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根本停不下來

捍衛儒家思想,不惜與西夏開戰。

霸道!

這真是霸道!

要是孔孟在世,聽到這話,估計都會痛哭流涕。

這絕對是我儒家最爲虔誠的信徒啊!

自古以來,這儒學大思想家,數不勝數,但也未有人做到這一步。

要是富弼或者司馬光說出這一句話,那不管你認不認同,至少會讓人感到欽佩。

但是這話從張斐嘴裡說出來,這真是霸道的令人啼笑皆非。

恍惚間,又彷彿回到審理方雲一案時。

當時張斐在審刑院也是張口孝道,閉口孝道,言之鑿鑿。

大家還都納悶,他怎麼能夠理直氣壯的說出這些話來。

可見這廝真是一點未改啊!

而面對張斐的正義凜然,文彥博絲毫不覺自慚形穢,內心中反而出現一種詭異的感覺,自己似乎跟張斐調換了靈魂。

張斐說得那些話,聽着就像似他說的,而他說得那些話,應該是張斐說得。

怎麼全反過來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導致文彥博竟然有些詞窮,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因爲他覺得自己每每反駁張斐,那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往後怎麼在士林混。

文彥博只能改變策略,是好聲好氣道:“大庭長,這到底是屬於外事,皇庭是無權過問的。”

張斐立刻搖頭道:“我沒有在過問外事。”

文彥博激動道:“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張斐解釋道:“我是在關心本國百姓的利益,西夏派人過來交涉,這當然是屬於外事,但是此事的原因,是熙州皇庭出於立法原則和法制之法,決定給予那些西夏商人保障,且理由也是相當充分的。

除捍衛儒家思想外,熙州目前的財政,完全是商人在支持,不僅僅是我國的商人,還有西域諸多部族的商人,這爲朝廷節省了許多錢財。

而那商人願意來熙州做買賣,就是因爲公檢法可以捍衛了他們的權益,如果熙州對此見死不救,這會令商人寒心的,誰還願意來熙州做買賣,熙州的財政可能會面臨崩潰。

政事堂當然是可以決定將人還回去,但是政事堂也不能完全無視熙州的判決,且不給出任何理由和解釋。就只因西夏派人來交涉,然後就立刻否定了熙州皇庭的判決,我身爲大庭長,難道無權過問嗎?”

文彥博道:“這都是爲了避免與西夏發生衝突,這難道還需要解釋嗎?”

張斐道:“所以文公認爲,只要避免與西夏發生衝突,任何事都是可以妥協的。”

“老夫可沒有這麼說。”文彥博立刻道。

他在對外,是比較強勢的,只是說國內發展的很好,他們都不想節外生枝,就連王安石現在都是一心處理內政。

張斐道:“文公是不是認爲就幾個商人而已,相比起冒着西夏開戰的風險,自然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文彥博問道:“這有問題嗎?”

張斐反問道:“爲了幾個商人,就損害熙河地區的利益,這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嗎?

政事堂在處理此事,實在是過於草率,完全就沒有考慮邊州的利益,但是我作爲大庭長,理應給予熙河皇庭支持。”

王安石點點頭道:“大庭長所言甚是有理,熙州的繁榮,在於對商業的保護,西夏這麼做,確實在破壞熙州的財政,而熙州皇庭給予那些商人庇護,也確實是基於法制之法。”

文彥博鬱悶地瞧了眼王安石,你這話就不能等會再說麼,現在可是在談論政事堂和皇庭的權力問題。

其實是否交還商人,他心中已有決定,他現在是談論這權力問題。

王安石突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如今他跟文彥博是同一陣營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於是又往回找補,接着說道:“也就是說,今後任何外事,我們政事堂都還得請示大庭長?”

“當然不是。”

張斐道:“我只是希望政事堂充分考慮到熙州皇庭的判決,以及考慮到此事會給熙州,甚至於國家帶來怎樣後果,並且對此做出合理的解釋,我認爲這要求並不過分。”

富弼、趙抃亦是若有所思。

他們也漸漸覺得張斐說得有道理,熙州皇庭這麼幹,是基於儒家思想,同時也是捍衛熙州本土的利益。

但之前政事堂卻認爲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確實未有深思熟慮,就直接下令將商人還回去,也間接否定了熙州皇庭的判決,就算是以你爲主,那你也得給皇庭做出解釋啊。

如果熙州出問題,這責任又算誰的?

