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就從一開始說吧。從開頭這場案件的開頭,也就是叫出來項同學開始。”
“犯人留給項同學讓其去三樓雕刻室,而過於相信着大家的項同學也沒有太過於懷疑,就這樣去了雕刻室。可是他不知道,那裡早已經被犯人埋伏好了。”
“犯人用從遊戲室裡拿到的籌碼疊起來用塑料布擰成棍子裝,趁着項同學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殺了他。”
“之後,犯人用着熟悉的知識,拿出了提前算好屍體會在多少的溫度下硬化緩慢,從而達到想要的結果。這看似麻煩的計算對於犯人來說,卻是在簡單不過的了。”
“接着,犯人用了位於美術室吊在天花板上的長方形吊燈。而這個時候,犯人也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從二樓藥房拿來的乾冰。在長方形吊燈的一端放上雕像,然後在另一端放上和雕像等重的乾冰。讓長方形吊燈處於平衡狀況。並且進一步計算出乾冰的在低溫的揮發時間調正一下美術室的溫度。而多餘的乾冰只要隨便扔掉就行了,因爲會隨着時間的流失會升華,完全不留一點痕跡。”
“之後,犯人打破了窗戶,做出一開始計劃好的,讓我們認爲這是在那之後纔打破的錯覺感。並從窗戶爬了出去。”
“到這裡,犯罪還是完美的。但是讓犯人沒有想到的一點就是一樓的垃圾廢棄站關閉了,這樣就沒有辦法銷燬證據了。沒錯,銷燬爲了防止自己沾到項同學的血而一開始圍在身上的牀單。如果說作爲武器的塑料布沾上血還好說,因爲那樣自己也不會被懷疑道,但是如果沾了血跡的牀單隨便亂扔的話就會被大家發現,只要查看一下誰的房間裡牀單沒了或者沾上血跡就可以了。所以牀單必須要銷燬。”
“但是在目前的學院裡,除了一樓的垃圾廢棄站,還沒有其他可以銷燬證據的地方。所以犯人在把從遊戲室裡的籌碼還回去的時候無奈只有沾上血的塑料布順便丟掉然後把牀單拿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對了,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在那個時候不小心掉落了一枚遺留在了現場。而到這裡犯人的行動就結束了。但是本次案件卻沒有結束。因爲這後頭還有犯人不知道的事情。”
“連犯人都沒有想道。那個時候“雲起同學”已經用自己的方法打開了繩子,準備去殺人。而碰巧遇到了項同學,而準備痛下殺手,可是去比犯人晚了一步。只看了項同學的屍體。但是以“雲起同學”的性格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所以他決定搗亂。或者說要讓這個案件更加複雜化。”
““雲起同學”將本來在雕刻室的項同學移到了美術室,然後用雕刻室的錐子把項同學釘在了美術室的牆上,然後又用綁自己的繩子準備將項同學吊起來,但是這個時候“雲起同學”爲了讓自己不被懷疑,特意用項同學的手在牆上寫了郝字,看上去雖然可能被懷疑,可是這正是“雲起同學”擺脫懷疑的辦法。在這途中“雲起同學”還發現了兩個可能成爲證據的東西,那就是握在項同學手裡的字條和他手上的已經停止的手錶。”
“犯人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製造出讓大家迷惑的犯罪時間。而如果有了這兩樣東西,那麼犯人的目的一下着就會被看穿。爲了讓遊戲不這麼無聊。“雲起同學”將紙條拿走,而手錶隨便放在了雕刻室裡。”
“在對項同學做完獵奇的僞裝後,“雲起同學”用椅子擋住了美術室的門。爲的就是拖延時間而在那之後,從碎掉的窗戶走了出去“雲起同學”顯然發現了犯人的塑料布,爲了讓自己惹上的謎團更多,“雲起同學”把它拿到了原本關自己的二樓倉庫。對於“雲起同學”來說他早就看出來犯人的想法以及明天我們會怎麼做。甚至比犯人明白的還要多。”
“到這裡,這場案件也就結束了。這場迷惑了大家。甚至連犯人都迷惑在內的案件。雖然出了很多波折。但是兇手無疑就是你吧?”
“姬同學···不,姬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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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說完整套案件下來,爲了防止姬冬音辯解。我提前說道。
“姬同學,如果你想要反駁的話那麼請讓大家去看看你的房間,如果我差的不錯的話,沾有血跡的牀單應該還藏在裡頭。”
顯得大家都不肯相信這個看上去如此文靜的女孩會做殺害別人的事情,可是現在擺在眼前的就是現實。狗屎一樣的現實。
“對了,這種時候應該先要去姬同學的房間去確認牀單吧?”
