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三人沉默,到底是要不要告訴傾暖呢?以傾暖現在的心情,聽到怕是隻會更難受吧。可是不說也不是個辦法啊,傾暖要知道的話自己就能去查,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是誰?”傾暖又說了一遍,語氣卻聽不出來什麼怒氣了。
沒有人說話,她們都害怕啊!米蘭害了傾暖多少次了,現在又是她!而且校長也不見了,傾暖的身世又成了一個問題。這種情況下,她們怎麼能安心的告訴傾暖事實,還指望她冷靜的接受嗎?
“.都不用說了,走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傾暖忽然就放緩了語氣,閉上了眼睛。三人都知道,對於她們這樣的人來說,四肢是多麼的重要。可是在面對這樣殘忍的事實的時候,傾暖沒有說什麼,沒有哭鬧,甚至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下。
“哀莫大於心死,痛極始知無淚。”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句話。
“暖暖,別這樣.”子卿握住她的手,冰涼的緊握的拳頭,讓她知道傾暖其實很在意,“.醫生說還有機會的。”
“機會?呵.”傾暖的笑透着絕望的味道,醫生說這種話的時候,一般不都是沒救了嗎?
“小暖.”一向能說會道的羽幽這時候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她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這是必須要面對的啊。可是,在真正看到傾暖這個樣子的時候,她們就算做好了心裡準備,也還是受不了傾暖這副模樣。她們眼裡一向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傾暖吶,這次.
“出去!”傾暖突然大吼一聲,揮開了三人的手。
“傾暖,別這樣.”淺兮也說,她本就不怎麼說話,面對這樣的傾暖,她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都出去!聽見沒有?!”傾暖完全不理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走吧。”子卿知道這時候說什麼傾暖都不可能再聽下去了,只好拉着兩人出去,帶上了房門。
傾暖看着自己的腿,想到了那個夢。夢裡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跟個廢人似得.傾暖看着不遠處圓桌上的茶杯,僅僅兩步的距離,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咫尺天涯。
她忽然開始拼命的捶打自己的雙腿,可是無論怎麼用力,都像沒有感覺似得。只有那膝蓋關節處滲透出來的血跡,告訴傾暖,她在怎樣的自我折磨。
米蘭在學校卻是何等逍遙。
“回到了巴黎果然就是不一樣。”米蘭坐在自己家富麗堂皇的大廳中,靠着真皮沙發,端着紅酒,感慨道。想想傾暖之前對她的那些不屑,不禁冷笑起來,呵,蘭若生傾暖,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不是討厭我嗎?可我現在站在你面前,你能動的了我嗎?米蘭想着想着,竟然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看來你的命確實沒有我好,這還沒到三十年呢,你就已經殘了,以後怎麼跟我鬥?哈哈哈哈哈.”米蘭對着空氣說着,彷彿傾暖就在她眼前一樣,那猙獰的表情,讓人看着都想上去狠狠地揍她兩拳。
忽然,米蘭像想到了什麼似得,停下了笑聲,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說:“喂,把老頭的消息放出去,把蘭若生傾暖身邊的那幾個人引開,我要去探望探望我的‘好姐姐’!”語氣之惡毒,非人所能想。
醫院這邊——
“喂?.有校長的消息了?在哪?.好!我們馬上過去!”羽幽接到電話,說話也激動起來。
“那傾暖怎麼辦?”淺兮卻想,她們都走了,傾暖一個人.
“沒事的吧.她需要一個人靜靜,我們現在也幫不上什麼.”羽幽看向病房關上的門,也是冷靜下來了,有些擔憂的說。
“那.我們快去快回吧.”子卿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這邊好不容易纔得到消息.也只能先去了。
三人收拾了一下,迅速離開。
三人剛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卻是湊到了病房門前,透過一小塊玻璃看到了裡面的人的模樣,來人冷笑,打開了房門。
“喲~這是怎麼了?”米蘭高昂着頭,陰陽怪氣地說,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傾暖擡頭,卻是沒有說話,這個人還敢出現?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呀?”米蘭假裝驚訝的問,“瞧瞧你這憔悴的樣兒,看上去像受了很大打擊似得呢。”
傾暖看向她,面無表情,可米蘭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殺氣,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怕她幹什麼,她都殘了,還能對我怎樣不成?”米蘭在心裡默默的罵了自己兩句。
“蘭若生傾暖,瞧瞧你的眼神,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你下的來嗎?能追上我嗎?”米蘭索性撕破臉皮了,反正估計傾暖也知道是她乾的了。
“接着裝啊。”傾暖不爲所動,雖然她現在就想殺了這個女人。
“呵,你以爲你是誰?蘭若生傾暖,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從小就註定失去一切的人!”米蘭看着傾暖並不怎麼生氣的樣子,乾脆把話說到底,“你以爲你是怎麼去到國外的?你就是被丟在那裡自生自滅的!你確實不是我的親姐姐,我也不屑當你妹妹!知道校長吧?那個老頭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就是他把我跟你交換了!我從小就享盡榮華,得到的東西都是最好的!而你,不過是被乞丐收養,被親生父親拋棄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米蘭滿意的看着傾暖震驚的樣子,大笑道,“哈哈哈!誰讓你一出生就害死了你母親呢?你生父就算養我這個養女,也不願養你!”
“現在,你還覺得你的流離是個意外嗎?”米蘭湊到傾暖耳邊,說道。她忘記了對傾暖的害怕,滿滿的都是一種對比出來的驕傲。
傾暖揚起手裡握了很久的匕首,這是子卿她們走之前留給她防身用的。現在,這個女人竟然不知死活的靠近她?
米蘭捂着臉,後退了幾步,要不是她剛纔恰好擡起頭,割傷的恐怕就是她的頸部大動脈了!
“你!”米蘭指着她,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三秒,滾!”傾暖把匕首飛向米蘭,劃過她的耳邊,帶走了一縷長髮釘在牆上。
米蘭看着傾暖有再削她兩刀的架勢,自知打不過她,只好拿起包,灰溜溜的走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是要傾暖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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