文彥博也察覺到大家神情的變化,又瞄了眼王安石。

王安石心領神會,點點頭道:“好吧,這事是我們欠考慮,我們會認真研究熙州的情況,看看該如何處理。”

張斐拱手道:“給諸位添麻煩,真是抱歉。”

這張斐走後,留下一干宰相,面面相覷。

氣氛稍顯尷尬。

王安石不由得感慨一聲:“看來外面那些人所言非虛啊!”

文彥博問道:“此話怎講?”

王安石道:“就是有了公檢法,這官是越來越難當了。”

這一句話,道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誰能想得到,大庭長還能在這裡夠設一道關卡。

這勢必讓他們得多動腦筋,以前哪需要考慮這麼多。

殊不知,這也都是早就計劃好的,若不是熙州皇庭的判決,張斐還真不好介入。

這話說回來,要沒有熙州皇庭的判決,也就沒有這事啊。

司馬光突然問道:“文公,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文彥博捋了捋鬍鬚,“這我還得再考慮考慮。”

王府。

王安石剛剛回到家裡,呂惠卿就立刻趕到,其實大家對這事都比較上心,倒不是因爲這事件,而是在大家看來,這是政事堂和最高皇庭的一次對決。

“恩師的意思是,張三還真的擋住了政事堂的政令?”

呂惠卿震驚道。

王安石呵呵笑道:“如今可得稱呼他大庭長。”

呂惠卿愣了下,訕訕道:“這我自會注意的,但是他真有如此大的權力嗎?”

王安石擺擺手道:“其實這倒只是其次,只不過那小子拉起儒家大旗,這令文公很是犯難,如果政事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將商人還給西夏太后,從儒家思想來看,那他就成爲西夏太后的幫兇。”

呂惠卿很是不解道:“但那是西夏的問題,與我們何干?”

王安石道:“儒家思想是在你心裡,而非是在西夏,至少你得顧忌這一點。所以我才估計文公八成不會將商人還回去。”

呂惠卿緊鎖眉頭道:“這張三剛出任大庭長,又剛剛處理完稅收一事,卻對此事反應如此之快,且似乎非常瞭解,而在前不久,他纔剛從熙州回來。”

王安石點點頭道:“我對這一點也有懷疑,更令人疑惑的是,官家這回是讓政事堂看着辦,連金口都未開。”

師徒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

文彥博最終還是收回這一道政令,但也沒有說拒絕交還商人,而是下令,先派人去調查調查,看看具體是怎麼回事。

這其實是一種妥協。

羣臣對此感到無比震驚。

這事倒不大,畢竟對象是西夏,他們對西夏也並無太多恐懼,他們是驚訝於,還真就給大庭長給攔了下來。

大庭長的權力就有這麼猛嗎?

如果說稅收一事是第一把火,那他們還不服氣,因爲那件事,他們到底是理虧的一方,是他們在鬧事,但這第二把火真是徹底將他們給鎮住了。

竟然真的迫使政事堂對此讓步。

這是什麼概念啊!

簡直離譜啊!

基於這一次交鋒,大家也都知道,江淮地區那些身亡的士大夫,真.真的可以蓋棺,這沒有什麼好議論的。

在外事方面,大庭長都能迫使政事堂讓步,他支持稅務司,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他們又能怎麼樣。

但他們暫時還不清楚,文彥博其實是因爲儒家思想,纔對此讓步的,而不是迫於張斐的淫威。

毋庸置疑,文彥博心裡很是不爽。

立法會。

“司馬君實,五個庭長,就有這麼難嗎?”

文彥博衝着司馬光是吹鬍子瞪眼。

按照設計,他們是可以制衡大庭長的,只因人手空缺,導致張斐一人說了算。

司馬光拱手道:“還望文公見諒,這地方上的庭長,都還沒有許多空缺,更別說這二級皇庭的庭長,如果要安排的話,至少得將範純仁他們給調回來,可是地方上怎麼辦。”

“你。”

文彥博咬着後牙槽道:“你真是冥頑不靈啊。”

跟司馬光合作,真的會急死去。

“呵呵!”

