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她看兩個孩子都睡了,自己也打算就寢。剛回寢殿,蘊瓊敏銳的直覺便告訴她門外應該有人。
“誰!”
她提高了警惕,門外沒有人應聲,應該不是侍候的宮人。她一邊問:“是誰啊?”
一邊小心翼翼的向門口緩緩移去,猛地開了門,一個蒙面的黑衣人便如一陣風,嗖的一下闖了進來。
蘊瓊大驚失色,是刺客?
她正欲動手,卻忽然聽見那黑衣人的聲音竟是如此熟悉,“瓊兒……”
當這兩個字傳入耳中時,蘊瓊整個人都完完全全的定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着那雙漆黑而深沉的眼睛,五年都不止了,她又一次的看見了他這樣站在她面前。
眼淚刷的一下溢出眼眶,她喜極而泣,“顧襄,是你麼?”
顧襄拉下了面巾,依舊是五年前那張風華絕代的面容,只是多了些滄桑。蘊瓊心裡還是安慰的,宇文景果然信守了諾言,給顧襄服下了火靈芝。
顧襄已經沉睡了五年,再次見到蘊瓊的時候,他對她的記憶依舊停留在五年前,那個領頭剔透,像冰雪中的精靈一樣的女子。儘管現在,他們好像都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沉澱,儘管蘊瓊好像變得跟以前有那麼點不同了,但是顧襄再見到她時,還是激動的無法言語。
兩人呆呆的望着對方,突然,顧襄箭步來到她面前,緊緊將她摟在了懷中,像是摟着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瓊兒,瓊兒,太好了,我又能這樣抱着你了。”
蘊瓊在他懷中呆滯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也是激動的,就連兩片脣都在不停的顫抖着。但是她知道,她對顧襄的感情永遠也不能像顧襄對她的感情那樣。所以,顧襄不該再來這裡找她的。
在顧襄如此激動的輕喚中,蘊瓊終於開口了,她努力抑制着自己不太平穩的呼吸,卻依舊沒辦法做到平靜,她道:“顧襄,你怎麼還是這麼傻?五年前,你是個傻子,所以你犧牲了自己救了我;現在好不容易醒了,爲什麼要來找我?我不是說過,要忘了我麼?”
說起這個,顧襄的臉上浮現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他道:“瓊兒,你纔是傻子,爲什麼要跟他回去!我可以不要火靈芝,我可以永遠不醒過來,但是,你爲什麼要跟他回來啊?五年前,你好不容易纔逃開,現在爲了火靈芝又回到他身邊,值得麼?”
顧襄似乎是想要把她喚醒,兩隻手不斷搖着蘊瓊的肩膀,他道:“瓊兒,我帶你走,像我五年前承諾的那樣,帶着你遠走高飛,浪跡天涯,好不好?”
蘊瓊突然躲開了,她退後了幾步,搖了搖頭,道:“顧襄,不要再問我值不值得。只要你能重新醒過來,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爲,我不想一輩子活在痛苦中,你知道這五年我每日陪着昏迷不醒的你,我的心有多麼煎熬麼!”
顧襄聽到蘊瓊所言,心中的激動又多了一層,只是他不知道,他於蘊瓊不是愛情,只是恩情罷了。
顧襄拉起蘊瓊的手,道:“瓊兒,跟我走吧,跟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