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乾途沫沫,終有一歸022》欲蓋彌彰 “真的是你。”許沫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那應該是在做夢了……只有在夢裡,你纔不會……不會對我兇……”
蕭乾的眉頭緊緊地鎖着,許沫那話是什麼意思?
他兇?
他什麼時候兇她?
剛纔揚着手掌要打她但是那巴掌最終沒有落下的時候?
還是在“夜歸人”的時候他把她拽着要離開的時候?
又或者……
四年前他把戒指丟到塞納河裡面的時候?
“那我就告訴你,這到底是不是夢。”話音剛落,蕭乾的吻就重重地落下。
咻的,真實的觸感讓許沫瞬間清醒過來。
不是做夢,極具侵略性的吻,強勢侵入的舌,讓許沫一時間根本沒辦法反應。
半響,當許沫打算推開蕭乾的時候,後者已經從她的脣上離開。
“是夢還是現實,分清楚了,嗯?”蕭乾低沉性-感的聲音傳入許沫的耳中,撩人。
剛纔疼暈過去,許沫現在清醒過來,胃痛稍微緩解了一些,卻一直隱隱作痛。
蕭乾的脣早已經離開她的,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拿着熱水壺接水,燒水。
許沫把枕頭墊高,她半靠在牀頭,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身上,目光落在站在櫃子前等着水開的蕭乾。
他身形欣長,一雙筆直的長腿包裹在剪裁貼合的西裝褲裡面,更顯一雙腿修長。
單手插在口袋裡面的模樣又多了一份痞氣,臉上是淡淡的表情,目光凝視着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熱水壺。
房間裡面安靜地只有熱水壺燒水的聲音,熱氣從壺嘴裡面冒出來,白色的霧,直往天花板上面衝去。
許沫就看着蕭乾站在那邊,明明觸手可及,卻覺得那人站得比什麼還遠,總覺得,他們之間隔着十萬八千里。
時間很慢,又很快。
嗒地一聲,熱水壺跳閘。
蕭乾的思緒好像也纔回來一樣,頓了半秒之後才走到熱水壺邊,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
他先往杯子裡面倒了水,再把熱水倒掉。
許沫看着蕭乾的動作,想起這個男人有潔癖。
但是剛纔他是直接把她放在他的牀上的,親自給她蓋上被子。
該說這個男人是真慈悲,還是假狠心?
不知道。
但是當蕭乾端着熱水走過來的時候,許沫的腦海中別的什麼都沒想,只看着那個高貴典雅的男人親手爲她端來水杯。
“藥很多,你常吃哪種自己看。”蕭乾把水杯放在牀頭櫃上,把整袋的藥放在了許沫面前。
“你怎麼知道我有常吃的胃藥?”可能是創業初期的煎熬,許沫常常吃飯不規律,導致現在胃很不好。她下午的時候吃了那麼多冰激凌,晚上又吃了辣得不行的火鍋,就算是鋼鐵般的胃都受不了,更何況她這個比玻璃還脆弱的胃?
蕭乾的手僵了一下,收回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放在了西裝褲口袋裡面,淡聲道:“猜的。”
想起多年前的蕭乾剛剛到蕭霽月公司裡面工作的時候,也會忙到廢寢忘食。
那時候蕭疏就會在她耳邊唸叨她爸怎麼剝削蕭乾,等她長大了要幫哥哥分擔。
大概,是有相同的經歷,所以蕭乾纔會這麼瞭解。
許沫沒有多想什麼,從袋子裡面找到了奧美拉唑,塞到嘴巴里面,拿過水杯的時候,發現水很燙。
但是藥已經塞到嘴巴里面,膠囊黏在舌頭上,上不上下不下,有些苦,有些難受。
她就端着水杯等着,那種逆來順受的表情真的讓蕭乾眉頭微微蹙着。
他上前,將水杯從許沫的手中搶過來,出其不意的動作讓許沫猝不及防,熱水灑出來一些,濺到她的手上。
燙。
疼。
蕭乾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卻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歸於平靜。
“不是挺會鬧的,這時候連水燙了都不敢說。昨天懟我的許沫哪去了?”蕭乾說着,拿着杯子就往料理臺那邊走去。
他留給她一個利落的背影,還有剛纔那僵硬的話。
她張了張嘴,發現嘴巴里面有藥,一嘴的苦味,導致她根本不想說半個字。
就看着蕭乾重新拿了一個杯子出來,沖洗乾淨之後將熱水在兩個杯子之間來回,好讓水涼得快一點。
忽的,許沫眼前蒙上一層霧氣。
那年,他不也是拿着兩個杯子,在醫院的病房裡面給她涼涼水喝?