富弼眼看文彥博要發作了,趕緊出來打個圓場:“行了,行了,事已至此,你就別將氣撒在君實頭上。”

文彥博惱怒道:“我是真沒有想到,那臭小子竟然想着拿老夫來立威,這真是豈有此理。”

司馬光一怔,皺眉問道:“文公認爲這是一個陰謀?”

文彥博哼道:“我看這十有八九是官家與張三商量好的,我之前決定派人過去,也就是要調查此事,看看他們這葫蘆裡面賣得是什麼藥。”

司馬光擔憂道:“也就是說,他們在謀劃出兵西夏。”

富弼擺擺手,“光憑這一點,其實還不足以證明要出兵西夏,可能是想着藉此削弱西夏吧。”

文彥博道:“如果只是爲了削弱西夏,官家爲何要隱藏這意圖,這我們是不會反對的。”

富弼點點頭。

這說曹操,曹操到。

官員突然來通報,大庭長求見。

三人均感十分詫異。

不一會兒,就見張斐走了進來。

“文公和司馬學士也在,張三.!”

“免了!”

文彥博一擡手,“老夫可承受不起啊!若是大庭長有需要,老夫與司馬尚書可以先回避。”

“不敢,不敢。”

張斐道:“正好二位都在,我們可以一起商量商量。”

又有什麼事?司馬光聽得頭都是大的,你就不能歇會嗎?

富弼也覺非常好奇,道:“大庭長請坐。”

“多謝。”

待張斐坐下之後,富弼非常客氣地問道:“不知大庭長造訪立法會,是有何事?”

張斐道:“還是因爲熙州一事,我在巡察熙州時,不僅僅是呂庭長他們,就連王宣撫使也向我提及過,就是關於熙州百姓身份的問題。”

“身份?”

“對。”

張斐道:“他們現在拿得是熙州臨時戶籍,就還不是我大宋戶籍,如果他們要進入中原,就還得去警署申請遷徙。這種情況,導致皇庭在審理一些案件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

司馬光突然道:“熙州不是有很多吐蕃族、党項族嗎?”

張斐點點頭道:“也正是因爲如此,導致當地的戶籍變得非常麻煩,如果熙州是封閉的,就沒有必要發臨時戶籍,但是熙州完全是對外開放的。”

富弼微微皺眉,又看了眼文彥博、司馬光,見他們也是面露難色,這熙州從某種意義上是打破了榷場制,這外來人太多,戶籍確實不太好操作。

“不知大庭長有何看法?”富弼問道。

張斐道:“我是這麼考慮的,正好王宣撫使打算在當地徵收住稅,目前擁有臨時戶籍的,可全部換成我大宋戶籍。

而未擁有臨時戶籍的,只要連續在熙州居住五年,並且繳納五年的住稅,亦或者立下戰功,便給予我大宋戶籍。”

“這不行。”

文彥博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只是樂於在熙州做買賣,而並不是忠於我大宋,而且,你能保證那裡面就沒有敵國的細作嗎?”

司馬光也點點頭道:“當年唐太宗就犯過這錯誤,將胡人引入中原,結果釀成大禍,我們可不能再犯這種錯誤。”

他們在這種事上面是更加保守。

張斐道:“熙州一定有很多細作,這一點王宣撫使自己也承認,但是我與安全司的負責人談過,他們是有把握,將這些細作都給揪出來,哪怕他們已經獲得我大宋戶籍。”

富弼稍稍點頭。

稅務司的強大,使得他們都不敢質疑這一點,現在確實能夠做到精準打擊。

張斐又道:“至於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文公、司馬學士去過熙州,就不會這麼說,因爲他們待在熙州,不完全是出於生計考慮,更多是對公檢法的認同,否則的話,他們可以加入西夏或者唃廝囉,而不會協助我軍,與唃廝囉作戰。而且,如果不給他們身份,他們反而不會忠心於我大宋。

而我們又不能從中原遷徙農夫過去,因爲那邊並沒有太多肥沃的土地,而且現有的土地也都已經被人佔了,我們需要依靠他們去防衛熙河地區,如果沒有身份,他們又以什麼理由去保護熙州。

事實上,已經有不少吐蕃族、党項族加入了皇家警察。”

富弼兀自是思忖不語。

這確實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文彥博卻道:“如果我們不答應這麼做,大庭長會怎麼辦?”

