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搜尋

正文:

“不是......不是朋友?”靈兒聽着金聖這樣回答,心中有些許難過。金聖見此,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傻丫頭,我們是姐妹。” “姐妹?”靈兒又有些糊塗,師父說,凡是骨肉至親,皆稱之“兄弟姐妹”

金聖轉過頭來,看着遠處的夕陽,神情略顯哀傷。“從我很小的時候,便跟着聖母娘娘,那個時候,她還是玉女。這一晃眼,數百年都過去了。我在這嵯峨山中,雖獨享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卻連一個真正可以說知心話的人兒,都沒有。”

一旁到靈兒雙手託着下巴,天真的眨眨眼,聽着金聖對自己訴說。“這麼多年,只有白羽是與我真心相待。別看它脾氣不好,但是心腸卻是好的很。聖母娘娘寵着我,衣着吃食從不曾虧待與我。”

“可你知道麼,我真正想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而是一個可以聽我說心裡話的人。可在這嵯峨之上,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冰冷,連我這如此簡單的心願,居然都滿足不了。呵,算起來,又幾百年沒有下過山了,連我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金聖苦笑着嘆了口氣。

“直到那一天,你來了。我一眼便看出,你無拘無束,天真爛漫!只有你會對我說你的真實想法,還有對我的看發。”金聖摟過靈兒,就像她真的就是自己的妹妹一般。“所以我說,我們不是朋友,而是姐妹!”

靈兒乖巧的靠在金聖的肩上,於金聖一同看着夕陽點點下落。師父告訴她,凡爲兄弟姐妹之稱,皆爲至親之人。是朋友萬萬不能與之相較的!

靈兒的內心觸碰到金聖的一番話,只覺得如那靈鏡湖水一般,盪漾不平。卻用言語表達不出,眼眶微微發酸。今日師父給她看各類的人事之時,她看到一個兒子爲了給母親治病,飽受世人之辱,卻仍舊不曾放棄給母親尋個醫師。

那一刻,靈兒的感受也如現在一般。雖與此刻之情景截然不同,但卻依舊感同身受。那時候,師父告訴她,這種感情叫“觸動”。

沈千尋再次來到五靈山之上,心中哀憤莫名。踏上入山之路,他即刻提高了警惕。若那妖狐真如師父所說狡猾多端,那上次之事必是僞裝的,萬萬不可再被她矇騙。

一路風平浪靜,並無異樣。沈千尋一路向上,尋着上次妖狐出現的位置找去。握緊手中劍,沈千尋準備一見到妖狐的蹤跡,便一劍奪她性命!

然而,這五靈山相比上次,似是平靜許多。沈千尋卻覺得很是異常。四處搜尋了一番,也無半點蹤跡。山頂上,靈境湖,林深處,古橋邊,都沒有那妖狐的動靜和蹤跡。

不可能的,才過兩日,那妖狐豈會憑空消失了不成?沈千尋很是氣憤!莫不成自己又要白跑一遭?憤恨之餘,沈千尋也沒忽視周圍的風吹草動,草叢邊那一陣微小的律動,在旁人眼中,許是認爲風吹而至罷了。可在沈千尋的兒中,卻聽出了那草中之響的非比尋常。

沈千尋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興奮。“終於出現了!”迅速踏步而上,疾手捉住草中之物,絲毫不拖泥帶水!手及之處,一絲潔白展露眼前。沈千尋心跳加速,興奮異常!

正是那千年妖狐!可當這白色的毛絨完全露出草地之時,沈千尋勝利的笑容錚時僵在了臉上…那只是一隻兔子!沈千尋瞪大着眼睛,詢問着白兔:“你是何物,爲何要在此鬼鬼祟祟偷看?”

沈千尋知道這兔子對自己構不成絲毫的威脅,索性將白兔丟在草地上。猶豫許久,白兔才輕聲開口:“我叫小雪,我……我見過你。靈兒……靈兒是不是你捉走的?