芥邊川提出了意見,可是卻被姬冬音阻止了。
“····不,不用了。犯人就是我,沒有別的可說了。”
沒有焦慮、沒有絕望、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表情,完全不像犯罪被揭發的人一樣,姬冬音平淡的說着。
“姬同學···我可以問一下嗎?本來這場案件相對於是很完美的,如果不是一樓的垃圾廢棄站突然關閉,那麼就算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也沒有任何證據來說明是你做的。加上有“雲起同學”的搗亂,讓案件更加複雜。老實說我有幾次也有點想要放棄了,但是,在這途中你卻沒有太大的舉動影響裁判?爲什麼,甚至連我懷疑你反駁的時候表情都沒有,那種作爲人類被說成犯人而露出的表情都沒有···這是爲什麼?你難道一開始就準備被揭發嗎?”
對於我的疑問,姬冬音緩緩搖了搖。
“不是的啊···而是我,受夠了啊。”
表情露出了自嘲的神態,那是嘲笑自己是個可悲的傢伙到了極點的表情。
“說真的,我從有自己的意識的時候就比較喜歡學習,當然,這也迎合了家長的想法。從幼兒園就可以做初中的全部學科。上了小學一年級就可以做高三的試題併成功考上大學···”
“可是,我覺得太空虛了,因爲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學習上,而我甚至卻忘記了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學習。我有着什麼樣的理想,自己喜歡什麼···我不知道。除了知道微積分的揭發和寫了幾篇被大家稱爲天才的報告意外我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我一直在做這種我認爲完全無意義的事情呢···”
“就是這樣,受夠了這樣生活,離開了家裡,提前從大學畢業,但是卻接到了來這所閃光希望學院的通知。我本以爲自己會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但是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姬冬音的表情逐漸痛苦了起來,那是她真心厭惡自己。厭惡這一切的想法。
“在這裡,我第一次交到了朋友,第一次開始逐漸和同齡人說話。我感到很快樂,可是···一個又一個的打擊實在讓我受不了了。”
“我善於思考,所以我也不斷的在想着,是在這裡可以找到我活下去的意義還是可以從外頭出去找到我活下去的意義。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動手,而是不斷的想着想着想着···每天半夜睡不着都在想着這些事情···”
把眼鏡拿了下來,姬冬音嘆了一口氣。
“直到貝德拉告訴我,我原來又失去了記憶,老實說,我真的受不了了。對,我是天才,是備受大家注目,誰都說是國家棟梁的天才···可是,我到底算什麼天才啊。我連這種事情都沒有辦法忍受啊。”
捂住了頭,姬冬音痛苦的把頭闖到了法庭的扶手上。
“所以,我下手了啊。對着自己的朋友下手了啊!我成了罪犯啊。殺了人啊。可是···我在感到厭惡自己的時候卻也感覺解脫了,因爲這樣終於會有結果了,不管是我贏了也好,我輸了也好···至少,終於可以擺脫這裡,因爲···我真的沒有辦法在這裡忍受了。我不配當天才,我只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弱小的傢伙而已。”
呆立在那裡,姬冬音說完了她最後的話,最後向大家該說的話。
““好的,看來大家已經得出結果了,那麼開始投票吧。”
貝德拉打破了這最後的寂靜。開始了殘酷的時間···由大家不得不選擇別人死亡的時間。
大家的電子學生手冊響了起來。上頭顯示出了投票系統。
顯示着每一個人的名字。
明明結束了,我卻感覺不到任何高興的地方。不如說一種厭惡自己爲什麼在這種地方卻要不得不指證別人,有着看穿真相的能力。
可是,我的手指還是點了上去,點了那個名字。。
點完之後,畫面變成了。
你已經投票結束,請等待片刻。正在分析結果——
叮——
隨着一聲叮的響聲連一分鐘都不到的投票結束了。
投票系統消失,耳邊響起了貝德拉的大笑的聲音。
“那麼大家投票選出來的犯人就是姬冬音,恭喜大家,犯人正是他!恭喜恭喜~”
沒有慘叫聲,沒有痛苦的表情,姬冬音平靜的,或者說欣慰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到這裡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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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那麼接下來就是快樂的懲罰時間了~”
“郝雲起”悠悠地擡起頭來。
用着那彆扭的笑容看着姬冬音,不,應該說那是慶幸的笑容。大家都知道的,這個人,最喜歡的,最想要創造的事情。
(呃···又要做上次的事情了嗎?)
