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南宮木憑着直覺走進了一家客棧,一邊吃着烤地瓜一邊給掌櫃的形容了一下無扇的外形,掌櫃的很快給他指了二樓最右邊的方向,南宮木上了樓,推開房門,裡頭卻早已人去樓空,不過,桌上卻留下了一封書信,南宮木拿起來一看,唔了一聲,是留給折火的。
於是,當三人重新坐在一張桌前,折火面色沉冷地看完了無扇留給她的那封信,放下了,沉聲道:“他約我單獨見面。”
南宮木唔了一聲,沒說話。
陶飛煙卻是拿起那封信看掃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折火打算去嗎?”
“去。”不管是爲了救飛照雲逸,又抑或是爲了掌門師父他們,她都沒有理由退縮。
陶飛煙微微眯起美眸略作沉思了片刻,嗓音魅惑道:“也好。”
無扇約的時辰正好是一更天時分,而且是在城裡一處河邊。
折火臨了要出發的時候,南宮木小聲提醒了她一句,“折火,我聽說那條河前不久死過人的,你小心些,別被你那惡毒師兄謀害了去……”
……折火很想拿什麼堵上這傢伙的烏鴉嘴,但她此時沒心思跟他玩,披上披風拿上武器後便走了。
她將靈玉帶在了身上,那是師父臨終託付於她的,用它來對付無扇,再適合不過了。
然而,折火併不知道的是,無扇早已今非昔比。
他從前偏愛束髮,看起來精神抖擻,溫潤如玉,而今卻披散着長髮,只將額前的髮束於腦後,半垂落下來,墨綠色的長衫迎着冷風咧咧地吹着,他便那樣沉默地站在橋上,微微垂着黑眸,靜靜地垂着眸看着映着夜色波光粼粼的水面。
四周很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而當他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時,染了魔煙的眼眸微微一掀,擡起來眸,轉身過去,看到了披着雪白色披風的折火,很瘦,很清冷的身影。
他記得那個狡黠的明媚的師妹,記得他曾細心地灌溉着這朵花兒,耐心,等她長大,想着等她再長大一些好了。
但他始終來不及。
他如何變成了這副模樣,不,他什麼也不曾做過,他只是那麼想要得到他喜歡的人罷了。
折火朝他一步一步走來,每一步都帶着冰冷的殺氣,他甚至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一縷幽淡的紅光,忽暗忽明。
無扇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兒,黑眸隱約照進一束微光,有點明亮,又轉瞬被冷風一吹即散,他還是從前以往的溫和語氣,“小火,你終於來了。”
他安安靜靜地看着她,以爲一切還和從前一樣。
折火冷冷地盯着他片刻,冰冷地開了口:“飛照和雲逸在哪裡去?”
無扇平靜地眨了眨眸,卻是帶着一絲絲失落的語氣,“好久沒見到小火了,小火……沒什麼話跟我說嗎?”
折火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地呼吸着一會,又勾起一抹冷笑轉過了頭望向河面,“無扇,有時候我都在想,那麼多師兄弟,你怎麼下得去手?可我後來又不這麼想了,既已墮魔,什麼都不再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