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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中天手指握緊,被毒狼無絲毫波瀾的眼神掃過,他鬆開了手指,恢復可愛的笑容,聲音清脆悅耳,“既然如此,我們不會強人所難,你玩吧,狼叔,我們下去幫楚楚姐洗菜吧。
說完,施施然長起身形,準備離開。
“等等。”北元靜思一把拽住他手臂,“你們別走!聽我說。”
“這可是你自己要說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沒逼你。”吳中天重新坐下,不過怎麼看都能發現他眉宇間的得逞笑意。
北元靜思鬆手,繼續低頭絞着衣角,“我從小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一直在孤兒院長大,三年前,野原次郎把我從孤兒院接出來,帶我去見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說她是我母親。她說,因爲她當年……被人強暴懷了我,她怕她老公不要她,纔不得已把我送給了別人,只是沒想到收養我的人死了,所以後來她想找也找不到我,一直到三年前。”
“她接回我後,知道我有病,就讓野原次郎帶我找了幾家醫院看病,一看就是三年,但是沒什麼效果。前不久,她告訴我,我還有個哥哥,不過她老公有很多的孩子,哥哥正在和同父異母的兄弟們爭奪繼承權,爲了怕我的存在讓哥哥分心,也爲了能找到更好的醫院,她建議把我送到中國來治療。”
“臨走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哥哥,他拿出一張照片,告訴我,那是他今生唯一愛的女人,如果我在中國走投無路,可以找照片上的姐姐幫忙。呵呵,可能他也沒想到,給我治病的醫生居然就是他照片上的人,丁楚楚醫生。”
吳中天眼睛眨動,笑嘻嘻的說道,“靜思,你來醫院的時候,身體真的很弱,是明顯的營養不良,那麼也就說明,你應該是吃不飽穿不暖的吧?他們那樣待你,你還相信那女人是你的母親,就不怕她是在騙你?”
北元靜思頭顱越發的下垂,將難堪和酸楚隱藏在長長的睫毛之下,“我這病,花了不少錢,我從沒付出過任何的勞動,少吃的也理所當然。其實,就算騙也沒什麼,總比我孤身一人不知根在哪裡的好,至少,她給了我可以想念、可以憧憬的親人。”
“你真是一個大傻瓜,被人賣了估計還幫人數錢呢!楚楚姐知道這些嗎?”吳中天對他徹底沒脾氣了,但也心酸他的經歷,不由得同情心氾濫,對他剛剛升起的一點敵視也消失了。
北元靜思擡起通紅的眼,聲音中帶了哭腔,“我不知道,我沒跟她說。我怕她以爲我心懷不軌,怕她趕我走。”
毒狼如狼的雙眼精光一閃而過,張了張口又作罷。
算了算了,以小丫頭的能力,說不定早就窺的真相了,他老頭子還是享享清福吧。不過若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作,他不介意砍了誰的手!
“都快點下來吃飯了!”丁楚楚突然在樓下大喊。
“來了來了。”三人齊齊應聲下樓。
夜深人靜,丁楚楚端坐電腦前,第一次沒有及時看林江每天必發的郵件,而是呆呆的縮在椅子上,一份報紙,靜靜的躺在腿上,那翻開的頁面,赫然是任尚訂婚的篇幅。
她一動不動,目光沒有焦距的盯在不知名處,好久好久,久到她腿腳發麻,纔拿出手機,緩緩卻堅定的撥出一串默記在心底的號碼。
電話接通,出乎意料的,卻並非本人,有人在用英語和她對對話。
作爲醫學院的高材生,精通幾國的語言,對於過目不忘的丁楚楚來說,並非難事,她同樣用純熟的英語客氣問道,“喂,請問手機的主人任尚在嗎?”這句話問的很完美,如果任尚換了號碼,電話那頭必定會說打錯了。
“哈哈,丁醫生,你聽不出我聲音了嗎?”
“約翰?”丁楚楚笑了,原來是那個一直喜歡向她討要藥方,被任尚“很不待見”的任尚的損友,藥材專家約翰。
“好久不見,最近可好,任尚在嗎?”既然是熟人,丁楚楚也不過多的客套,“報紙上的新聞是真的嗎?”
