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隊長習慣性的點上一支菸,可以看出來他很需要休息,“那個和尚可以說是臭名昭著,早年當過兵,退伍之後,因爲和別人發生衝突,把別人打殘了,做了兩年牢,不知道什麼原因,出獄之後他就開始爲錢賣命,想不到現在竟然是老闆組織中的一員。”
我面色凝重,“恩,這個人的身手跟頭腦和之前遇到的老闆組織裡的人可以說是天壤之別,我幾次能逃純粹是運氣,正兒八經過招,他那手刺刀使得凌厲無比,我自問不是對手。”
“現在怎麼辦?”意外的胡隊長問我怎麼辦。
“能夠請求黃隊長的協助麼?”我問了一下。
“沒用,來之前就找他了,說是被停職了”胡隊長猛吸了一口煙。
“看來他們這次的行動不簡單,背後應當是有山西政治力量支持的,沒想到老闆組織竟然能夠左右地方政界”我感嘆之餘更多的是心悸。
“這點早就不是秘密了,今天我就把話說開了吧,你以爲我爲什麼現在僅僅是一個禁毒大隊隊長?憑我這麼多年的功勞苦勞,隨便到地方上做個公安廳長不爲過,這點我還真沒吹,八年前,我的一個手下查到了boss組織內部,也就是老闆組織,得知boss組織控制了許多中國官員,他向上級彙報了這一情況,結果……”胡隊長說到這裡竟然有些哽咽,“結果全家五口人一夜之間全部死光,連皮都被扒了下來,當中還有個八歲的孩子啊!”
我沉默了,這個世界的黑暗超乎我的想象,或許梅玉成說的對,我太善良了,但是此時此刻卻更加堅定了我的內心,男兒立於天地之間,當不畏強權,匡扶正義,況且人家還要我的命,不如化被動爲主動,想辦法削弱boss組織的力量,從今天開始要做一個善良的狠人。
胡隊長的眼神一變,惡狠狠的說道:“所以我胡志兵下定決心,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boss組織在中國大陸連根拔起,不然死都不會瞑目。”
我拍了拍胡隊長,“胡隊長,你是條漢子!”
“不說這些廢話了,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還有他們到底要你手上什麼東西?”胡隊長步入正題。
“你先把電話借我用一下,待會我詳細和你說。”我接過胡隊長的電話,撥通了自己的號碼:“喂,青姐,我是小飛,我沒事,逃出來了,你現在聽我說,你叫李達沿着高速公路不停的繞,除了加油千萬別停,恩恩,我會再聯繫你的。”
略微一番思索,我附在胡隊長耳邊耳語幾句。
五分鐘後,我們兩個換上了車站清潔工人的衣服戴上了口罩裝模作樣的在車站外面“搞起了衛生”
“小飛,虧你能想出這個辦法!”胡隊長對着我說道。
“嘿嘿,沒辦法,我們現在手頭的資源有限,必須要想辦法化被動挨打爲主動出擊。”我壓低聲音。
“看,他們要走了”和尚一行人沒有辦法進入車站內部,在門口找不到我們的影子之後,準備離開了。
“跟上他們,走”我把東西一放,保持着距離跟在他們後面,還好火車站人特別多,這天然的掩護對我們極爲有利。
跟着他們穿過馬路來到停車地方,胡隊長看到他們上車走了,胡隊長拉着我進了一輛出租車,掏出警官證:“師傅,跟上前面的豐田越野車。”
出租車司機一下就來勁了:“喲,同志你們這是執行任務呢吧!”
