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你沒聽錯。”
頓時,陳校整張臉都扭曲了,還是剋制着語氣,“爲什麼不是陸晨送王巧巧回去,他也受傷了,正好可以去醫務室接受治療。”
我猛地一皺眉,還真是我疏忽了。
“那你們都走……”
“我還能堅持!”陸晨直接來到我身邊。
我心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陸晨似乎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對着我幾不可察的點了點下巴。
“行,我走!”
耳邊傳來陳校憤怒的嘶喊聲,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甚至沒管王巧巧,迅速離開了屋子。
王巧巧看了我一眼,趕緊追過去。
我始終沒說什麼,等他們離開,立即把注意力放到花襯衫男人身上,現在的他和剛剛的我一樣被捆住了手腳綁在椅子裡,唯一不同的是,他能說話。
撿起地上一截廢棄的銅管握在手裡,我看着花襯衫男人,“你打算主動招,還是讓我們動手?”
在我心裡始終有個懷疑,或許這件事本身針對的就是我,王巧巧和徐燕只是被我連累了,甚至,我心裡有個懷疑的人選!
二十分鐘之後。
“所以你的目標果然是我?”
印證得到證實,我心裡狠狠抽了一下。
花襯衫訥訥點頭,“對,我們的目標就是你,你那兩個同學就是幌子。”
“是誰?”要這麼害我!
花襯衫又搖頭,“我沒看見她的臉,當時她找到我,就給我看了你的照片,讓我抓住你,她頭上戴着帽子,帽子一圈都是垂下的黑紗,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臉。”
一個女人,難道真的會是她?
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對於她,我始終還保持着三分尊重,想不到她竟然……
旁邊的陸晨也是深思的表情。
我們兩個都不說話,花襯衫更急了,表情就像快哭了一樣,拼命給自己證明,“我說的真是真話,我真沒看清那女人長什麼模樣,不過她的聲音很年輕,也就是二十歲的樣子。”
二十歲?
“你確定她只有二十歲左右?”
如果是二十歲的話,似乎和那個人不符合,難道是她故意改變了自己的嗓音?
花襯衫說:“我能確定,她當時的聲音聽着很自然,脆生生的,也很年輕,我和一幫兄弟整天在街頭混,接觸的人多,年輕姑娘的聲音能聽得出來。”
看着花襯衫篤定的樣子,我心裡的疑惑反倒更重了,原本這件事我幾乎能認定就是她做的,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
我纔來京城兩個月,除了學校的同學,根本就不認識什麼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這個神秘的人究竟會是誰?
“你們要是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見她!”到了這會,花襯衫看着我的眼神都是害怕的。
目光剛和我相觸,趕緊轉開臉。
我和陸晨對他直說了,沒打算報警抓他,像他這種人,估計派出所案底都一堆,再說他也沒得逞,進去關押幾天放出來,又是一條好漢了!
至於剛剛的時間裡,我只是讓陸晨拿着鋼管,對着他**的地方,並且告訴他,如果他不說實話,他的**就保不住了。
如果他報警,我就說他想侮辱我,我只是正當防衛誤傷了他,沒準法院覺得我傷他太重,會讓我賠償他一筆錢。
他倒是可以拿着這筆錢,只是以後再也沒法當一個正常的男人!
作爲一個男人,他或許不怕進拘留所,可**……
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局面,他拼命的想要讓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他又說:“對了,我們約好今天傍晚在城北鐵山山腳下一座寺廟碰面,她會把剩下的錢給我,如果我們趕去寺廟,你應該就能知道她是誰了!”
我和陸晨商量過後,決定去一趟。
對於這個躲在暗處想害我的人,我是鐵了心想把她揪出來,免得以後再被她害,畢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有人來救我。
這次也是陸晨剛好從外面回學校,看見王巧巧急匆匆拽着我朝外面跑,他越想越不放心,跟了過來,並且讓同行的同學去通知了陳校。
正因爲這樣,他才能及時救下我!
當然,我和陸晨也不會完全相信花襯衫的話,如果那邊還有其他什麼陰謀等着我們,所以,陸晨又想了個辦法。
我們拉着花襯衫一起出去,找到公用電話往陸晨宿舍打了電話,陸晨的三個舍友很快就找來了。
三個男生都是高高大大的。
陸晨和他們打了招呼,也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我們一行人就朝鐵山出發,轉了兩趟公交,又步行了十幾分鍾纔到那邊。
一間小小的寺廟藏在山腳下,露出黃色的外牆和黑色的瓦,在陸晨和他三個室友的威嚴下,花襯衫一路都很乖。
“就是這了!”
“不用往前走了!”看花襯衫還想進寺廟,我伸手一把拽住他,“我們不會放你一個人進去給你逃跑的機會,所以我們不會進寺廟。”
我朝四周看了看,寺廟的位置因爲比較偏,並沒什麼人氣,圍牆和山連在一起,那邊有條小路就是通往山上的,寺廟對面還有一個六角的涼亭。
我很快有了主意,把他們綁我的麻繩拿出來把花襯衫捆上,丟在寺廟圍牆後面的灌木叢裡。
嘴裡塞上破布,免得他大吵大鬧影響我的事。
陸晨的三個同學爬山去了,他們也沒走遠,就在半山腰的位置,應付突**況,我和陸晨則進了寺廟。
我們找了靠近圍牆的地方,那邊能坐着,也能第一時間看清門外進來的人,但是門外的人看不見我們。
遲遲沒有人進來,我的心情也從剛開始的緊繃慢慢放鬆下來。
“你懷疑背後害你的人和陳校有關?”
陸晨一直在我旁邊站着,他突然說話,把我驚了一跳,等消化完他的話,我又只能對他的洞察力表示折服。
看着他,輕輕點了下頭,“嗯。”
陸晨露出無法形容的表情,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你就不怕他誤解?”
該怎麼說?
當時看到陳校一臉受傷的樣子,我心裡的確也不好受,可當時的情況下,如果花襯衫說出指使他傷害我的人是陸婉……
一向溫婉的媽媽竟然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讓陳校一下怎麼接受,又怎麼面對陸晨和王巧巧,還有我?
所以,我寧願他暫時不知道,就算將來他遲早會知道,也是在一個只有我們幾個當事人的情況下。
不是爲了陸婉,而是爲了保護陳校的名聲和驕傲!
陸婉身爲一個母親,可以罔顧自己的行爲給兒子帶來的惡劣影響,那就換我……來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