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給問愣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去取水盆回來的雲琪,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安茹才道“似乎是有點不一樣了,皇似乎以前不會說的這麼多,看起來冷冷淡淡的,有些……有些嚇人……”
雲琪也跟着道“嗯,似乎對兩位殿下也寵溺了許多。 ”
葉小小微微蹙眉,轉身走到梳妝檯前,任由雲琪給自己梳頭。
桃花眼靜靜的打量着銅鏡內的面容,眉宇之間皺起起伏的丘壑,小丫頭難得臉色凝重起來。
有問題麼?封君然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話都很多啊,至於朝,她以前從未同他一起朝,又怎麼會知道有什麼異樣,再者……寵溺,這不是他的孩子,寵溺也沒有不對啊……
還有那龍涎香的味道,旁的人是模仿不來的吧?
葉小小愣愣的想着,出神的時候,雲琪同安茹已經給她梳好了頭髮,見人還在發呆,便忍不住出聲喚了一句“娘娘,該走了,再不去晚了。”
今日大宴,皇宴請西戎皇子,娘娘作爲後宮之首,西晉的皇后,可是必須要參加的啊!
出神的人這纔回魂,而後慢慢的站起來,提着裙襬往外走去。
出了未央宮,便能看到王瑩笑盈盈的立在未央宮外,今日的她穿着簡單的宮裝,只是妝容依舊話的豔麗,白皙的面容紅脣似血,異常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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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王瑩躬身行禮,笑的親切。
葉小小淡淡的瞥了一眼,微微頷首“免禮,今日宴會,本宮不知何時回來,有事明天再議。”
王瑩微微一笑“臣妾知道,只是娘娘,後宮而今諸多議論,皆提及皇,說是覺得皇失憶之後言行舉止多有異樣,望娘娘多加註意。”
見葉小小臉色透出幾分僵硬,王瑩翹起嘴角,淡淡道“本宮的意思是,說不定有隱匿的病情什麼的未看出來,爲了龍體安泰,還望娘娘多加註意。”
“德妃到底是對得起這個封號,果然品德高尚,即便是皇要遣散後宮,德妃依舊心懷皇啊。”
王瑩笑笑“皇讓臣妾出宮,臣妾自然不敢逗留,只是而今本宮依然是德妃,自然一切以皇爲重。”
說完了,便躬身行禮,請了安,人徑直轉身離去。
葉小小皺起眉頭,冷眼看着王瑩的背影,心五味複雜。
這時已經開始懷疑皇的真假了?封君然是真,誰敢說一個假字?!
小人兒蹙起眉頭,慢慢往宣政殿而去。
此刻,天色微黑,華燈初,世界朦朧在清明與昏暗之間,燈籠的光芒沿着長長的走廊一字排開,猶如蜿蜒遊走的蛇,點綴着迷離的黃昏。
宣政殿外的偏殿內,封君然安靜端坐,透過走廊的木格子窗能看到外面大臣們魚貫而入的情景,那雙細長的眸子懶懶的收回,他想看的並不是這些人,他在等待他的女人……
他的?
男人淡漠一笑,讓人捉摸不透着笑意背後到底是什麼意思。
魏有停立在男人身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自己跟了十幾年的主人,他總覺得這次回來的皇,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了,但是隻有一點,便是對這位小姐的心,依舊未變。
魏公公難得欣慰,心想着這樣也是最大限度的皆大歡喜了。
沒多久,一抹血色的衣衫走了進來,小榻懶懶的男人慢慢站起來,伸手摟住小女人纖細的肩膀。
“走吧!”
男人的聲音很輕,淡淡的,似乎是害怕嚇到了懷裡的人,葉小小微微揚起腦袋,瞧着燈籠光芒下男人異常俊秀的面容,盯着這雙自己看了十幾年的細長眸子,靜默許久之後,她才微微點頭。
假的?不會,這世,還會有第二個封君然麼?絕對不可能!
宣政殿內,朝臣們按照品階依次而坐,卡爾斯作爲賓位列幾位王爺之首,在、長桌擺滿了各色的水果,封羽然同封怡然一個坐在他的對面,一個坐在他的旁邊。
卡爾斯擡頭看了一眼封怡然,見這個男人目光柔和的衝自己笑笑,一副一點都不熟悉的樣子。
卡爾斯不禁有些咋舌,想當初二人合作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是這幅模樣,而今自己明顯倒戈皇帝陛下,這個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果然還是瓦特先生說得對,西晉人,都精明的很。
卡爾斯於是越發的警惕,封羽然在他身側笑眯眯的招呼着,隨口聊着西戎的民風特色。
朝臣之,東羅遠遠的看了一眼葉琴,葉大人面色平靜,只用眼神瞥了一眼東羅,大司馬這才微微點頭,二人之間再沒了交流。
武壯坐在最末席,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場合還要叫自己,不過左右看看,好像頭三甲似乎都在這裡。再看看身邊,光頭佛爺依舊挨着自己坐着,笑眯眯的捻着佛珠,一副悲涼天下的模樣,只在看到一桌子的水果的時候,這位佛爺的笑容纔會多了幾分欣喜的光芒。
武壯抽了抽眼皮子,轉頭繼續四處打量,卻在不經意之間瞄到了大司空柳盛明柳大人看過來的視線,二人對視一眼,武壯頓時覺得一陣涼氣從後腦勺直竄來,嚇得他立刻移開了視線。
話說……自己即不屬於皇后派,也不屬於沐陽王派,應該攤不什麼事兒吧?
武壯心很忐忑,只光頭佛爺狠平靜的笑道“阿彌陀佛,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塵緣。”
“……”
武壯撓了撓頭,只好低下頭陪着佛爺盯着水果出神。
秦青行也坐在人羣之,身後坐着同樣是狀元郎的雲浩,二人的神情都差不多,面無表情的等着皇的到來。
王逸之擡頭看了眼沐陽王,見人遊刃有餘的談笑風生,這纔回頭看看,朱清同孟哲正在聊天,二人神情看不出什麼異樣,一切看去都是那麼從容與自然。
半晌之後,宣政殿外穿來魏公公的聲音“皇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衆朝臣起身,行禮,山呼萬歲,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