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絕?”顧淺淺不知覺中,緊緊地揪住了被角,“然後呢?”
她覺得,顧堔城接下來的故事肯定會很悲傷。
然後,就聽顧堔城說:“我二叔態度也很堅決,他說他要堅持自己的選擇,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他就拋棄了那些股份,放棄他原本的身份和地位。從衣食無憂的顧家二公子,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顧淺淺嘆了一聲,“他好勇敢!這個決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這真的是,爲了愛情,放棄了一起甘願拋棄一切榮華富貴。
“可是,你爸爲什麼突然要你二叔回顧來呢?是不是他不中意你二叔喜歡的那個大家小姐?”顧淺淺又問。
大抵顧堔城的父親覺得自己是長兄爲父,父母不在,他要替自己的弟弟把關。所以,才用這麼強硬的態度反對他們。
顧堔城搖搖頭,“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因爲對方的家庭背景很好,他們家的人在T市的政壇很有影響力,和我們顧家絕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既然這樣,顧淺淺就不明白了,“那你爸爲什麼還反對?”
從商的人,和從政的人結親,這不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嗎!
顧堔城神情有些低沉,“不知道。”
他現在覺得,顧靜心當年突然的心性大變,還有此時的神秘,都可能藏着什麼秘密。
所以,他必須查清楚。
顧淺淺:“你二叔頂住了你爸給的壓力,那你二叔喜歡的那個大家小姐呢?她還跟着你二叔嗎?”
“是的,他們一直都在一起。”顧堔城說。
顧淺淺不由地感嘆了聲,“那你二嬸還蠻厲害的,你二叔從大家公子變成一個普通人,她都沒有嫌棄他,是真愛。”
顧堔城抿嘴,笑了笑,突然問:“如果有一天,我變的一無所有,你會不會嫌棄我?”
顧淺淺立刻坐直的身體,伸出手環在他胸前,說:“傻瓜,你怎麼可能會一無所有呢,你還有我。就算哪天你沒了錢,我還是會在你身邊的。我會畫圖,會設計,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養活你。”
顧堔城的心,像是被什麼挑了一下,突然就跳的快了起來。
這樣樸實的情話,聽起來確實最動聽!
顧堔城動情地用下巴蹭着她的頭頂,說:“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讓自己一無所有!也不會讓你爲衣食而憂!”
迴應他的,是顧淺淺用力的擁抱。
“其實,當時我二叔和我二嬸在一起,不僅遭到我爸這邊的打擊,另一方面,我二嬸家裡也是不同意他們交往。”顧堔城又說。
顧淺淺驚道:“啊?這是爲什麼?”
顧堔城解釋說:“我剛纔也說過,我二嬸家裡也不一般,她父親應該對未來女婿有很高的期望。可我二叔既不願意經商,也不願意從政,只會寫寫畫畫,還去做別人不願意去做的慈善。他覺得,做慈善,是別人爲了顏面而做的,而我二叔竟然把這當成事業來做,他很不屑,覺得我二叔沒出息。他女兒跟着我二叔,是吃虧,沒顏面,會受苦。”
顧淺淺抿抿嘴,“如果換做是我的話,從父母的角度考慮,你二叔確實不是一個好女婿人選。”
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濟的,看不到希望的人!
這一點,顧堔城也知道。
等他要娶顧淺淺的時候,顧靜湖不是也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各種挑剔的嗎!
“最後,你二嬸也沒同意家裡人的說法,堅定的跟着你二叔?”顧淺淺問。
顧堔城:“是的,所以我爸就和我二叔的關係鬧僵了,也和我二嬸的孃家鬧僵了。”
顧淺淺:“……”
一段愛情,得不到家人的支持和祝福,不知道當事人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們,能熬過平常夫妻的柴米油鹽嗎?
顧淺淺:“你二叔和二嬸現在過的怎麼樣?”
顧堔城輕笑了聲,“在我二叔和二嬸身上,我看到了情比金堅這幾個字。這些年,雖然他們過的很苦,但是他們卻過的很開心,他們也幫助了很多人,給了很多孩子一個家。”
他也要感謝他們,是他們讓他遇見顧淺淺,讓他心有所屬。
顧淺淺由衷地嘆道:“能在雙方家長都反對的情況下,堅持自己的愛情,堅持自己的思想,還做的很好,他們真的好厲害。”
雙方家長都不願意,都反對,他們還能頂住壓力在一起,而且還過的很好,這不是一般人僅憑一時的意氣能做到的。
“可是,你爸怎麼和你,還有媽的關係會不好呢?”顧淺淺又問。
顧堔城微微蹙眉,“說來,我爸和我媽也算是一見鍾情,在我的印象中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好,我都沒怎麼見他們吵過架。也許是因爲我二叔那件事吧,我爸的情緒,變的有點怪,很容易暴躁。再後來,他就常常出差,去國外,慢慢地,就和我媽分居。”
“顧堔城,你爸不會出軌了吧?”顧淺淺這樣猜。
大概,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老婆厭倦,而外面又有了新鮮的小三之後,纔會表現出這樣的反常。
“不會,”顧堔城肯定地說:“我爸身邊沒出現過別的女人,也沒見哪個小三出現在我媽面前,就連一點流言蜚語都沒有。”
顧淺淺:“這樣,就好奇怪。”
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對自己的老婆不好,沒道理呀!
顧堔城:“我媽說,我爸是心理變態,因爲自己的弟弟沒有聽他的話,就把他趕走!就我爸對我媽態度的突然轉變,我媽也很有意見。但是我媽顧全大局,沒有跟我爸撕開臉。在外面,他們還是名義上的夫妻。”
顧淺淺:“你媽,也挺不容易的。”
顧堔城繼續說:“我爸經常不在顧來,他還在我假期的時候,叫我回來,學着打理顧來的事情。等我畢業的時候,他就完全把顧來交給了我,自己則來了這裡。這些年,他都沒有回去過,我也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