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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明月蹙眉道:“爲何?”
她指兵派戰,最不喜歡別人干擾。
“莫千軍與我有仇,會遷怒到她們身上。”楚離沉聲道:“而且落秋城對她們來說太危險,至善只要一出現,她們毫無抗手之力。”
“至善和尚會有人去對付。”孫明月道。
楚離搖頭:“你派去對付至善和尚的,未必能找得到至善,這個和尚狡詐非常!”
“落秋城那邊缺人手,大部分巡察使都過去了。”孫明月輕搖螓首:“而且我不相信莫壇主會公報私仇,他畢竟只與你有仇。”
“聖女還不瞭解莫千軍吧?”楚離哼一聲道:“外表豪邁,心胸狹窄,絕對會報復李師姐!”
“再怎麼報復,也不會害她。”孫明月道。
“哼,那可未必!”楚離道。
孫明月斜睨他一眼,露出不耐煩神色。
楚離知道再說就要適得其反,哼了一聲不再多嘴,派都已經派出去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
兩人回到大光明峰,楚離鑽進靈藥圃療傷,孫明月則回光明殿。
清晨時分,楚離正坐在小屋內療傷,外面傳來敲門聲,楚離沉聲道:“進來!”
季心紅着眼睛,大步流星進來:“趙師弟!”
楚離看他神情不對:“出什麼事了?”
“李師妹她……李師妹她進光明勝境了!”季心幾乎凝噎。
“不可能!”楚離皺眉道:“你是說李師姐死了?”
“是,她跟陸師姐一塊進了光明勝境!”季心咬着切,慢慢點頭。
楚離搖頭道:“別開玩笑!”
季心道:“趙師弟你覺得我會拿這個開玩笑!”
楚離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不可能!”
他知道武林中人與死亡爲舞,但他身邊的好友一直沒有死的,有危險也有靈丹,還有偷天換日之術,所以沒真正經歷過身邊朋友的死去。
李若蘭這一行他覺得不祥,但已經做了萬全準備,給了玉佩,他打算即使冒着暴露的危險施展神足通,關鍵時候救她們一命。
她們還有光明丹在身,交戰時候提前吃一顆,再重的傷也不會斃命,除非直接被砍了腦袋,但只要她們不怕受傷,以傷換傷,幾乎不會被梟首。
已經有這些手段,照理說是萬無一失,竟然還是死了!
“誰殺的!”
“至善禿驢!”季心咬牙切齒。
楚離咬咬牙:“至善!至善!”
季心眼眶通紅,深吸一口氣道:“我無能,無法替李師妹報仇,只能靠趙師弟你了,一定要殺了至善禿驢,否則,李師妹的在天之靈無法安息!”
楚離道:“她們真進了光明勝境?”
“她們催動了大光明秘術,最終虹化,化爲一道光進了光明勝境!”季心緩緩點頭。
這一點讓他安慰。
對於修煉大光明經的人而言,都是爲了最後這一步,能夠踏入光明勝境,從而逃脫輪迴,進入勝境繼續修煉,還有下來的機會。
楚離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誰又知道光明勝境是什麼情況,但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李若蘭與陸珍已經死了!
他一直試着接受這個消息,卻總覺得不真實,好像季心只是過來開玩笑,很快就會跟自己說,李師妹還活着,是別人弄錯了!
半晌後,他沉聲道:“他們沒到落秋城就遇上了至善和尚?”
“她們是在落秋城內死的。”季心搖頭。
楚離道:“落秋城的實力沒增強?”
“聖教已經派出方青陽法王。”季心哼道:“只是據說法王沒能來得及趕到,被纏住了,等方法王趕到了,李師妹與陸師妹已經虹化昇天!”
楚離咬咬牙,起身往外走。
“趙師弟!”季心忙道。
楚離扭頭看他。
季心道:“趙師弟你要去哪兒?”
“去找聖女!”楚離冷冷道。
“找聖女幹什麼?”季心忙問。
“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楚離冷冷道。
季心道:“李師妹生前一直怕你惹事,跟我念叨好幾次,要是她不在,就我勸你冷靜行事,別感情用事!”
楚離冷笑道:“我難道就不能問清楚李師姐到底怎麼死的?”
“聖女現在的心情也不佳。”季心道:“現在去找她太不智。”
楚離冷冷哼道:“我的心情更不佳!”
他說罷轉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他速度極快,一路上碰到了幾個同進山峰的弟子,跟他打招呼,他理也沒理,陰沉着臉徑直來到光明殿。
光明殿外,幾個中年男子沉着臉站在臺階下,沉默不語,氣氛壓抑。
他們看到楚離,沒有理會,依舊沉着臉看向大殿。
楚離沒直接往裡闖,等在外面。
片刻後,青衫少女飄飄出來:“荊壇主,請進。”
一箇中年男子緩步上了臺階,進入光明殿大門,消失在他們眼前。
楚離忙道:“師姐,我要見聖女。”
青衫少女看一眼他:“趙師弟,還是改日吧。”
“是關於李師姐與陸師姐的事!”楚離道。
青衫少女道:“聖女招呼幾位壇主與法王過來,就是說這件事,趙師弟你先別急,回去等一等。”
楚離搖頭:“我等不及,我想知道李師姐與陸師姐到底怎麼死的!”
青衫少女蹙眉看他,嘆一口氣:“聖女正在調查,具體的情形還沒調查清楚,但李師姐與陸師姐不會白死。”
楚離沉默一下,抱抱拳,轉身徑直下了大光明峰,往落秋城而去。
即使在這般悲憤之時,他也沒用神足通,只是拼命的催動輕功往落秋城趕,想要親自探清二女到底怎麼死的,要替二女報仇。
天魔功的玄妙即在此處,越是情緒激盪,越能脫離原本身份,徹底化爲如今的人,不露破綻。
他不眠不休的趕了兩天的路,傍晚時分來到了落秋城。
夕陽之下的落秋城有幾分蕭瑟,有幾分破舊。
楚離無聲無息的進了城,沒去城守府。
一間小院內,白鳳懶洋洋的斜躺在矮榻上,右臂扎着紗布,周身氣息不穩,傷勢不輕。
看到楚離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小院,白鳳沒驚訝,只是嘆一口氣:“你來了。”
“我想知道李師姐與陸師姐怎麼死的。”楚離抱拳沉聲道:“白前輩可知道?”
白鳳輕輕點頭:“知道。”
楚離道:“還請前輩詳細的告訴我。”
“唉……,說起來她們委實可惜。”白鳳悠悠一嘆:“若非咱們無能,也不會讓她們落到那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