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四人正準備開始了,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咳嗽聲。四人看向‘門’口,凌華三人走過來。凌華看到桌上的撲克牌,湊過來,“老婆大人,一起玩唄~”
“子卿……你們結婚了?!”傾暖這才注意到凌華對子卿的稱呼,驚愕了~
“沒有。”子卿沒好氣的說道,轉過頭,拎着凌華的耳朵,“魂淡!誰讓你這麼叫的!”
凌華倒是不在意的蹲下來蹭了蹭子卿的‘腿’,順便吃點嫩豆腐什麼的……“當然是老婆大人允許的呀~”
“魂淡!我沒有!”子卿看着某隻人形金‘毛’犬,莫名的生不起氣來,只好揪了揪他的頭髮以示警告。
“好了好了,開始吧~”傾暖看着他們有愛的動作,笑着說。
“嗯。那現在就多三個……也就是七張數字牌,和一張王牌。”羽幽一邊再次‘抽’出幾張撲克牌,一邊和凌華三人講解國王遊戲的規則。
“由誰發牌呢?”淺兮提問。
“我來吧,你們成雙成對的,我一孤家寡人就擔下這重任了。”傾暖挑着眉說。
遊戲開始了,傾暖站起身來發牌,衆人圍着圓桌而坐,轉眼間傾暖就發完了,所有人拿起手中的牌,一時間臉上神‘色’各異。
“國王在誰那裡?”淺兮問,有些糾結的說。
“在我這。”羽軒勾起一邊‘脣’角,微笑道。
衆人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上後脊,那笑嘛,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唔……三號和六號親一個吧。”羽軒提出一個要求,衆人越看越覺得他笑的‘陰’險。
“哇靠,一上來就這麼……”子衿大喊,拍拍‘胸’口,“還好不是我。”
“我三號。”淺兮亮牌。
“額……我不是六號。”傾暖亮牌。
“我也不是。”凌華亮牌。
“老哥,不會你自己是吧?”羽幽直接去翻桌子中間那張屬於國王的牌,一個黑桃六出現。
“呵呵,真巧。”羽軒笑的如沐‘春’風。
衆人齊翻白眼,不帶這樣的,你故意的太明顯了吧~鄙視!
“對了,親一個啊~”羽幽似乎突然想起來了。
“呃……這個就算了吧。”顯然,淺兮的面癱還沒有修煉到究極期,臉又紅了。
“那可不行~”羽幽挑着眉,“敢玩就要敢承認嘛~”
“呃……是這樣嗎?”淺兮一臉疑‘惑’。
衆人齊點頭,臉上都是高深莫測的笑容。
淺兮猶豫了一會兒,願賭服輸,飛速的往羽軒臉頰上啄了一下。
“誰說親臉上了?”羽軒有些無賴的說,“是這裡。”說着,襲擊了呆愣住的某人。
“喔~”衆人一陣起鬨,淺兮的臉又紅了,你們這些不厚道的,千萬別讓我‘抽’到王牌……
第二輪開始,傾暖是國王。
“請五號說出一個關於我的秘密,必須是我不知道的。”傾暖將一道疑問題改成了命令題。
‘抽’到五號的羽幽猶豫了,秘密嘛……她實在沒想到傾暖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問,她也知道傾暖知道她們隱瞞了一些事情,但……六人都沉默了。
“羽幽~”傾暖微笑着喚回她神遊的思緒,“你說的,不能拒絕的哦~”
“那個……”羽幽想了想,“你之前叫蘇櫻哦。”衆人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問題有很多種答法。
“嗯。”傾暖其實已經知道了,但是,她也知道這麼‘逼’他們,什麼也得不到,“下一輪。”
第三輪開始了,傾暖仍然‘抽’到國王牌。
“請七號告訴我,我之前爲什麼叫蘇櫻,而不是蘭若生傾暖。”傾暖又一次笑着問。
淺兮表面上很淡定,其實心裡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了,“因爲你……父親姓蘇。”
傾暖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知道了,繼續。”她沒有問,爲什麼自己的父親和記憶中的名字不一樣,也沒有問她們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被自己強行遺忘的記憶並不會有多美妙,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要去問,可理智又告訴她,這很重要。
“嗯……”本就壓抑的氣氛,突然更加的凝重起來。
之後的幾輪,國王牌已經被傾暖定下了,傾暖問了一些聽上去無關緊要的問題,實際上能夠喚起她的一些記憶,衆人都心驚膽戰。一邊要應對傾暖各種各樣的提問,一邊還要忍住,不讓自己“酒後吐真言”。
“小暖~我不想玩了~”羽幽看着她飛快的洗牌,手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肉’‘色’的殘影,突然趴到桌子上問。
