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鈺衍負手而立,如墨的眸子凝望四周,冷哼一聲:“都管好你們的嘴,當知道禍從口出!”
完,甩袖離去,的背影邁着從容的步子,慢慢的消失在國子監門口。複製本地址瀏覽
等到人走了,衆人還是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哆嗦。
那屍體依舊被丟在地上,空氣之中瀰漫着淡淡的血腥氣息,久久揮之不去。
等進了書房,肉包子這才鼓着腮幫子氣哼哼的坐在桌子上,轉頭凝望着淡漠的坐在書案後讀書的先生,忍不住問了一句:“先生,爲何昨日還誇讚母后的人,今日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着傷人的話?”
趙有才捏捏鬍鬚,笑眯眯的擡起頭來,道:“這是因爲人本軟弱,覺得不依附於別人就活不下去,殿下,您是皇子,將來極有可能成爲一國之君,您,不能做一個軟弱之人,否則連西晉都會變得軟弱不堪,受盡人的欺凌。”
肉包子板正了面容,握緊肉拳頭,一字一句道:“孤是強者,父皇了,只有變得誰都不敢來欺負自己,那纔是真正的強者了!”
那樣,不管是誰都不敢再來母后的壞話了,誰敢,他必然會讓這個人萬劫不復!
趙有才捋着鬍鬚點點頭,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軟弱無能,同樣一國之君應尤甚,這樣,方纔能使得一國興亡。
“先生,孤在國子監外,處決了一個人!”
肉包子揚起腦袋,趙有才神情一頓,而後道:“來,先生今日給你戰國策……”
着翻開一本書籍,逐字逐句的唸了起來。
肉包子聽得異常認真,經歷了今日的事情,他的心反而越發堅定,世人皆軟弱,搖擺不定不能自已,那他就做強者,做這些人的依附,讓他們再也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即便是朝中上下都開始對葉有了非議,但是大宴三日還在繼續,葉雖然不用全程跟隨,但是宴會當時還是要參加。
卡爾斯明顯能感覺到皇后同朝臣之間微妙的尖細,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心中暗自透出幾分狂喜,或許,他們西戎還是有機會的?
想着不免偷偷的瞄了幾眼,葉卻冷眼望下來,再看看四周的朝臣,問了一句:“諸位愛卿,如果你家養的狗跑出去咬傷了別人家的狗,而別人家的主人尋上門要你賠償,你當如何?”
西晉的臣子都是正兒八經科舉考試考上來的,自然一點即通,隨即一個個的怒視着卡爾斯,紛紛道:“賠償?這麼弱,咬了也是活該!”
“不賠!自己家的狗,也是自己的,絕對不會向着外人!”
“臣附議!”
“臣附議!”
衆人紛紛附議,卡爾斯一開始還帶着幾分繞行的面容瞬間僵硬了幾分。
西晉內部的事兒,是我們自己的事兒,這件事兒就算鬧大了,也沒你們西戎什麼可乘之機,對內是對內,對外,他們可同樣都是流着相同血脈長大的炎黃子孫!
外人,滾蛋!
衆人已經開始對這個卡爾斯完全沒了好感,瓦特老臉青白一片,但也只能低頭默默喝酒,以掩飾自己臉上的尷尬。
到底來,卡爾斯皇子還是太實在,不,應該西晉的人都太聰明,讓原本在西戎聰穎過人的皇子,一下子變成了白癡……
不過好在沒派別的皇子來,那朝貢的,就不僅僅是每年五百頭戰馬這麼簡單的了。
葉冷哼一聲,收了視線,王瑩打得算盤她心裡清楚的很,可她問心無愧!她的確是在東吳的皇宮裡住了一段時間,但是那是在封鈺衍出生之後,且自己同蘇子煜一直以來乾乾淨淨,所以她不怕,就算邱魏雲查出來事實她也不怕,因爲她問心無愧!
瓦特身邊,一直站着的僕從沙耶從包頭巾的陰影下悄悄的打量着上位的女子,能看出來她得心情並不好,封怡然的心也跟着緊緊的揪在一起,周遭的人的話他也都聽到了,如此污言穢語竟然也有人傳,更可氣的是衆人的矛頭都指向了!
可惡!是誰讓你們如此以訛傳訛?若是皇兄在,別一句話,乃至有人露出一絲兒不屑的表情,那下場都絕對會十分悽慘!
封怡然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身子因爲氣憤而忍不住微微顫抖,可惡,爲什麼連五弟也不在,這個狐狸一樣讓人摸不著心思的人不是一直都幫着的麼?還什麼能依靠的人只有大皇兄?呵,簡直可笑,真正到了該依靠的時候,封君然不在,封羽然不在,連太皇太后也不在,,她還有誰能夠依靠的?
可惡,爲什麼自己要被貶爲庶人,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偷偷摸摸的回來,他就可以以自己沐陽王的身份站出來,將護在自己背後,而後獨自承擔這所有的罵名!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胸口叫囂着一個男人的憤怒,但此刻卻不得不隱忍着,無法宣泄的痛楚侵襲着他每一寸肌膚,備受煎熬。
“沙耶,你沒事吧?”瓦特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好像自打進了長安,沙耶就一直不太對勁。
“我沒事大人,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封怡然連忙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將頭埋得更低了。
越是這種時刻,就越是會讓人發現,權利於一個人是多麼的重要。
邱魏雲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已經連夜寫了密信送往前線,希望皇上能看到信件,而後趕緊回覆,憂心忡忡的時候卻不知道封君然已經騎着愛駒奔馳在回京的道路上,星夜兼程,日夜不息,帶着一身滾滾塵埃,踏破蒼穹而來。
王瑩笑眯眯的仰靠在榻上,品着今年頭一茬的碧螺春,碧綠的茶葉沉在杯底,茶水一片青綠,香味四溢。
朱雲碧也忍不住一臉興奮道:“姐姐,現在朝中上下都提及此事,不過我們還是應該抓緊,在皇上回京之前,讓葉再無翻身之機!”
王瑩隨即點點頭,美麗的眸子裡兇光閃爍,只有死人才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種東西,那只是留給活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