒:“不就是一匹普通的馬兒嗎?還能是什麼馬?”
凌瀟詭異地笑了笑:“你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李元衝稍稍一想,眉宇中一股殺氣驟然而成!
“在這種地方出現一匹馬,而且還沒人騎着,肯定有問題!”李元沖刷的一下取出了長槍,一招乘風破浪直指那匹馬兒。
“嘶~~~”那匹馬兒長嘯一聲,伸頭一頂,將帶着橙色魂魄之力的長槍給頂了回去。
啪啪……李元衝雙臂發麻,倒退了十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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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馬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李元衝捏了捏十指和掌心,讓自己的雙手稍稍放鬆了幾下。
凌瀟朝着那匹馬兒說道:“閣下一定是冥越府來的,何必變成一隻馬兒呢?你不知道,我以前認識個的傢伙,要是他還活着的話,他最喜歡*馬了。”
李元衝好奇地看了凌瀟一眼,想不到,這傢伙竟然在這時候想起了那個死去的錢海。
嗡一聲,綠光一閃,那馬兒一下子變成了個塊頭健碩的男子:“閣下好眼力,想必就是最近落風穀風頭正盛的凌瀟長老吧。”
凌瀟嘿嘿笑道:“想不到我還這麼出名,要是我不是凌瀟,你還不找我,對吧?”
那男子雙眉一動,一臉嚴肅:“正是。請兩位歸還我冥越府萬竹峰的回魂草,我們冥越府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凌瀟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偷東西確實是不對的……”
那男子聽凌瀟這麼一說,以爲凌瀟真的動了把東西還給他的心思,神情頓時放鬆了許多。
哪知,凌瀟接下來一句話讓他不禁吐血吐個半死:“可是,我們沒偷。”
連李元衝都不禁用鄙視地眼神看了凌瀟一眼,凌瀟惡狠狠地回瞪了李元衝一眼。
如果讓凌瀟解釋,凌瀟肯定會說:是啊是啊,我們真的沒偷,那回魂草可是我們搶來的!
那男子氣得臉色鐵青,咬了咬牙:“那就別怪我蔣東來出手相逼了!”
凌瀟打了個響指:“無痕啊,這頭笨馬就交給你了。”
“是!”李無痕咻一聲,憑空出現在了凌瀟和李元衝身前:“讓我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吧!”
蔣東來大喝一聲:“怕你不成!”
…………
李元沖和凌瀟繼續趕路,兩人一個拼命朝前走,一個拼命往後看。
凌瀟滿臉不耐煩:“你不是急着回去救你的兄弟浩子麼?後面有什麼好看的!”
李元衝有些遲疑地說道:“李無痕還沒跟上來……”
“放心吧,他們兩個都是綠級,要知道,有時候殺死一個人並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特別是兩個都是綠級的時候。”凌瀟話雖這麼說,其實他心底一點兒底都沒有。
不過不要緊,李無痕並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人,這一點凌瀟相信。
還沒走幾步,凌瀟又停了下來,李元衝這回不問了。
他知道,凌瀟這傢伙對危險有一種類似於本能的預知,遠遠強於自己。
這回,攔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隻美麗的孔雀。
它正擺開着它美麗的尾巴,美其名曰:孔雀開屏。
凌瀟很是無奈地說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們的東西我們沒偷……”
“你沒偷怎麼知道我們丟東西了?”那隻孔雀開口說話了,竟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
一聽到有可能是美女的聲音,凌瀟眼睛馬上亮了起來:“是前面一位仁兄說你們丟東西了,而且懷疑是我乾的,所以我就知道了。對了,你如果能現出原形,說不定我會告訴你一些有用的消息。”
李元衝就在一旁聽着凌瀟那無恥的扯淡,深深替自己感到悲哀。
和這種傢伙同路,什麼名聲都給這傢伙敗壞了。
看他現在那滿臉**的神情,活像是一個拐騙未成年少女的怪大叔,哪裡有半分以正義著稱的神魂師模樣?
那孔雀好像猶豫了片刻,這才綠光一閃,變成了一個綠衣少女。
那少女的模樣,讓凌瀟有一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凌瀟的臉立刻虎了下來:靠,不是美女你現什麼身?長成這模樣,你這是想嚇死哥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