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修羅平民百姓,是被你們誣陷的!”中年漢子兀自掙扎,口口聲聲喊冤。
南宮世修冷冷一笑,上前一步,撕開中年漢子的臂膀,赫然露出修羅貴族的標緻,鳳卿塵臂上亦有。
此時白二已經帶到,他見到地上跪着的中年漢子,驚訝地問:“你”
白昶不由仰頭緊閉雙眼。
她冷冷一笑:“白管家可認得這個人嗎?”
白二還沒有說話,中年漢子忙給白二搖了搖腦袋,白二立刻改口:“奴才不認識。”
翩翩一禮向上:“墨離相信皇上剛剛已經看見,白管家才進大殿,就與此人打招呼,只是看他搖頭,才立刻改了口。”
“皇上,郡主分明強詞奪理,我的管家從未離開過平京城,怎麼會認識這個奸細。”白昶跪爬幾步。
冉澤默然無聲,突然上前,扯掉白二的袖子,白二的手臂上竟然有一個和中年漢子一樣的紋身,這下,白昶也呆住了。
“白二,你,你果真是修羅的奸細嗎?!”
白昶趴伏在地:“皇上,臣並不知道白二的真實身份,還請皇上治罪。”
“好了,你都說了你不知道,何罪之有呢。”南宮狄果然不是一般的相信這位丞相大人。
宮門外,腳步急疾,太監走進大廳,趴在地上磕頭:“回稟皇上,安睿王府傳來消息,說是解藥在白管家的身上。”
“搜!”南宮狄拍案而起。
金甲武士扒掉白二的衣服,瓷瓶骨碌碌在地上滾動,滾到了她的腳下。
俯身拾起,細細瞧看,半晌,撩衣裙跪下:“皇上,墨離終於洗脫了毒害雲妃的罪名,原來雲妃中了修羅宮中最霸烈的毒藥,離魂丹。”
白昶冷笑:“郡主果然博才,竟然一眼能夠認出修羅的毒藥。”
她莞爾一笑:“巧了,當初王爺征討修羅,恰好被暗箭所傷,暗箭上的劇毒剛好就是離魂毒,因而墨離能夠辨出。”
南宮狄關切的瞧着南宮世修:“修兒,你中毒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朕?!”
南宮世修垂首低聲:“兒臣謝父皇關心,幸好有郡主,都已經解了。”停了一下,轉向白二和中年漢子:“兒臣只是沒有想到,我大羲京城內竟然藏了修羅的奸細,而且藏得如此深,竟然連丞相大人都被他們欺騙了。
她乘機進言:“解藥既然已經拿到,墨離請皇上允准,准許墨離帶白二回安睿王府爲雲妃解毒。”
南宮狄點點頭,擺手示意一旁欲說還休的皇后娘娘不要多事。
“好,君無戲言,既然郡主拿出證據,就請修兒和郡主好好審問這兩個人,一定要問出他們還做了什麼,平京城內還有多少他們的人!”
白昶見已無轉寰餘地,驀地抽出殿角武士的寶劍,直奔白二:“你這個狗奴才,枉老夫這樣信任你!”
南宮世修一把攥住鋒利的劍鋒,俊面冷傲,睥睨白昶:“丞相大人是想殺人滅口嗎?”
血,鮮紅,自南宮世修的手掌點滴落下。
白昶一張臉頓時面如死灰。
“王爺!”
“快傳御醫,修兒,你這又是何苦?”南宮狄急忙走向南宮世修。
寶劍嘡啷落地,白昶怔怔地瞧着地上的血滴,呆滯。
南宮狄順勢瞪了白昶一眼:“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
白皇后見哥哥愣怔怔好像沒有聽見皇上的話,忙屈膝萬福:“臣妾留丞相商討些事情,請皇上先行一步。”
回王府的馬車裡,她親自爲他包紮傷口:“你怎麼這樣傻啊,一定要用手去擋嗎?”
“你心疼我了?”
“呸,不過話說你是什麼時候把解藥塞到白二身上的?你又怎麼會知道我要拿白二做文章?”星眸閃閃,疑惑地瞧着他。
黑眸眸色淡然,凝視她,不答反問:“若我不配合你演這一齣戲,你又當如何?”
她撇開小臉,滿滿的自信:“我既然能夠設局,自然會有法子引人入局。”
“啊喲,你輕點。”
“對不起,對不起。”她忙不迭的鬆手。
“逗你呢。”手指滑過她豐膩的鼻尖。
馬車疾馳,她似乎想起什麼,彎腰撩開車簾,大手一把攥住她的腳腕,皺眉:“又想跑?”
“你不怕有人殺了白二和那個修羅的奸細嗎?”
聞言,他向後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裡:“放心,有人看着,鬧騰了一天,你不累嗎?”
她才擡起頭,又被他重新按回去:“你就乖乖閉上眼老老實實待會兒不行嗎?”
他真的累了,卻只有和她獨處的時候纔可以放鬆一下緊繃的弦。
大眼睛骨碌碌轉動,忽然坐起,頭磕在車壁上,顧不上額頭的疼,一手捂着額頭恍然:“那個所謂的奸細是你的人?!”
他依舊閉着眼。
很多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一箭三雕。
她暗自佩服他的機智。
夜色垂垂,鬧騰了一天,她也累了,卻不能休息。
桃花閣內,賢惠也罷,總是要裝裝樣子的,她親眼瞧着綾羅喂雲霓吃了解藥。
不過盞茶時間,雲霓睜開眼睛,虛無的眼神飄搖,她忙上前,用力攥住雲霓的手:“妹妹,你醒了,太好了,可急死姐姐了。”
墨離和她本是雙胞胎,她比雲霓小了五歲,一口一個妹妹叫的雲霓直翻白眼。
“王爺呢?”白雲霓轉向喜極而泣的綾羅。
“王爺前些天是衣不解帶的守候妹妹的,這不才拿到解藥又急着去審問毒害妹妹的犯人去了,若說王爺對妹妹可真是用心呢,你們說是不是啊?”
回頭看着蘇皖和許鳳兒等人。
蘇皖忙點點頭:“果然是呢,聽聞雲妃娘娘和王爺是青梅竹馬的感情,自然是我們這些人不能比的。”
她笑笑,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散了,讓雲妃好好安歇,不然王爺會怪我們沒有眼力見兒的。”
她笑得曖昧。
蘇皖等問過安,亦起身告辭。
桃花閣內,只剩了雲霓和綾羅主僕。
綾羅扶着雲霓坐好:“小姐,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雲霓好奇地瞧了一眼綾羅:“我睡了很久嗎?”
“嗯,小姐已經睡了五天午夜了。”綾羅重重點點頭。
白雲霓忽然想起來了,翻翻眼皮:“綠翹那個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