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聞言,苑央悽然一笑,她的父皇真的很會精打細算,誰不要她,他總有辦法將她塞給另外一個人,在他的眼裡,她就是一個廉價的商品,誰要就可以送給誰,誰不要了,又可以隨手扔掉,“我這輩子,誰也不會嫁,父皇您就死了這條心吧。”苑央冷然說完,轉身拉開門,跑了出去。

“苑央公主……”守候在門口的凌將軍看到苑央出來了,說道:“公主,末將送你會寢宮吧。”

苑央聞所未聞,匆匆離去,此時的她傷心欲絕。

凌將軍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跟在身後喊道,“公主,末將送你回去。”

“凌將軍,不要追了。”楚皇喊道:“讓苑央公主一個人安靜一下,不要去打擾她。”

皇上都吩咐下來了,凌將軍只好領命,停下了步伐,眼神複雜的看向苑央遠離去的背影。

他們之間的談話,都被房頂上的納蘭齊軒聽進耳朵裡,原來與苑央公主有婚約的人,居然會是慕容澈。納蘭齊軒的眼眸一暗,施展輕功,飄離了房頂。

走在迴廊裡的苑央公主無力的跌坐在迴廊邊上的石凳上,心痛的難以平復,爲什麼慕容澈要這樣對她?難道他們以前的那些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嗎?原本以爲只要嫁給慕容澈,她就可以擺脫一切困境,可是依照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他們之間的感情難道真的只是兒戲嗎?

“苑央公主,原來你在這裡啊?”不遠處,傳來納蘭齊軒的聲音,此時他正提着一壺酒朝着她這邊走過來。

聽到是納蘭齊軒的聲音,苑央急忙擦拭去臉上的淚水,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脆弱的模樣,即使她在皇宮裡活的不易,她也沒有表現出過自怨自艾的樣子。

在納蘭齊軒還沒有走到她跟前,苑央已經起身,對着納蘭齊軒勉強的露出一抹微笑,問道:“納蘭太子,這麼晚了,你還沒有歇息啊?”

雖然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眼淚,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他

還是發現她哭過,“可能換了個地方睡不着,所以就想到去你的寢宮找你聊聊天,可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遇見你了,真是好巧啊。”納蘭齊軒莞爾一笑道。

“是啊,真巧。”苑央勉強一笑道。在看到他手中的酒壺時,她問道:“納蘭太子拿着酒壺,難道是想找我陪你喝兩盅嗎?”現在她也需要借酒消愁。

“是的,不知道苑央公主是否能賞臉呢?”納蘭齊軒問道。

苑央沒有說話,伸手拿過納蘭齊軒手中的酒壺,擰開蓋子,仰頭灌了一口,由於喝的太猛,她被嗆到了,一陣咳嗽,漲的滿臉通紅。

“你慢點喝。”納蘭齊軒爲她拍着背。

“我沒事。”苑央重新坐上石凳,心中難過的無法自抑,眼淚成串的滑落在臉頰上,此時她的心好痛,原來被人揹叛是這樣的生不如死,“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沒有尊貴的地位嗎?還是說兩個人的愛情是建立在權勢地位之上的?

見她落淚,納蘭齊軒的心裡涌過一陣不捨,他在她身旁坐下,拿過酒壺喝了一口酒,原本溫潤如玉的笑容已經被沉重所替代,自從與苑央相識,他對她的身世以及一切都有所瞭解,在得知她那悲慘的命運,他心痛,但更讓他痛恨楚皇以及慕容澈的無情,“別難過了,來,喝點酒,醉了以後,就什麼都不用想了。”納蘭齊軒將手中的酒壺遞給苑央。

苑央伸手接過酒壺,猛灌了兩口,其實她只想讓自己醉了,因爲醉了以後就不會再有心痛,“難道對於男人來說,權勢地位真的那麼重要嗎?”她似喃似低問。

“對於我來說,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才是最重要的。”納蘭齊軒輕聲說道,其實也是他的心聲,是他想要對她表達的心意。

聞言,苑央側頭看向納蘭齊軒,苦澀的笑道:“可是像你這樣的男人不多。”如果慕容澈也像納蘭齊軒這樣,那該有多好。可惜,他從來不在乎她的感受。他可以爲了江山,撇下她兩年,不聞不問

,以前她一直認爲男人要以江山社稷爲重,但是現在她卻認爲,只有有了家,才能擁有天下。

“只要你願意去相信,這個世間上總會有一個值得你去愛的男人。”納蘭齊軒的言外之意,就是讓她忘記慕容澈那個負心漢。

“真的嗎?”苑央醉眼朦朧的看向他問道,此時她有些醉意了。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自己不放棄,你就一定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納蘭齊軒肯定的說道。

“擁有自己的幸福?”苑央喃喃自語道,同時又喝了兩口酒,此時她還是感到心很痛,她得靠酒來麻痹自己。

“好了,你不要再喝了,喝多了會頭痛的。”納蘭齊軒拿過她手中的酒壺。

“痛死了纔好。”在這個皇宮裡,根本就沒有人情味,雖然她的身份是公主,但是連皇后與苑語凝身邊的宮女,都瞧不起她。

“如果你想哭,就放聲哭出來吧,別悶在心裡了,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依靠。”納蘭齊軒伸手將她摟在身側,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靠在納蘭齊軒的肩膀上,她心裡更加的難受,從小她跟慕容澈就相識,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爲什麼他就可以對她不聞不問,而身邊的納蘭齊軒纔跟她相識兩天,卻對她這樣百般照顧,“納蘭齊軒,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十八年來,除了她的母妃和冬雪,他是唯一一個對她真心好的人。

“我只想對你好。”納蘭齊軒溫暖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

“真的嗎?”她醉醺醺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納蘭齊軒低頭看向她,在月光下,他發覺她的臉上有些不對勁,好像佈滿了小紅疙瘩。

“好癢啊。”她突然喊道,神情中有着明顯的難受之色。

“哪裡癢?”納蘭齊軒急切的問道。

“臉上,還有手上。”她擡手要去抓,卻被納蘭齊軒一把抓住手,“不能抓。”她肯定是對酒過敏,因此纔會起疹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