是胃痛讓她腦子也不清楚了還是怎麼回事,許沫忽然間掀開了掀開了被子,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腳踩在地毯上,幾步跑到蕭乾身邊,從後面,伸手環着蕭乾的腰。
蕭乾來回倒水的手忽然間停頓了,杯子裡面半熱的誰灑在蕭乾的手上,有些燙。
但不及身後那人抱着他,通過薄薄的襯衫傳到他身上的溫度來的熱。
許沫的臉,是炙熱的,貼在他的後背上。
她的手,也是炙熱的,環着他的腰。
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做讓她厭惡的那種人,不要成爲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不要犯賤,不要蠢,不要傻。
但是當蕭乾真真實實站在她面前,做着多年前他曾經爲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道德被衝動給衝散,她從牀上下來,跑到蕭乾身邊,從後面擁住了他。
眼淚浸溼了蕭乾的襯衫後背,暈染成一片。
她沒開口,他也沒說話,就讓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是蕭乾,放下水杯,寬厚的大掌將許沫放在他腰間的手拿開,轉身,看着不知道因爲疼痛滿面淚痕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情,眼眸中都是破碎的目光。
“水涼了。”他把水杯遞給了許沫,並且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蕭乾的冷靜讓許沫足足在原地愣了七八秒,她看着兩人之間的那杯水,忽然間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是多不要臉,是多蠢。
她苦笑一聲,接過蕭乾手中的水杯,仰頭,喝下半杯,將口中的苦澀全部衝了下去。
喝了熱水,許沫的胃似乎纔好受了一些,沒有先前那麼難受。
她將空了的被子放在櫃子上,“謝謝蕭總。”
她到底還是理智的,在差點背上小三的名號前,被蕭乾的冷淡和她內心的自負給打敗。
反正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得到過自己想要的東西,多一個得不到的蕭乾不多,少一個不少。
男人冷眸,對許沫的道謝沒有半點表示。
許沫再看了蕭乾一眼,見他並無再多說什麼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今晚上把她叫過來到底是爲什麼,所以……
“如果蕭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留下來,只會讓自己的心更加錯亂,不如乘早走了,把那顆不安躁動的心給關起來。
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有事求我的時候,一口一個‘蕭乾’。想要撇清關係的時候,‘蕭總蕭總’叫得挺順口的。”蕭乾冷聲道,目光之中連半點餘光都沒有分給她。
但也是預料到,許沫沒有繼續往前走。
她站在原地,赤着腳,努力地調整思緒。
“那麼蕭公子深夜把我叫到酒店裡面來,到底是所爲何事?”先前在門口的時候這個問題好像已經問過,蕭乾深夜叫她過來做什麼?
一個男人叫女人到酒店裡面來幹什麼?
“難道蕭公子同意讓我潛了?”她轉身,看着眉頭微蹙的蕭乾。
“別試圖激怒我,你知道你承受不起這個後果。”蕭乾的話就像無聲的威脅。
因爲他的確是有這個能力。
“那蕭公子……”不然,許沫還真的不知道蕭乾叫自己來是爲了什麼?
難道他是先知,知道她會胃痛,然後把她叫過來只爲給她拿藥來吃?