“我很好。一會訂婚宴就要開始了,任尚正在換衣服準備。”約翰遲疑了一下,“他剛訂婚,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估計最近比較忙,會沒時間聯繫你。其實……”
丁楚楚手指一僵,差點握不住手機,“那好,替我祝福他,等他閒下來讓他個我電話。”她急急掛上了電話,生怕晚一點,胸悶會使她窒息。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大洋彼岸的另一邊,任尚正痛苦的在牀上翻騰,最後被人注射了藥劑才安靜下來。
約翰放下電話,刪去通話記錄,盯着牀上任尚鬍子拉渣的憔悴模樣,自語道,“對不起丁醫生,既然你不要他,就讓他解脫吧,我不能讓他因爲你連命都沒了。任尚,你別再執迷不悟了,不然,最後受苦的還是你啊。”
但是,牀上昏迷的人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沒有給他任何的迴應。
“楚楚,今天有位老奶奶在校園中突然病發休克,很多人束手無策,是我用你教我的鍼灸方法,把人搶救了過來,惹得許多同學對中醫好奇不已,紛紛誇我醫術高明,要向我學一手。呵呵,其實他們不知道,我只學了你鍼灸的皮毛,根本談不上什麼厲害,若有一天,他們親眼看到你用鍼灸把病人起死回生,估計會震驚的張口結舌……”
爲了分散心底壓抑的難言痛楚,丁楚楚仍舊點開了林江的郵件,看他敘述每日的見聞和各種閒話。
“楚楚,爲什麼我感覺,在T醫大過的每天都很短,但是來到國外,每一天都很漫長?我明明每天做了很多的事情,看了很多的專業書籍,可是一看時間,才過了那麼一點點。想來想去我才知道,那是因爲沒有你在身邊,我太想你的原因……”
自從林江出國後,他不再掩飾對丁楚楚的愛慕之意,總會在郵件的最後寫上一些思念的話語,丁楚楚每每看到,都不知該如何迴應,所以,郵件看的多,回覆的卻少。
今天,或許是終於能感同身受的瞭解到林江口中思念到心痛的滋味,她點開回復,在上面寫道,“光陰似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容易就過去,你好好學習專業知識,汲取西醫的優點,結合中醫,找出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路,等你畢業,我親自接你回來!”
點擊發送完畢,手機突兀的響起,歐培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丁姐,有嚴重車禍患者送到醫院,四人三重傷一輕傷,上官浩宇親自陪同。”
“我馬上過來!”
吳中天一手擎在丁楚楚房門上,低着頭看腳尖,腦海中不斷回想着毒狼的話,到底要不要下手呢,他很是糾結。
突然,房門毫無預警的從裡面打開,害得他一個前撲,若非丁楚楚及時接住,絕對會摔個狗啃泥。
吳中天嘟嘴跺腳,聲音帶了撒嬌的埋怨,“楚楚姐,你怎麼開門也不說聲,差點沒摔死我!”
“我還沒問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房門前想幹嘛呢,你還好意思怨我?”丁楚楚單手插入衣領把長髮甩出,快步下樓,“有車禍急診,我去下醫院,估計今晚難回,明早叮囑他們幾個吃早飯。”
“我陪你去。”還不等吳中天開口,聽到動靜的飛揚一邊套衣服一邊下樓說道,“醫院不是有值班醫生嗎,你不需要這樣拼命吧,不然高薪養着那麼多的人幹嘛。”
丁楚楚換鞋:“受傷的有四人,他們怕忙不過來,你怎麼還沒睡?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呢。”
飛揚從她手中奪過車鑰匙,一下攬住她腰身出門,“女人,要多愛惜下自己,老是這樣身體怎麼吃得消,在這樣下去,信不信我把你醫院收購了,然後開除你,省的整天沒日沒夜的忙活。”
“喂喂,就這樣走了啊?等等我。”吳中天匆忙換鞋趕上,他纔不放心那美的跟妖孽一樣的男人單獨和她在一起呢。
丁楚楚所屬的別墅,是圓形中庭設計,整個一樓只有大廳和廚房,連上二樓的旋轉樓梯,人站在二樓可以清晰的看到樓下的所有。
此時,整棟別墅的燈光亮起,毒狼端着一杯咖啡,輕輕搖晃,喃喃低語道,“又去醫院了。”
北元靜思趴在中庭的欄杆上,盯着砰然關閉的大門,微微帶肉的臉上是說不出的失落,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少了一個人,偌大的別墅突然空蕩了起來,就如同空空的心。
遠遠的,丁楚楚就看到了手術室外的上官浩宇,他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像是一截毫無思想的木樁,直到丁楚楚上前,雙眼中才有一絲的光彩。
有血染紅了他的胸前,丁楚楚眸光一緊,加快腳步上前,“上官,你沒事吧?”說着,就要檢查他的傷在哪裡。
上官浩宇扯出艱難的笑意:“我沒事,那不是我的血,都是別人的。”
丁楚楚深吸了一口氣,真是關心則亂,若真有事,早該有醫生爲他治療了,怎可能讓他這樣待着。“裡面是你的朋友嗎?別擔心,醫院會全力搶救,讓吳中天先帶你去休息,我進去看看。”
手,被人緊緊的抓住,惹來身後飛揚不善的眼神而不自知。
“我有話想跟你說!”微微的顫抖,從兩人相連的手上傳來,上官浩宇手指冰涼,像是經歷了極爲可怕的事情,但她知道,能把一個家族企業做到世界五百強的人,內心不會脆弱,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