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

47、禮尚往來

張禹清心裡其實微微有些堵,他倒不是覺得謝健是因爲被催眠而和他在一起而難受,而是在思考如果催眠一旦失效了該怎麼面對。

催眠這個詞是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說,但是接觸得很少,張禹清點了支菸,把腿放在茶几上,毫無氣質可言的癱在沙發上。

煙吞雲吐霧之間,張禹清鎖緊了眉頭盯着遠端的書櫃一角出神。試探不是他喜歡的行爲,但是他心裡很焦急那個催眠,說不定哪一天一覺睡醒,謝健嘟囔着說:“我怎麼會和你滾到一個牀上?”然後一邊收拾衣服要走人就大條了。

左思右想,張禹清還是決定探探謝健口風,至少讓他心裡有個底吧!否則這樣不上不下的太難受了!

晚上張禹清躺在牀上時,猶豫很久終於開口:“小健,你之前在美國看醫生時,那個醫生說了什麼沒有?”

謝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哪個心理醫生?”

“就是我當時陪你去看的那個心理醫生啊,諮詢……心理問題的。”

“哦,他沒說什麼啊,就是問了問。”謝健毫不在意的回答。

“他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沒有啊。”

“那你後來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比如遇到陌生人然後昏迷了什麼的。”

“沒有,你幹嘛問這個呢?”謝健有些不解。

“恩,沒事,就是想問問,我就納悶你怎麼會喜歡上我。”張禹清想了想,決定合盤托出,放在心裡太折磨人了。

謝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張禹清忍不住壓上去動手動腳,謝健推開他的手卻推不開他的人,氣惱的橫了他一眼:“死開!”

張禹清撫摩着他的額發:“講講唄,我好奇不可以嗎?”

謝健翻了個白眼:“就這樣就滾在一起了,怎麼了?愛咋咋地!”張禹清輕輕碰了碰他的脣:“問問也不可以嗎?難道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嗎?”

謝健沒好氣的問:“那你爲什麼會選擇我呢?我也問問你。”

“那是因爲你選擇了我,所以我才選擇了你啊。”

“那意思我不選擇你的話,你就不會選擇我?”謝健問。

突然,張禹清覺得這個問題好難回答,是和不是都難回答,只得岔開話題:“我只是突然覺得好奇嘛,萬一你只是一時興趣,然後有一天膩歪了怎麼辦?”

謝健斜着眼睛橫了他一眼:“你不是直的嗎?要膩歪恐怕也先是你吧。”

張禹清被他一口噎着說不出話來,趕緊解釋:“我這人長情着呢,難道你認識我那麼久都不覺得?”

謝健轉過身去,咕噥了兩句:“長情麼?沒覺得啊。”

張禹清伸手呵他癢癢:“沒覺得?真沒覺得?!”

謝健笑得喘不過氣來:“覺得!覺得!哎呀呀!快放開我!”

張禹清鬆了手,正色問:“小健,我跟你說真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覺得突然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會離開我嗎?”

謝健本來還在笑,聽了這話詫異的皺了皺眉頭:“出什麼事了?”

張禹清掂量了一下,決定實話相告:“我今天得到一個消息,說你當時是受了催眠的原因,纔會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才緊張的問你嘛。”

謝健撲哧一笑:“你聽誰說的?催眠只是一種心理治療,這個在國外應用很多,但是如果說催眠後就能讓人想他去幹嘛就去幹嘛,那還了得?那我想殺人,隨便催眠一個人就能去殺掉他?這簡直荒謬,你居然相信?”

這下輪到張禹清無話可說,想了會,釋然道:“沒有就好,我只是突然被這消息嚇着了。說起來,我這不也是緊張你嘛。”

謝健想了想,明白過來:“這明顯就是故意整你,被人下套子了吧?我還以爲你多厲害呢,這麼個小花招也看不透?”

張禹清大感丟臉,分辯道:“那是因爲我太緊張你了,這從側面也可以看出來我對你是真心的。再說了,我對催眠這些外國洋玩意兒不瞭解,無知者無罪啊。”

謝健咕噥了一句:“別老整些沒用的,趕緊給我申請學校,先跟你說啊,開學時不是好學校,我可不要去。”

張禹清伸手在他肚子上來回兩把:“國內不比國外,學校是要看高考分數的,我儘量吧。”

謝健捉住他的手,瞟了他一眼:“那我管不着,反正你做的事,你要負責到底。”

張禹清的手慢慢遊走,嘴裡含糊的說:“負責,負責,這輩子都負責了……”

第二天醒來時,張禹清神清氣爽,閒暇之餘忍不住準備回敬嚴復譽一下,以便報答他的好意。想了想,於是給琳達打了個電話。

琳達很開心的接受了他的祝福:“謝謝,我這次去非洲主要是主持一個野外考察,大概會呆3年左右,如果你們有興趣,歡迎到非洲來玩。”

張禹清正色道:“我昨天和嚴復譽吃了頓飯,他還說,只要你開心,他願意陪你一輩子帶在非洲。”

“啊?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非洲真的太迷人了,我很喜歡非洲的大草原。而且我的研究項目當然最好能一直呆在非洲,以前他一直不理解,既然他現在能這樣說,證明他終於能接受了,太棒了!那我直接把這個項目時間申請延長到7年,這樣的話無論是數據資料還是實體觀察,都能夠能更豐富充實一些。太好了,謝謝你告訴我,他都沒跟我提過呢。”

張禹清有些惡作劇的竊喜:“他私下跟我說的,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更希望能自己告訴你,所以我們還是暫時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恩,好的,謝謝你,張先生。歡迎你們到非洲來玩。”

掛掉電話,張禹清升起一絲小小的報復快感,不由眉飛色舞的給凌峰打了個電話:“你丫的在哪裡鬼混呢,好幾天沒看到你了,趕緊過來,有事交代你做。”

薛江海和餘浪已死,嚴復譽再一走,他便再無後顧之憂,但是這只是表面,怎麼再把整個幫重新整合,絲毫不比內鬥容易。他明白嚴復譽走的只是他自己,他的根基還在,並且自成體系,想要插上一腳並且收編過來,並不輕鬆。

該給糖給糖,該動手動手,張禹清突然泛起一陣冷笑,嚴復譽這次走的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不定暗地裡給他下了好多拚子,要是不小心着了道,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對嚴復譽、餘浪一類的大魚動手要小心謹慎,因爲一個不好就會招來一串串的事,說不定一時之快後面禍患無窮。但是對下面的小魚小蝦就不必客氣了,該幹嘛就幹嘛,不識時務的人也只能面臨斬草除根的結局了。

碼不出字,思緒混亂,45度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