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我沒有怪他 小洋房,阿狐和蕭疏被勒令待在客廳裡面不能上樓。
蕭疏擡頭,看着樓上緊閉的房門,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緊張和擔心。
剛纔,聽到林清歡說,蕭乾的父親不是蕭霽月。
哥哥爲什麼不是爸爸的兒子,如果哥哥不是爸爸的兒子,又是誰的孩子?
所有的問題涌上蕭疏的腦海,整個人心緒不定,她想要打電話給楚臨淵。
但是電話拿到手邊,號碼都已經找出來,卻沒有打出去。
她要怎麼和楚臨淵開口,說自己的哥哥不是親哥哥?
不能,還沒有確定的事情她不想告訴楚臨淵。
阿狐一臉茫然地看着蕭疏,問道:“小姑媽,爲什麼奶奶要讓我們在樓下待着?她和爸爸在說很重要的事情嗎?”
好在剛纔蕭疏捂住了阿狐的耳朵,他沒有聽到,她也沒辦法和小孩子解釋爲什麼他爸爸不是他爺爺的親兒子。
“是吧。”蕭疏模棱兩可地說道,“你是不是餓了?我看看廚房裡面有沒有什麼吃的,我給你做。”
對於小姑媽的廚藝,阿狐並不敢恭維。
“我們還是叫外賣吧!”
蕭疏:“……”她沒有心思和阿狐鬥嘴,拿出手機丟給他,“你自己看看想吃什麼。”
阿狐拿着手機,嘆了口氣。
奶奶肯定在和爸爸說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小姑媽不會連鬥嘴都不和他鬥……
……
“阿乾,這件事我和你爸……霽月,從沒打算告訴你。”林清歡看着蕭乾越發沉着的臉,她心頭很不安穩。
蕭乾現在特別想抽菸,手已經伸進口袋裡面攥着煙盒,卻只是緊緊地攥着,沒有拿出來。
林清歡受不了煙味。
“爲什麼現在告訴我?”蕭乾冷聲說道,問完之後,又覺得這個問題太多餘了。
不就是沈山南想要見他嘛?先來一個楚臨淵,現在林清歡也出面。
還會有誰?
剛纔蕭疏聽到了這事兒,她難保不會告訴楚臨淵,下一個人就是蕭疏了?
“你不想知道你父親是誰嗎?”
蕭乾越是冷靜,林清歡就越覺得不妥,可是蕭乾就是這樣的性子,萬事都冷靜得不行。
“媽,這麼多年我只叫一個人‘爸’,那個人是蕭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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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也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林清歡問道,不太確定。
蕭乾冷硬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微微點頭,“嗯,很早就知道了。”
很早就知道,是有多早?可他隱藏得那麼好,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六歲那年,我和楚臨淵在操場上打架的那次,就知道了。”
好在林清歡是坐在椅子上的,不然聽到蕭乾說這話,絕對站不穩。
六歲!
六歲的蕭乾就知道了這件事!
“本來和爸商量好了,就當誰都不知道這件事。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的父親也只有一個。如果您現在讓我叫沈先生一句‘爸’。”蕭乾眼底閃過一抹嘲弄,“媽,你讓我怎麼叫沈先生‘爸’?”
蕭乾的質問讓林清歡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讓你改口叫沈山南‘父親’。他現在生病了,如果可以,你能去看他一面?”
蕭乾沒有開口,但冷漠的態度已經代他回答。
“阿乾,你別怪他。當初是我讓他不要懶干涉我們一家的生活,所以他纔沒有打擾我們。他始終是你的父親,也就你一個孩子……”
“媽,我沒有怪他。”因爲是陌生人,所以連怪他的立場都沒有,“但你也不能強求我去看一個陌生人。”
林清歡心口一滯,蕭乾做的決定,沒人能夠改變。
“時間不早了,去吃飯吧。”蕭乾沒再說什麼,放開了手中攥緊的煙。
……
楚臨淵愣是看了沈望舒好長時間,才問道:“舅舅和顧念領證了?”
