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山現在已經快匆匆趕到了府門口,看見兒子季白瑜又迎頭回來了,在那邊和藥聖李元蘇正說着什麼。
看來應該是在說雪寧郡主的事。李元蘇耐心地聽着,神情波瀾不驚,依舊溫文如玉。
“白瑜。”季山向兒子招招手,也不顧禮數了,直接就將他招回來。
帶着走出王府。
一邊走一邊警告季白瑜。
“你以後離藥聖遠一點,儘量不要和他有任何交集。”
“什麼?可是藥聖是琅國攝政王啊。不和他有交集,那兒子要娶雪寧那個蕩~婦做什麼?”
季白瑜有點想不通。娶雪寧不就是爲了她身後的琅國勢力嗎?琅國的最高掌權人物不就是李元聖嗎?
“你別問爲什麼。總之,以後不要再和藥聖有任何接觸。”
季山聲音提高,神情忽然變得肅然。
藥聖雖在雲森大陸上地位超然,但他們都是武者不是藥師,不用仰李元聖鼻息。
而衆所周知,藥聖一直公然與天機門爲敵。剛纔在內殿的宴席之下,宗主大人和藥聖之間的洶涌暗濤他瞧得特別清楚。
宗主大人非常憎恨藥聖,那他怎麼還能讓兒子去和藥聖結交。
“還有。季山一邊鑽進馬車一邊低聲警告季白瑜。
“皇甫雪的夫君,你也絕對不要去招惹了。”
在心裡想了半天,因爲宗主大人沒明示,所以最後他還是沒敢向自家兒子透露冷玄墨的身份,只能旁敲側擊了。
“我哪還敢再去招惹他啊。”季白瑜一想到冷玄墨,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但總還有點不甘心。
“不過父親,我受的屈辱,你就不爲我報仇嗎?”
就算皇甫雪的夫君是四階聖武者,他父親好歹是康國丞相啊,今天都見上面了,怎麼都沒見自家老爹採取任何行動呢。
季山望着自己這個被折騰得面目全非的兒子,不由重重地嘆口氣。
“算了,你吃的這個虧,就當長個教訓吧。”
本來,他還想着,日後有機會如果能見到宗主大人,還能到他面前去哭訴一下。
但是現在……
自家兒子居然是宗主大人親自懲罰的。
他能怎麼滴,能怎麼滴!
季山心裡憋了團火,有點惱怒。
“也都怪你,以前對皇甫雪不感興趣,現在又突然對她動上心思了。現在的她是你能動心思的嗎?”
說完一揮手,讓馬車立即就出發了。
季白瑜無緣無故被父親罵了一通,心裡憋一肚子火,又沒法回罵。
只能忿忿地盯着車簾外。
心裡那股恨意直往外冒。
路上某個路人,正好看到馬車裡一個肌膚白皙,有點娘裡娘氣的年輕男子,一雙眼睛正狠狠地瞧着他。
忽然,那雙眼睛一瞬間變成了濃黑的顏色,潑墨的黑霧從眼睛裡冒了出來,像兩把利劍,向他的心窩飛去。
“啊——”路人大聲尖叫着,然後整個人暈了過去。
——
“什麼聲音?”
這時的皇甫雪正好走出裕王府,一眼看到前面一羣人圍着一個暈死過去的路人。
“這人不知怎麼回事,一直到現在都甦醒不了。這裡有藥師嗎?”
有幾個圍觀羣衆熱心地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