“新加坡那家公司,已經被評審團踢出去了。”
聽着蕭乾的話,許沫纔想起來那家新加坡的公司,公司有人把底價泄露給他們。
蕭乾還真的把那家公司給踢出去了?爲什麼?爲什麼……
“sq集團從來不和耍小心思的公司合作,否則也不會做到現在的規模。你別誤會。”蕭乾解釋。
欲蓋彌彰。
“我沒誤會。”
聽許沫這麼一說,蕭乾臉上一閃而過的,是尷尬。
“謝謝你。”
“不用急着謝我,就算新加坡那家公司被踢出去,也未必是你們冬榮上。冬榮各方面能力,都不足以與sq合作。與其花心思在怎麼爬上我的牀,不如想想怎麼提高自身水平。”
蕭乾說話一直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當然,許沫也知道自己在和蕭乾說話的時候,語氣中也沒有半點好言好語。
許沫也知道這麼一來一回,說不定到天明,都不一定能說完。
誰都不服輸,誰都不肯讓步。
“我先……”走了。
“睡覺。”
兩人同時開口,然而蕭乾的話讓許沫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她的眉頭微微皺着,睡覺?
“你還能開車?”蕭乾上下看了許沫一眼,虛弱得不成樣。
“開不了車可以打車。這麼晚了,我們兩個在一個房間裡面傳出去不太好。我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要是連累你,就是我的罪過了。”
“哼。”蕭乾冷哼一聲,“去牀上躺着。”
說一不二的命令,蕭乾目光中全是威嚴。
許沫很想說“我偏不”,她不知道這話說出來之後蕭乾會不會一生氣把她扔到牀上去,但她沒有。
因爲她逆來順受慣了。
“你都不怕傳出去壞了名字,那就別怪我了。”真的,許沫不想動一下,就想躺在牀上好好地睡一覺。
就算剛纔吃了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她還是很虛弱。但想着孤男寡女一同留在酒店房間裡面,不管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在別人眼中就是發生了的。
那些人不看過程,只問結果。
她淡淡一笑,乖乖地走到牀邊,重新進了那個還有熱氣的被窩裡面。
她睡在牀的一邊,將被子蓋在身上,背對着另一半空着的牀,關掉自己這邊的牀燈,閉上眼睛。
蕭乾的目光落在牀上那一團小小的身影上,蹙着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
他去陽臺抽了幾支煙,又去浴室洗了個澡,前前後後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等他躺牀上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房間裡面只剩下一盞壁燈亮着,蕭乾平躺在牀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大概他的腦海裡面也如現在的天花板一樣,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留下許沫的意義何在,也不知道此刻和許沫躺在一張牀上的意義是什麼。
從他收到那份企劃案的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沒辦法按常理來思考,這時候支配他的是他的情感,而不是理智。
忽的,牀輕輕地動了一下,許沫翻身,鑽進了蕭乾的懷中。
她把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搭在他的腰上,身上的柔軟不自覺的蹭着蕭乾緊實的肌肉。
黑暗中,蕭乾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手放在許沫的肩膀上,把人推開。
嗯……推不開。
“許沫。”蕭乾的聲音當中沒什麼耐心,手上的力道加大,極力地想要將許沫推開。
懷中的人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根本就醒着,但是就緊緊地黏在他的身上,推不開。
“你再不鬆開,我就把你一腳踹下去!”
沒人回答他,也沒有人鬆開他。
蕭乾:“……”
後來呢,後來蕭乾就任由許沫抱着,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胸口有節奏的起伏。
算了,由着她吧……
……
許沫六點過的時候醒過來,睜開眼,覺得腦袋有些漲,想起昨晚上留宿蕭乾的房間,想到……
抱着自己的人,正是蕭乾。
許沫忽的睜大了眼睛,忽然間發現她和蕭乾現在的姿勢太過親密。
他將她摟在懷中,她的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撩起了一半,蕭乾的大掌就擱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炙熱的燙。
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要推開蕭乾。
但是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卻忽然間停了下來,推開的手改爲放在他的臉頰上,纖長的手指觸着他英俊的臉龐,根根分明的睫毛,挺翹的鼻子,性感的薄脣。
大概,色授魂與。
所有的感情都始於顏值,在漫長的相處下日久生情,忠於人品,最後,淪陷在蕭乾的才華之中。
指尖觸碰蕭乾臉頰的時候,許沫的心尖都跟着在顫動。
食指點在他硃色的薄脣上時,忽的,男人張開了嘴巴,一下子含住了許沫的食指!
