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不用急,那麼多風浪都經歷過了,這點挫折不算什麼。我現在就動身回家勸解爹孃,等這次科舉過後,我會再來的,你一定要等我。世伯,在下這就告辭了!”
看完信中所述,許仙也是眉頭微皺,其他人的閒言碎語倒也罷了,可家人的反對對於歷經磨難的兩人來說,卻顯得非常棘手。
當下這位面癱或者說是高冷的男子很快提出了告別,深情的望了湘雲一眼,轉身便往大門走去。
“強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聽到某腐竟然大膽的要跟去京城,孟軻和許仙同時大聲喝止,心中驚出一聲冷汗,要是讓這個混世小魔王跟去,還不鬧的天翻地覆,到時事情攪黃了就更不好辦了。
徐婉兒也罕見的沒去禮佛,和妹妹兩人好言規勸着自己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兒,好不容易纔將某腐那顆騷動的心給平息下來。
“那強哥,我送送你吧!”
然而剛有了幾天快樂的日子,湘雲根本捨不得和強哥分開,只是事情需要解決,唯有堅持着送他到渡頭,聊以**了。
徐婉兒不忍心看到女兒這副傷心的樣子,剛要懇求自家老爺通融一下,就見孟軻騰身而起,
“送,當然要送,賢侄回京,我們又怎可不不送!”
於是許仙的離去驚動了整個孟府,孟軻夫婦、徐靈兒、湘雲、可兒一行人都出動了。
除了坐鎮瀟湘館的師師外,孟府衆人去了大半,光馬車就僱了三輛,浩浩蕩蕩的往渡口而行。
聚散終有時,人說離別是爲了再次的相聚,站在江邊的湘雲想着這句話,目送着烏篷小船漸行漸遠,卻沒有流淚,而是用力揮舞着手臂,向着江心大聲喊道,
“強哥,保重,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娶我的,一定會的!”
清風徐來,吹起一縷江愁,帶着衆人的思念飄然遠去。
湘江北去,該送的人也送走了,湘雲百無聊賴的回到府中,卻發現四大土豪中的三人已在家中等候多時,正喝着茶不時的往門口張望。
“喲,湘雲回來了,你可是讓我們等的好苦哦!”
自認爲很是熟絡的西門壕連忙迎上前來打着招呼。
某腐此時心情很是不好,當下沒好氣的回道,
“有話快說,我還有學年總結報告要寫。”
“湘雲啊,是這樣的。我家紅兒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我這是來同你爹商量商量她和孟良賢侄婚禮的事項。另外,那個瀟湘館方面,我想我們青幫還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作爲此來孟府的其中一個由頭,東方未明也是舔着臉直接道出了來意。
“看來結親是次要的,你們過來找我談瀟湘館的事纔是主要目的吧?”
其實湘雲一見到三人,就大約能猜出他們的來意,如今挑明瞭說,她也是瞬間收拾好心情,不鹹不淡的迴應着。
“那是那是,結親是東方家的私事,哪能和瀟湘館的事相提並論呢。孟小姐,我們這次可是抱着很大的誠意來的。”
北堂山在關係上最遠,此刻便故意淡化,將重心放在了生意之上。
“叫我湘雲就好了,北堂世叔,你就放心吧,能在這個時候來孟家的,已經表明了你們想要合作的態度。我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只要條件合適,合作還是非常可行的,我們可以進去慢慢談。”
湘雲見三人有些緊張,便將自己的意思先透露出來,讓他們寬心,這才一起回到了大廳之內。
孟軻等人也是一起回來的,此刻見了面,自然是各種寒暄,而孟良和東方紅的終身大事隨即便在雙方家長的友好協商中確定下來,算是了卻了青幫幫主的一塊心病。
接下來,知道幾人都是爲瀟湘館而來,孟軻夫婦也是尋了個藉口,該幹嘛幹嘛去了,只有小姨徐靈兒留了下來,代表着江南織造府徐家,成爲了談判中的一員。
閒話聊完,湘雲先是歡迎衆人的合作,然後了一個構想,就是建立瀟湘股份有限公司,大家共同發展。
“瀟湘股份有限公司?湘兒,這麼奇怪的名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和瀟湘館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就在其他三人一頭霧水之時,正月裡已經見識過湘雲各種奇葩構思的徐靈兒已經見怪不怪,不過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拿出領先於這個時代的架構,湘雲知道不能急,很耐心的解釋道,
“創立股份制公司就是爲了合作共贏。這就好比一塊大餅,人人都想吃,那怎麼辦呢?自然是切開來,每人分一塊咯。”
“湘雲賢侄女這個想法很好,只是這切開來的餅塊有大有小,那又如何區分?”