沈千尋聽來,心中一震。控制不住的大聲問道。 “靈兒?可就是那隻妖狐?”白兔聽了沈千尋的話,心中疑問,卻又怯生生的說道:“靈兒是狐狸,不過不是妖。我以爲……靈兒被你捉去了,所以……纔在此窺視你的。”

沈千尋冷笑一聲:“哼!不是妖還是人不成?如此說來,你也不知她的去處?”白兔遠遠的躲在一旁,畏於沈千尋身上的鎮妖殺氣,自是不敢靠近。只在一邊回答:“是啊,我也不知靈兒去了何處,我出去覓食,回來靈兒便不見了蹤影。我已經找了靈兒兩天了。”

沈千尋見白兔不像是在說假話,況且自己也找了這麼久,併爲見那妖狐的蹤跡,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沈千尋眉頭緊皺,頓時又陷入了迷茫之中。好不容易抓住的線索,如今又活生生的斷掉了……

既然那妖狐不在此山之中,就沒有理由再多加逗留。沈千尋收了鎮妖劍,準備即刻下山。臨走之時,那白兔卻突然開口說道:“不要殺靈兒好麼,雖然她不是人,但卻是難得一見的有着稚子之心的好妖。請你放過她可好?”

沈千尋停住腳步,聽着這白兔的懇求,語氣冰冷異常的答道:“怕是難得一見的禍害罷了。我見你開了心智,本性淳樸善良,尚且留你姓名。你且在這五靈山中悉心修行便是。待你修煉有成之日,若有幸所幻人身,切記要多行善事,萬萬不可行端作惡!否則,我定會再來找你。”

沈千尋說完,便疾步下山而去。小雪暗自嘆了口氣,爲何你與我只有一面之緣,便看到我的淳樸善良?爲何你於靈兒相處半日,且靈兒與你還有相救之恩,你卻可也無視她的純潔天真?還口口聲聲要將之誅殺。

小雪無奈的爬在草地之上,覺得突然之間,自己竟沒那麼渴望作人了。作人太累,還不如在這五靈山之中,作一隻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平凡而又普通的小兔子來的實在。況且世人心之複雜,它看不透,也猜不透。人類那千奇百怪的小心思。莫說是它,就是真真切切的凡人,也猜不明白別人的心思。它覺得沒意思,若是作了人,便要如此費腦,費心思,那這“人”,不做也罷。

小雪心中開始思念靈兒,那隻從石頭之中生出來的小狐狸。不由得喃喃自語道:“靈兒,你到底去了哪裡,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嵯峨山上,靈兒翻來覆去,睡得很不踏實。這是她來到人世之後的第一個夢,也許是第一個的原因,在靈兒的腦海之中,卻異常的真實。朦朧之間,靈兒夢到了那個曾被她誤認爲“狐狸”的沈千尋……他在朝自己笑,還在向自己揮手,靈兒興奮不已的跑向他…那知沈千尋卻突然抽出鎮妖寶劍,毫不留情的刺如靈兒的心臟!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減。

但不可思議的是,夢中的靈兒並無一點驚訝哀傷之意,反而更像是…心甘情願的!瞬間,沈千尋好看的笑臉,居然變成了她的師父,太元聖母的面孔。她心臟上深深插入的鎮妖寶劍也消失不見了。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光亮,此時只有她們師徒二人,靈兒,和太元聖母。

太元那張美麗華貴的面孔正離自己愈來愈近…口中還好似在說着些什麼?直到距離已經近在咫尺,靈兒方纔聽見,太元只說了四個字:“他是壞人。” “他是壞人。”“他是壞人。”

聲音由小及大,逐漸的變成了怒吼。“他是懷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靈兒看着太元那張扭曲的面孔,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懼!靈兒崩潰的用雙手堵住耳朵,一個勁得搖頭:不是!不是!她絕望的縮在角落之中,將頭深埋在雙臂之間,開始瑟瑟發抖…

恍然之間,靈兒竟覺得有人在輕撫着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慰着她一般。靈兒小心的擡起頭來,看着的卻是一張陌生的女子面孔:“你......你是何人?”那女子聽靈兒這樣問,面目已經,一把推開靈兒。“哼,連我都不認得了,只想着在此處過舒適的日子,還說什麼我們是好朋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那女子說着,居然變出了一張雪白的兔子臉。

“小雪?不是是這樣的,你聽我說,聽我說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小雪的輪廓這是愈加模糊。剎那間,這輪廓竟然又變成了金聖的樣子。而此時的金聖冷冷的站在角落裡,俯視着靈兒,冷哼一聲:“哼,還說我們是姐妹,那她是誰?靈兒,此今日起,我們再也不是姐妹了,你不要再來找我!”

“不要!”靈兒驚呼一聲,猛然從榻上坐起。汗水以浸溼了全身,靈兒只覺得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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