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知道,流月這是想逃跑。
但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將她留下。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搶回來。
“好,不管你想去哪,我都會帶你去,只要你不離開我。”
秦烈一邊推着輪椅,一邊說道。
流月咬了咬脣,非常懷疑秦烈這傢伙,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否則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對一個陌生醜女那麼好!
想到此,流月試探問道,
“公子,我長得這麼醜,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因爲我想對你好,沒有理由。”
“假話呢?”
“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信嗎?”
“呵呵……公子真會開玩笑……”
流月咬了咬脣,決定保持沉默。
不管秦烈有沒有發現她的身份,她都必須儘快離開!
秦烈似乎不喜歡流月沉默,他很珍惜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所以一直努力找話題聊,
“你想吃東西嗎?附近有個酒樓,聽說那裡的菜不錯。”
“好,我正好餓了。”
流月小聲答應,腦海裡其實琢磨着,酒樓人多,逃跑應該比較方便吧?
想着想着,二人就到了一處酒樓。
剛走進去,就聞到了可口的飯菜香,讓人食慾大增。
秦烈特意點了一個雅間,然後點了十幾道招牌菜,力求讓流月滿意。
流月看着一桌子菜,隨便吃了兩口,心情依舊沉重。
恰巧在這時,隔壁雅間,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哈哈,好吃!真好吃!
如玉,沈兄,你們多吃點,我慕容白好不容易請一次客,你們可必須給個面子啊!”
“咳咳……慕容兄,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才喝了三杯酒,哪裡醉了?
哼!本公子現在想明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去還復來,還有那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
來!
我們繼續吃!
繼續喝!!!”
“……”
流月聽到隔壁的聲音,神色頓時大喜!
慕容白!
沈默!
他們居然在這裡!
太好了,只要給他們一個消息,讓他們轉告傲,自己就有救了。
流月越想越激動,吃飯的速度開始加快。
此刻,秦烈和流月一樣,都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他也認識慕容白和沈默,知道這兩人和月關係匪淺,若是讓月與他們碰上,後果很麻煩。
於是,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眯眯地對流月說道,
“我們該回去了。”
“不,我還沒吃飽。”
“待會兒我讓人廚師去府裡做。”
“不,我就要吃這裡的。”
流月固執留下,但她知道,對付秦烈一定不能來硬的。
所以,她很快又放軟語氣,小聲說道,
“這裡的菜很好吃,我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可以自己端碗拿筷子,這可是好事。
你也想我快點恢復,對不對?”
秦烈看見流月的臉,眼底閃過一抹不忍。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月很少對她撒嬌,難得看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也罷,留下便留下。
只要他一直盯着,她應該沒有時間逃跑。
“好,你繼續吃。”
“恩。”
流月點頭,隨後又開始吃飯。
整個過程中,除了偶爾進屋上菜的店小二,流月再也沒有其它機會。
該死,這樣下去可不行。
聽隔壁的聲音,慕容白他們好像要走了,不行,她必須想個辦法,引起對方注意。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茬!
深吸一口氣,流月直接拿起一個酒杯,砸向牆壁,大聲吼道,
“隔壁的!你哭喪嗎?
吃飯就吃飯,一直耍什麼酒瘋,影響老孃心情!
你特麼有本事過來,我們打一架,絕對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你如果不敢過來,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流月罵完,心底莫名有些舒暢!
好似最近積壓的鬱悶,通通得到了發泄。
秦烈則一臉疑惑地看着流月,隨即又恢復平靜。
他的月,還真是聰明。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麼求援。
隔壁的慕容白,本來就喝醉了,神經不正常。
現在聽到有人在罵他,立刻搖着摺扇,晃晃悠悠地來到流月這邊,大聲問道,
“誰罵本公子是烏龜王八蛋,滾出來!”
流月沒有靈力,當然不會承認,所以直接甩鍋道,
“是他!
他罵你的!
他還說你聲音難聽,是個娘炮,窩囊廢!”
秦烈一臉懵逼,完全沒料到流月會這麼說。
很好!
這很蕭流月!
腹黑狡詐,和以前一模一樣!
慕容白已經醉糊塗了,所以根本分不清誰對誰錯,直接拿起摺扇,朝秦烈襲去!
“砰砰——”
“轟轟——”
霎時間,戰鬥立刻點燃。
慕容白雖然打不過秦烈,但因爲醉酒,膽子大,出招沒有規律。
所以一時間,秦烈並不能脫身。
流月趁着間隙,打算找沈默求助。
可惜沈默身體不好,不會湊這種熱鬧,雅間門口,只有如玉站着。
流月沒辦法,只能賭一把,對如玉說道,
“告訴獨孤傲,城西路第七個宅院,有他最重要的東西,如果不去,他會後悔一輩子。”
“你……你是誰?”
如玉詫異地看着流月,這個滿臉刀疤的醜女,怎麼有些熟悉。
流月沒有回答如玉。
一來她沒有時間。
二來,如果陸雪凝還在扮演她,她如果說自己是蕭流月,如玉肯定不信,而且也不會轉達。
只有這樣故弄玄虛,才能達到效果。
此刻,慕容白和秦烈的戰鬥,已經結束。
結果很明顯,自然是秦烈贏。
秦烈走到流月這邊,神色冰冷地質問道,
“你剛纔在做什麼?”
“我和你開個玩笑……你好像不太喜歡,不好意思啊……”
流月強顏歡笑,神色非常尷尬。
秦烈懷疑地看着流月,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能冰冷地說道,
“該走了,”
“嗯。”
流月點頭,神色那叫一個乖巧。
就這樣,流月和秦烈離開。
此時此刻,心情最鬱悶的,非慕容白莫屬!
他被人莫名其妙罵了一頓,然後又被人莫名其妙揍了一頓,至始至終也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靠,本少爺招誰惹誰了?”
慕容白摸了摸臉,神色非常鬱悶。
如玉上前安慰他,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傷口,並說道,
“慕容公子,剛纔有人,讓我給獨孤公子轉達一個消息,聽起來很重要,我們去找獨孤公子吧。”
“對!差點把獨孤兄忘了!
我這就去搬救兵,下次絕對把那個混蛋,打得滿地找牙!”
……
幽靈宗。
臨時居所。
剛回到房間,秦烈就關上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流月,像要將流月的心思看透。
流月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隨意整理自己的頭髮。
這樣詭異的沉默,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秦烈終於忍不住,緩緩開口道,
“月,你沒必要再演戲了。”
“彼此彼此。”
流月擡頭,輕飄飄地迴應,眼神一如既往地敏銳。
秦烈見狀,無奈一笑,隨後將流月從輪椅上抱起,大步走向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