張斐道:“不瞞文公,這事其實已經變得非常迫切,到時一定會有人針對此事上訴,也一定會鬧到最高皇庭來,而如這種事,我當然會徵求諸位的建議,也會以諸位的建議爲主。”

言下之意,雖然戶籍一事,是屬於國家政策,但如果有人上訴到皇庭,那我就能夠干預,到時還得在朝中引發討論,就不如咱們現在商量清楚。

文彥博卻覺得這話裡帶刺,道:“大庭長可是在暗示,關於西夏商人一事,我們未有與你商量。”

“當然不是。”

張斐趕忙否認,但旋即又道:“但我認爲,我們之間應該多多商量,也能夠避免誤會。”

“大庭長言之有理。”

富弼點點頭道:“但這茲事體大,我們還得慎重考慮考慮,到時還得稟報官家。”

張斐點點頭道:“我今日也只是來跟諸位商量此事的。”

這張斐走後,富弼道:“或許我們猜得不錯,關於西夏商人一事,並非那麼簡單啊。”

司馬光擔憂道:“那可怎麼辦?”

富弼嘆道:“在臨時法中,並沒有明確的條例規定,如果真的鬧到最高皇庭去,即便張三跟我們商量,也都將會迫使朝廷對此立法,如果真到那一步,那我們其實並無太多的選擇。”

文彥博點點頭道:“如果就他的建議,進行立法的話,那就是在爲對外擴張做準備啊。”

而那邊張斐在跟富弼他們商量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去找王安石。

雖然皇庭是可以憑藉百姓的訴訟,進行介入,但也只是形成一股意見,到底還得看政治決定,這也必須獲得朝中大臣的一些支持。

而王安石得知此事後,也是更加篤定心中所想,你們這是要搞事啊!

“看來你這一趟收穫不小啊!”王安石試探性地問道。

張斐笑道:“這是吸取上回的教訓,去年巡察一圈,我說沒事,大家都不相信,這回我是特地找些事來彙報,以免大家又說我出工不出力啊。”

“是嗎?”

王安石微微一笑,又道:“不過你纔剛剛上任,就顯得咄咄逼人,就不怕引發其他官員的反感嗎?”

張斐道:“相比起反感,我更怕被人忽視。”

王安石哈哈一笑,“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

張斐道:“以前的我也不是大庭長。”

王安石點點頭,又道:“關於戶籍一事,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但是我估摸着,朝中還是反對者居多,你得先去說服文公他們。”

張斐道:“我已經跟他們商量過了。”

王安石道:“那他們怎麼說?”

張斐道:“說是要考慮一下,但我也有暗示過他們,如果他們有所擔心的話,這事可以讓我們最高皇庭來當這出頭鳥。”

王安石好奇道:“你怎麼做?”

張斐道:“如果熙州百姓對此進行上訴,那我就可以通過判決,來迫使朝廷對此進行立法,因爲目前來臨時法中,對於這方面的規定,是非常模糊的,甚至可以說沒有,這樣我就可以根據這一具體情況,要求立法會進行立法。”

王安石道:“他們會答應嗎?”

張斐道:“這種事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他們就不好反對,因爲一旦他們反對,那熙河可能會出問題,這時候王學士也可在朝中給予他們壓力。”

王安石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他肯定是支持的,可是他的政績,他當然是希望熙河更好,而且消滅西夏,也是他政治理想,張斐要搞事,他是非常樂於見到。

皇宮。

“哈哈!”

趙頊開心地笑道:“想不到這最高皇庭,連桌椅都沒有擺放,竟然就將政事堂的政令給攔了下來。”

張斐忙道:“陛下過獎了,其實我只是用文公的手段,迫使文公做出讓步,跟大庭長權力其實並無太多關係。”

趙頊道:“如今朝中都在議論你這大庭長的權威,而沒有議論那西夏太后。”

張斐笑道:“那是因爲我還沒有開始宣傳。”

趙頊問道:“那你打算何時進行宣傳?”