胡隊長敷衍了一句:“恩,師傅別跟丟了。”
“放心吧,我開了二十多年車,保證沒有問題!你們這是執行啥任務呢?”我們還沒說話,“嗨,瞧我這張嘴,機密啊機密。”
不得不說,雖然市區異常擁堵,出租車卻始終沒有讓和尚一行人擺脫我們的視線。
我們跟着郊區別墅區,和尚他們消失了蹤跡,胡隊長判斷這裡應該是他們的大本營,我們下了車,胡隊長直接掏了100給那個出租車司機,走的時候還聽見他在對講機裡跟同行吹牛逼。
“胡隊長,你在外面找支援,我進去探探情況。”我不想連累胡隊長。
“哪裡有什麼支援?我連這次來都是自己過來的,走程序根本來不及,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是爲了救自己,我的理由前面也都跟你說了,今天就咱哥倆了,咱也豁出去了,做一回孤膽英雄。”胡隊長下定了決心。
再多說什麼也顯得矯情了,小區裡面很安靜,並沒有想象中保安到處巡邏那樣的場景,我們是翻牆進來的,這片區就四棟別墅,胡隊長:“哪一棟?”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個院子裡都長滿了雜草,唯一不一樣的是其中棟院子裡滿地的菸蒂,草被踩來回踩的痕跡。
“就這間,翻進去”我率先爬到院外的樹上,輕輕跳了進去,院子裡得雜草長得很深,剛剛好掩住我的身形,胡隊長緊跟其後,仔細打量了一下週圍,並沒有人看守,別墅很大,從一層進去明顯不現實,於是我順着排水管道爬到了二樓大陽臺上,往裡頭瞅了一眼,沒有人,拉開陽臺的玻璃門走了進去,胡隊長身手自然也不差,“這地方好像很久沒住過人”
“恩,是很久沒人打掃了”我們出了房間,底下大廳裡面傢俱什麼的都是俱全的,旋轉樓梯直通大廳,剛剛伸頭端詳了一下,胡隊長一把拉住我,“有人來了”
我撇了一眼,“是和尚他們”和尚他們進來以後坐在了沙發上,他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兩分鐘進來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胡隊長一看到那人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那胖子是山西省公安廳副廳長”
難怪和尚一羣人可以在山西省橫行無忌,原來背後有這位大佬頂着,只見那人進來以後怒氣衝衝指着和尚罵道:“你們夠了!老子他媽的給你們做了那麼多事還不夠!現在讓我幫你把人找出來,我實話告訴你,現在時局不一樣了,新來的公安廳長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別以爲手裡有老子的把柄就可以隨便要挾老子,打不了魚死網破!”
和尚也不生氣,笑了笑:“張廳長這麼大火氣幹什麼?做人要厚道啊,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名聲財富女人哪一樣不是組織上給你的?你不爲自己考慮也應該爲你在美國留學的兒子考慮考慮是不是?”
一提到這茬,張廳長明顯軟了下來:“我警告你,別想打我兒子的主意,給我一天時間,我把人找出來。”
“半天”和尚單單就這麼兩個字把張廳長壓的死死的,張廳長聲音一下提高八度:“你別逼我,一天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最後一遍,半天,你還有五小時58分”和尚低頭瞅了一眼手錶。
張廳長沉默了一陣,我能想象他此時臉上憤怒的表情,可他還是妥協了,“半天就半天,辦完事趕緊離開山西,你們已經引起上面主意了,現在主席上臺,全面整治法治社會,你們給我注意點。”
張廳長摔門而去,和尚又打了一個電話,門口進來一羣人,我認得其中一個就是我在鬥獸場裡看見的強子,和尚坐在沙發上,強子等人畢恭畢敬,“那羣人呢?”
“在高速上繞圈呢”強子答道。
“把人帶來見我,抓住那個女人,白小飛肯定會自動現身的。”和尚下達了命令。
“可是……”強子似乎有些爲難。
“沒有可是,馬上把人帶來見我,不然我帶你去和屠夫玩玩?”一聽到屠夫的名字,強子聲音都顫抖了,“是”
聽見有人往樓上走來,我和胡隊長趕緊逃到陽臺,爬下去,滾進草叢裡。
“**,那個屠夫是什麼人?”我有些好奇。
“屠夫就是把那個部下全家剝皮的人,現在被全國通緝,我一直想抓到他,不過這幾年他好像消失了一樣,應該是躲起來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從剛剛我們聽到的情報來說,強子那夥人應該是去抓青姐他們去了,給我啓發的卻是那個張廳長,從他的話裡可以得知現任廳長應該不是boss裡的人,這應該是一個求助的人,我們現在手裡的力量有限,不借助他的力量,這場博弈毫無勝算。”我大概分析了一下情勢。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單單就和尚一個人我們就很難應付,不過這下也正好拔除了boss安插在山西的一枚暗棋。”胡隊長也表示贊同。
“走,找外援去!”我們翻身出來奔着省公安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