她大驚,想要將手抽回,然而已經來不及。
許沫窘迫,被抓現行的尷尬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然在在牀上,哪裡有地洞讓她鑽?
還是在蕭乾漆黑的目光之下,她更是無所遁形。
她的手指被蕭乾用牙齒咬着,是讓許沫抽不出去的力道,指腹上就是他的牙齒。
她有些惱,雖然趁他睡覺輕薄他是她不對,但是咬着她的手指不鬆開就是他的錯了!
“蕭乾,你放開!”許沫壓低聲音,不太想打破清晨的寧靜。
蕭乾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咻的,許沫感覺到蕭乾某處抵着自己,炙熱通過薄薄的布料傳到她身上。
臉紅。
許沫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她今年二十七歲,對男女之事有所瞭解也有所經歷,經歷的人還是現在壓着她的這個男人。
但臉紅是真的,害羞是真的。
“你——”
蕭乾這才鬆開的她,卻在下一秒就把她的手一起舉過頭,摁在枕頭上。
“一大早就不安分,這麼急不可耐,嗯?”蕭乾的聲音刻意壓低,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飾聲音當中的那一份沙啞。
“鬼才急不可耐呢,你給我鬆開!”知道男人有了反應,許沫發現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再不離開,很可能就是……
“我叫你一聲‘鬼’,你敢應嗎,嗯?”蕭乾又往許沫那邊壓了一些,兩個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你的親身盡力難道沒告訴你,別在早上的時候招惹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蕭乾的話中帶着成年人的信號,身上各處也在給許沫暗示。
“你起開!”
“火是你挑起來的,也得讓你滅!”
“我摸你一下你就硬了,你自己自控力不好你怪誰!”
“怪你。”過分美麗。
蕭乾俯身,炙熱的吻落在許沫的脣上。
“唔……你……”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在片刻之間發生的,許沫反抗的時候蕭乾的吻已經落下。
許沫很是難受,但是那種難受又隱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服。
她今年二十七歲,四年前經歷了男女之歡後,便再沒有試過那些事情。
但和蕭乾在巴黎的那晚上,時常會出現在她的夢中,容顏說她就是飢-渴了,找個男人就能夠解決了。
許沫總說容顏臉皮厚。
但是當她和蕭乾真槍實彈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是真的……
腦海裡面有兩個許沫。
一個許沫說:上吧,喜歡了蕭乾那麼多年,反正都睡了兩次了,也不差第三次,你自己也很想要!
另一個許沫說:別犯賤,蕭乾又老婆,你和他尚了牀你就是第三者,你還要不要臉?
窗簾半開着,外面天色麻麻亮,路上的街燈還亮着,在玻璃窗上落下燈印,房間裡面開着一盞壁燈,燈光不亮,但足以讓許沫看到近在咫尺的蕭乾。
他們赤-身向對,他的欲-望抵在她的柔軟處,沒有進去,但也只差一步。
蕭乾微微喘息,胸口的汗珠順着肌膚紋理滴落在許沫白希的肌膚上。
癢。
四目相對,蕭乾的目光像是要將許沫深深地吸進靈魂深處。
“你真要做?”許沫問。
“給我一個不做的理由。”
抵在蕭乾胸前的手,收了回來,她目光淡淡地看着蕭乾,“做了,sq的合作,鐵定給冬榮了,對嗎?”
蕭乾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目光深諳地盯着許沫,那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撐在許沫耳鬢邊的手,忽然間轉爲放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稍稍一用力,就讓許沫喘不過氣來。
她張嘴呼吸,伸手抓住蕭乾的手腕,目光絕望地看着蕭乾。
“許沫,你可真他媽犯賤。”
……
她不知道蕭乾是什麼時候洗好澡出去的,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許沫洗澡的時候發現腿間發紅,很疼,穿褲子的時候更疼。
可她還是給蕭乾留了一張字條,告訴他謝謝她的照顧。
因爲,她要的sq的合作案,拿到手了。
許沫下到停車場,走到車邊剛想打開車門,忽然間別人用手帕矇住口鼻,瞬間全身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