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上次歐陽三郎的處刑方式,那根本不是處刑啊!根本就是隨着自己的慾望進行的虐殺啊!
正當“郝雲起”準備一步走到姬冬音的面前的時候,“郝雲起”慘叫了出來。
乾嘔和頭痛的症狀同時在“郝雲起”的身上表現了出來,我下意識的上前走到了“郝雲起”旁邊。
““雲起同學”?“雲起同學”你沒事吧?”
“可惡···難不成移植還沒有完全搞定嗎?”
“郝雲起”的嘴脣動了動,小聲的說。
絕對不是什麼很大的聲音。
可是,卻刺痛着我此時耳根的深處。
(他在說什麼?植入,那是什麼?不···應該說現在是什麼狀況?爲什麼會這樣?)
正當我這麼想着的時候,“郝雲起”的嘴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整個人的眼睛也直接翻了過去。
“喀喀喀喀喀喀咳咳咳咳喳喳喳喳····”
就好像機械報廢掉了一樣的聲音,讓人甚至懷疑是否是那個零件壞了一樣。
正當我這麼想着的時候,貝德拉突然打斷了我的思路。
“好了、好了,那麼接下來就開始處刑···啊···郝同學真可惜啊。本來想要期待他一下呢···那麼問大家如何?有沒有想挑戰遊戲然後決定犯人的死法的?”
貝德拉用着可愛的聲音問着大家,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這也是肯定的,不如說除了“郝雲起”以外還會有別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是嗎···沒有啊,可惜啊···那麼,處刑——”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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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貝德拉的話語剛落下。地面突然凸起,就好像電影或者動漫裡的場景,出現了一個大概可以容納幾個人外面是透明玻璃的房間。
和之前一樣的房間。可以讓所有人都看到死者殘忍的被殺死的房間。
而姬冬音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露出表情。走進了那個房間。
“我知道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刑罰。只是希望給我一個死的可能痛快一點的死法啊。”
姬冬音在房間裡自言自語的說着,因爲在不說就已經沒有機會再說了。
沒有反抗、沒有求饒、沒有試圖從那個玻璃房間裡出來,姬冬音就靜靜的站在房間的中央位置,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正當這個時候,房間裡突然飄滿了一種帶有顏色的氣體。
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因爲在外面的我們學過初中化學的也大概可以知道那是什麼氣體。
瓦斯。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在想,這個死法應該是窒息死。
因爲瓦斯中沒有供應呼吸的氧氣,當房間充滿瓦斯中的甲烷的時候,就是窒息死亡···我原本是這麼想的。可是,在下個瞬間,房間的透明玻璃上突然浮現了幾個符號。
正出現在姬冬音的面前的幾個符號,姬冬音在認識不過,在他小學的時候就早已認識這些符號了。
學過化學反應的大家都應該知道這個化學方程式。
這個化學方程式接下來的公式和反應條件姬冬音也自然知道,她也慶幸了,自己不會窒息死亡那麼痛苦了。她的死亡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了。
這個化學式的意思是——甲烷+氧氣。化學條件爲點燃。然後將會產生。
簡單來說就是,甲烷遇到明火。發生了爆炸的方程式。
在簡單來說的話,就預示了接下來會——
瓦斯爆炸。
下個瞬間,位於我們眼前的玻璃房間內瞬間是一片火海。可卻完全沒有炸燬那個玻璃房間。就好像那是絕對沒有毀壞一樣。可是,我們卻知道···
我們的另一個同伴,死了。
被活活的,炸死了。
甚至在火焰消失前我們連姬冬音的身體都看不到,而就算火焰熄滅了,擺在我們面前的,也只不過是一團黑乎乎的焦炭或者一團白灰而已。
就這樣,完全變態的處刑。當着大家的面用最不人道的方式殺了別人。
“呃····又來了嗎?可惡,這樣的事情還要來幾次啊。”
沒有了慘叫聲,大家大概也都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吧?都被這種該死的處刑給玩崩潰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郝雲起”突然叫了起來,痛苦的捂着頭,滿地亂竄着。
“雲起同學,雲起同學?!”
剛從姬冬音的死亡的恐懼中脫離,我跑了到“郝雲起”的旁邊,他正在我的腳底痛苦的打轉着。
“呃····啊啊啊啊!!!可惡!!!不要在出來啊!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雲起同學?!雲起同學?!喂,堅強一點啊!雲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