沈望舒:在醫院籤的結婚協議。
她還是見證人,哪怕她非常不喜歡顧念,覺得那個女人和父親在一起,就沒有安好心。
今天她去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愣住的狀態。
她知道沈山南得了癌症,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作爲見證人看着他們兩個簽下了結婚協議。
楚臨淵面色微沉,沈山南和顧念簽了結婚協議,這是要做什麼?
顧念難道不知道沈山南得了胃癌,還是晚期,醫生都說只有半年的時間。
他們採取最保守的治療,也只有半年的時間。
顧念到底是爲了什麼,會搭上自己的下半生?
“舅舅生病這件事,不要告訴外公外婆,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楚臨淵安撫沈望舒。
沈望舒點頭:可是遲早有一天,爺爺奶奶會知道……
是啊,遲早會知道。
“能瞞多長時間,就瞞多長時間吧……”楚臨淵想過那樣的局面,年邁的外公外婆不得不面對兒子的病重的事實,很有可能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很有可能受不了刺激……
沈望舒眼眶發紅,其實早就應該猜到出了什麼事情了。
不然表哥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回來沈氏幫忙。
沈望舒:你們看中的我的未婚夫人選,都有哪些?
楚臨淵想了一下,道:“厲家和高家的兩位,和秦雁回。”
這是沈山南給楚臨淵的名單,讓他安排。
沈望舒:好,我知道了。
……
蕭乾沒有留下和他們一起吃飯,臨時接了個電話出來。
比稿會的事情,有兩家公司的代表來了,約了蕭乾見面。
蕭乾借電話的緣由,從小洋房裡面出來,出來之後就讓喬如斯推掉了那兩個會面。
他把車子開到冬榮的樓下,黑色的車子停在馬路對面。
現在是中飯時間,蕭乾已經拿出手機,已經來了這裡,特別想和許沫一起吃飯。
許沫那個女人啊……
蕭乾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他轉頭,看着冬榮樓下。
一抹熟悉的身影從裡面出來,她臉上掛着笑容。
他看着她把手機拿出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止住了,變得特別的凝重。
蕭乾沒有蹙着,她看到他打來的電話,就這麼的不高興?
下一秒,許沫掐斷了他打過去的電話。
蕭乾:?
竟然敢掛掉他的電話。
他在手機上編輯短信:爲什麼不接電話?
還沒發出去,瞥到了許沫和一個男人站在樓下,她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蕭乾收了手機,一把把手機扔到了儀表盤上。
那天,他問許沫:你爲了冬榮,能和多少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她答:能保住冬榮,她做什麼都無所謂。
蕭乾冷冷地看着許沫上了那個男人的車,看着她語笑嫣然地和他說話。
許沫,你挑人的眼光真是差到極點!那個男人能給你什麼?開着一輛幾十萬的車,你還能奢望他是億萬富翁不成?
那個男人能幫你保住冬榮?
蕭乾心情差到了極點,於是他做了件這輩子最幼稚的事情。
他啓動他的這輛賓利歐陸,加速,超過了那輛日系車,並且把他們狠狠地甩在了車後。
……
日系車內,席兆和把從醫院拿的處方藥給許沫。
“那天晚上沒有在路上找到你,後來你沒事了吧?”
“不好意思啊,明明給你打了電話,但是後來出了點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你。”許沫不好意思地道歉,看了眼車後座上袋子裡的藥,“今天的中飯我請,給你賠禮道歉。”
席兆和臉上依舊是冷冷清清的表情,和許沫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
“請客就不用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席兆和開着車子,看着一輛賓利歐陸以危險的速度超過了他的車子。
“什麼?只要我能做到。”
“你一定能做到。”
許沫心頭不由得一怔,席兆和是要說什麼?
“抽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你的身體很糟糕。”席兆和看了她一眼,“都安排好了,你過去半天就能昨晚檢查,耽誤不了你很長時間。”
許沫靜靜地聽着,餘光瞥到了那輛賓利歐陸,蕭乾的車子?
沒可能吧,他怎麼會把車子開到這邊來?
“許沫,聽到我的話了沒?”
“哦?”許沫回頭,眼神有些遲疑,“好,我知道了,有時間就去。”
“我等你。”席兆和道。
那時候的許沫沒明白席兆和那句“我等你”,還有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