通俗易懂的大餅讓幾人紛紛點頭,不過隨即又想到自己的利益分攤,剛剛和孟府喜結親家的東方未明小心翼翼的問道。
“東方世伯問的好,這就是我們要討論的重點。大家都知道,大餅做出來要一系列的工序,買面、揉麪、置鍋、烙餅,有人出錢,有人出力,誰都不想吃虧,那就自然要想個折中的辦法,股份制就是這樣來的。”
本着與大餅的不解之緣,某腐再次舉例,幾人頗覺新奇,腦袋側着洗耳恭聽,
“願聞其詳!”
“我的意思是將瀟湘館這個牌子做成一塊大餅,瀟湘館本身算做一個大頭,佔這塊餅的一半,西門世伯的蜀繡算一成,東方世伯的漕運算一成,江南織造府則算兩成,其中蘇繡算一成,皇宮大內和達官貴人的關係網算一成,這樣我們這塊餅每個人都有份,每個人自然就想要把它做好做大,一個良性的循環就形成了。”
湘雲見幾人上鉤,開始將大餅一塊塊的分割下來,個人估算了一下,發覺自己的付出和所得基本成正比,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異議。
唯有壓根就沒聽到自己名字的北堂山急了,連忙問道,
“湘雲啊,我知道在座的都和你沾親帶故的,就我一個外人,可你也不能厚此薄彼,一點湯都不留給我啊,好歹我在北方還是有點市場的!”
“北堂世叔,你着什麼急啊,這不是給你留了一成了嘛,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世伯,你覺得大宋的整體軍力如何?”
彷彿知道他有此一問,湘雲笑了笑,將其安撫下來,卻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聽的衆人再次面面相覷,不知其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北堂山也是一臉的奇怪,不過事關自己的利益分成,當下暗自思索了下,倒是很認真的答道,
“我大宋步兵強大衆所周知,尤其在橫山一帶,每每殺的那些西夏兵哭爹喊娘,只能據險而守。然而我們這邊馬匹太少,騎兵過於羸弱,與蒙兀相比實在是令人感到汗顏,若不是有天波府楊家撐着,現在的燕雲十六州都要在對方的鐵騎之下淪陷了。所以總體來講,大宋的軍力實在是不容樂觀,不過這事和我們今天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
在前世的歷史中,湘雲深刻了解到整個宋朝在面對無解的異族鐵騎時那絕望而無奈的心態,不想這一世重現悲劇的她自然想做點什麼,當下便沉聲道,
“皇帝老伯對我好,這些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投桃報李自然是要爲他做點事的,北堂山接旨!”
北堂山聽到這話正愣神間,突然被一道金光刺的眼睛一眯,再睜開時便看到一條金龍在眼前耀耀生輝,忽然想起了前段時間金龍令牌的傳聞,嚇得頓時跪倒在地,匍匐着不敢擡頭,
“草民北堂山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邊一跪下,消息靈通的其他幾人看到那塊亮瞎了一衆狗眼的17k純金龍牌,也全都想起了這塊牌子的來歷,紛紛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口呼萬歲。
湘雲一看效果顯著,立馬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的說道,
“奉皇帝老伯口諭,着孟湘云爲保龍一族暗使,物色可靠人物採購戰略物資,事關我大宋安危,所有得知消息而泄露者,按叛國罪論處!”
“謹遵皇上聖喻,草民絕不敢透漏半句!”
北堂山一聽這話,嚇的一個哆嗦,腦袋直接杵在地上,差點渾身癱瘓。好在湘雲見火候差不多了,適時的收起了金牌,將渾身虛汗的這位世叔攙扶起來,
“世叔不必如此驚慌,我找上世叔也是因爲北堂家的生意一直在北方,也經常和塞外的那些異族打交道。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以物易物,用我們瀟湘館新奇的商品換取他們的馬匹,尤其是戰馬!”
“戰馬?”
北堂山起初愣了一下,越想越深,猛不經的拍了下大腿,嚇的剛起來的其他幾人又是一個哆嗦,
“妙啊,若是我們換來大量的戰馬,就可以組建成建制的騎兵部隊,到那時就算再遇上那些蠻子,也能上去真刀真槍的拼殺一番,再也不用擔心在速度上吃大虧了!湘雲,你這個點子太好了,是件利國利民的大事啊!莫說還有一成的利潤,就算要你北堂叔散盡家財,叔的眉頭也不皺一下!”
“真的?”
看着北堂山那豪爽仗義的神情,湘雲促狹的問了一句,這個貌似粗豪的傢伙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湘雲啊,叔開玩笑的。你也知道北堂家攤子鋪的比較大,這人吃馬嚼的,都是龐大的開銷啊!再說像我們這樣做行腳生意的,哪能不備點流動資金呢,叔這也是有苦衷啊,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