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忘記了,在下是您從小的伴讀書童。”夏衍正色道。
我在旁邊已經石化。
安步忘卻開始正眼打量夏衍,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你真的是孤王的書童?”
夏衍垂眉:“是的。”
“孤王爲何沒見過你呢?”
“大王是天子,天子諸事繁多,在下幼年與大王一同讀過幾天書,大王不記得是正常的。”
我以爲安步忘會很牴觸夏衍,卻沒想到安步忘一拍腦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是你個大頭鬼啊!如果幼年夏衍是你的伴讀,我他媽把腦袋砍掉給你當凳子。
“咳咳咳……其他人都退下吧。”我揮手讓閒雜人等離開。
待人都清理乾淨後,我切入正題。
“這位夏子軒是我們大老遠請來的,他或許能幫你回憶起自己是誰。”
安步忘施施然道:“那孤王拭目以待了。”
我退到一邊,將一切丟給夏衍,看他是否能從安步忘的話語中捕捉到什麼來。
夏衍瞄了一眼凳子,恭敬道:“大王,在下是否可以坐下說?”
安步忘點點頭:“坐吧。”
夏衍撩起袍子坐下的時候,安步忘忽然大笑起來:“差點就被你們糊弄過去了。”
我跟夏衍齊齊露出不解的神色。
安步忘小人得志般的伸出手指點着夏衍道:“其實你根本就不是孤王的伴讀書童。”
夏衍面不改色,卻怡然自得:“哦?大王如何看出?”
“從你剛剛坐下的姿勢。”
夏衍挑眉,眼底溢出一絲讚歎。他沒有說話便是默許了安步忘可以繼續說下去。
安步忘道:“若只是書童,坐下的時候豈會露出君王之態?”
我驚悚不已,這也能看出來?
“大王察言觀色果然犀利。”
“閣下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安步忘邪笑一聲,好整以暇地的望着夏衍。
夏衍朝安步忘拱手:“在下夏衍,字:子軒,少時與閻國諸多皇子一同念過幾天書,說是伴讀,也不算誆騙。”
這次,我的下巴已經掉的脫臼了。
後來從夏衍的解釋中得知。還是兒童時期的夏衍曾跟他父皇一同到過閻國,那個時候閻國跟夏國的關係還沒有那麼緊張,一起來的還有其他夏國皇子。
夏國大王比較嚴厲,即便出使其他國家,也不希望孩子耽誤學業,閻國大王便讓夏國幾個皇子與自己的兒子們一同讀書,雖然只有幾天,但從夏衍的言語描述中還是可以看出,那幾天估計不太愉快。
“你叫夏衍?”安步忘每天凝成一團,似乎有點映像。
“你認得寡人?”
安步忘頓了頓,果斷搖頭:“不認得。”
夏衍輕笑:“敢問一句,兄臺是何時離世的?”
安步忘左右想了半天:“時間太久了,都不記得了。”
“是真的記不得了?”夏衍審視着安步忘。
“等你死了就會知道,死的時間越久,遺留在世間的記憶便會慢慢消失,若不是因爲這個,我豈會連名字都忘記?”安步忘沒聲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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