傾暖雖然失去了記憶,多年的默契卻是刻在靈魂中難以忘懷的。“好呀,那不玩了,我也玩累了,你們怎麼老‘抽’不中王牌啊,好沒意思滴說……”傾暖笑着說。“明明是你留了一手好吧!”衆人都不由得狂汗,心裡大吼。“誒,外面雨停了~”子卿指着窗口說。“對了,你們不是沒帶衣服嗎?現在正好可以出去買啊,等會兒說不定又要下雨了。”傾暖對三個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的男士說,他們可是剛剛喝得最慘的。三人看着傾暖“和藹”的面容,眼睛裡閃着的光卻說,“還不快給老孃滾粗。”心裡都是一陣顫,立刻離開了。
傾暖四人看着他們離開,臉‘色’也都嚴肅下來了。
“說吧,有什麼事。”傾暖淡淡的問。
“堂主,辦事不利,請責罰。”三人看着傾暖,竟是跪了下來。傾暖不由得皺了皺眉,她們是看出來了吧。其實傾暖在剛剛的遊戲中已經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了,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偶爾大腦傳來的疼痛和眼前閃過的畫面,使自己散發出了一點殺氣。大概她們感覺到了吧……畢竟是三年槍林彈雨中最熟悉的氣息啊……
“起來吧……”傾暖還是淡淡的說,眼光卻深邃起來。她們還記得自己是魅影堂的堂主,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嗎?
三人站了起來,一時間無言,傾暖知道她養父母的事了嗎?
“我想起來了。”傾暖站起身來,面對着她們,“如果我沒想起來,你們打算就這麼瞞過去嗎?”
三人第一次看見傾暖因爲她們而生氣的模樣,似乎整個人都變了,三人眼光觸及到她眼中的幽暗,都不由得一顫,沒有說話。
“查到了嗎?”傾暖靠到窗邊,突然好累了,終於知道過去的自己了呢。
“……不敢確定。”淺兮回答說,她是情報組的組長,卻連殺手是誰也不知道。
“我說過,我的面前,所有的疑問只有‘是’和‘否’兩種答案。”傾暖陳述的語氣像是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隨便,似乎她們在討論的並不是關於兩條人命的大事。
“傾暖,你可以知道的,也有這個權力知道。”子卿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握拳,貼上自己的額頭。傾暖的眸如古井無‘波’般,沉沉的,眉心間的水滴再次出現,到了兩人的額頭之間,子卿在向傾暖分享她的記憶。
傾暖閉上眼睛,彷彿進入的一本大大的相冊,那些圖片都動了起來。第一頁是子卿的誕生,第二頁是她一歲時……那些畫面很溫馨,卻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從小,子卿就是家裡的公主,到哪裡都有人衆星拱月般的簇擁。小小的她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快樂,她的父母都是皇室貴族,所以她從小腦海裡就只有禮儀、教養等等約束她的存在。她的世界裡有很多人,從小就要學會用笑容面對她們。身份的關係,臉上已經蓋上了一層厚重的面具,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笑。她從小就看過了太多太多的人,卻都是虛僞的。夥伴們因爲身份,對她恭敬;師長們因爲身份,對她縱容;各種人都因爲身份,對她笑,對她誇讚……卻從沒有一個人真誠的對她。她厭倦了這種生活,想盡辦法逃出家族,帶上自己偷偷存下的錢,出了英國。卻在半路,被綁架,輾轉來到美國的訓練營。
她的世界的‘色’彩,是從遇見傾暖的那一刻渲染開的。身嬌‘肉’貴的她,來到訓練營的第一天就掉進了陷阱裡,‘腿’上擦破了皮,坐在深坑裡,泥土把華麗的公主裙變成了土黃‘色’,她再也無法笑着面對,大哭着。許多人從坑上走過,沒有人對她伸出援手,偶爾卻有人對她嘲諷幾句,粗俗的語言是她從未聽過的。傾暖似乎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悲傷……這時,一個小‘女’孩穿着‘迷’彩服出現在土坑上方,逆着光,向她拋下一根藤條,“上來。”子卿覺得她那張染了塵土的小臉是那麼的燦爛,比她看過的那些公主、‘女’王都要美麗,她突然有了勇氣,拽着藤條,一路跌跌撞撞的爬了上去。給她藤條的‘女’孩卻跑走了,丟下一句,“劣質的訓練服要比你的公主裙適合的多。”她突然覺得那個‘女’孩的給她帶來了陽光,似乎周圍的一切也是很美妙的。“你叫什麼名字啊?”她氣喘吁吁的跟上去,跑到終點。“蘇櫻。”‘女’孩站着軍姿,臉上洋溢着一種暖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