張斐道:“文公不是派人去調查此事,如果由他們派出去的人來宣傳此事,那更是事半功倍。”

“原來如此。”

趙頊點點頭,又道:“對了!熙河那邊傳來消息,就在你走後不久,西夏便派一支兵馬入侵熙河,意圖恐嚇熙州,但結果卻被我軍擊退。而延州方面也傳來消息,西夏太后,已經下令,暫時全面關閉與我國的榷場。”

張斐笑道:“想不到這西夏太后恁地沉不住氣,而敵人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我們越要做的,他們不是要關閉榷場嗎?

那我們鼓勵與西夏貿易,陛下可密令北線邊州知府,允許他們與西夏進行鹽交易,而所得鹽利,將負責我軍對西夏的滲透,而且,如此一來,這北線也可以開動起來了,不過這比我想象中的要早。”

趙頊哈哈笑道:“想不到這一招,這麼好使,眨眼間的功夫,西夏太后就面臨內憂外患。”

張斐道:“而且她還輸不起,她一定會持續施壓,後面只會越來越亂。”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小法第十章 是家鄉的味道!第660章 戰與和第264章 探索未知第二百四十五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第一十五章 問供第二百一十章 金錢纔是原動力第一百八十五章 迂迴禁區第二百五十章 一報還一報第二百零二章 親鄰法第313章 正經人誰踢球啊!第646章 比爛大法第一百九十章 現學現賣第四百五十八章 貨幣戰(下)第773章 時勢造英雄第309章 大哥,俗還是王道啊!第五百六十一章 三冗第一戰(十四)第四百四十七章 稅戰(二十一)第294章 違法不是犯法的理由第一百七十四章 變故第652章 獠牙第四百三十九章 稅戰(十三)第671章 誰行誰上第二百零八章 知易行難第四百八十八章 庭審(下)第302章 取之於貴,用之於民第四百六十一章 軍事法庭第784章 保險法案第六百三十三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第五百三十八章 故技重施第691章 聽證會(一)第748章 門徒第804章 還得是大庭長出手第五十四章 明修棧道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小法第一百八十五章 迂迴禁區第二百一十八章 以無情勝有情第四十五章 熟悉的配方第五百四十八章 三冗第一戰(一)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字獄之源第一百零四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五更!感謝“ 那又怎樣”盟主)第809章 無約一身輕第五百五十章 三冗第一戰(三)第722章 捅了馬蜂窩第五百二十九章 第三者第三百八十九章 槍手到位第一百二十章 朕第五百七十二章 職業走鋼絲第258章 扼殺於搖籃第一百三十九章 緊鑼密鼓第381章 何不食肉糜第一百二十章 朕第359章 難就難在這多一步第718章 重大危機第九十一章 撲賣大會(求追讀)第688章 夾縫之中第295章 太細了一點第五百六十六章 英雄救美?第六百三十二章 殺豬盤第357章 我們還是學生第764章 外交事故第四百六十章 殺人誅心第五百零八章 鹽鈔糾紛(中)第686章 真正考驗來了第一百四十三章 波譎雲詭第353章 真的只是一個誤會第673章 謀反案(一)第四百四十八章 稅戰(二十二)第一百三十八章 引例破律第二百二十九章 必須同甘共苦第747章 現學現賣第五百一十章 針尖對麥芒第四十七章 萬惡之源(下)第一百四十章 黎明破曉前第347章 二法之爭第五百五十三章 三冗第一戰(六)第664章 赴任第一案第四百六十二章 法纔是基礎第四百三十章 稅戰(四)第四百八十章 留給他們的時辰不多了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檢法第五十四章 明修棧道第二百二十三章 這是一場戰爭第一百八十六章 明爭暗鬥第二十一章 關係纔是王道第262章 告我告我第三十五章 初生牛犢不怕虎第五百八十二章 坐山觀虎鬥第774章 激活第756章 攘外必先安內第七十六章 事發第十九章 政治正確第四十五章 熟悉的配方第749章 又一次請客吃飯第693章 聽證會(三)第335章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第二百五十一章 文豪時代第一百章 入局(求首訂)第四百九十九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第814章 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