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誰?
紅衣奪眼,一把薔薇扇被握在青蔥白指裡,笑着說,以後不會再腹痛了。
你歡喜桃花還是薔薇?
薔薇。
自此以後,見到他身邊所有的花都是薔薇。
他到底是誰。
“姒兒,姒兒,對不起。”
耳邊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聞人華姒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只覺得她身上火熱到快要燃燒。
“姒兒,姒兒。”炙熱的吻落下來,呼吸都伴着被壓抑的情慾。
嗯。她忍不住輕哼,她在他的手下變得軟成一攤水。
屋裡的空氣都變得曖昧旖旎,全都是情慾的味道。
男人雖然魯莽,卻溫柔的避開自己的肚子,呼吸隨意的打在自己的身上,溫柔炙熱。徹夜歡愉。
“嗯。”聞人華姒睜開眼睛,渾身痠痛,昨夜好像有一個人睡在自己身邊,附手摸去,早已冰涼一片。
難不成自己做了春夢?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痕跡。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寂寞已久,做了那種難以啓齒的夢?
“青鸞。”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變得低啞,像是喊叫了一夜落下的後遺症。
“門主。”青鸞紅着臉推門進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聞人華姒的肚子,才問有何吩咐。
“昨夜,是不是,有人來我的房間了?”聞人華姒騷了騷頭,不解的看着青鸞。
聞聲,青鸞的臉更紅,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來,她總不能說昨天姑爺爲了給你解毒把你上了吧。
姑爺說實話的,也是挺可憐的,變成了那樣都不敢回來見門主,剛見到姑爺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更別說追求完美的門主了。
“門主,您與雲陌的婚事……”青鸞小心的說着,眼睛瞥在聞人華姒的身上。
“婚事?”聞人華姒一怔,這傻丫頭說什麼呢?什麼婚事?
“對啊,門主昨日吩咐的。”青鸞無辜說着,心裡暗爽,看來蠱已經解了嘛。
“昨日?青鸞你在說什麼?”聞人華姒走下牀,披上衣服,拿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青鸞。
“那就是屬下記錯了。”青鸞暗呼一口氣,看來昨天的事情門主全部都已經忘記了,昨夜那位就是姑爺了。
想到這裡,青鸞不由得皺眉,昨夜那人蒙着面,但確實是姑爺不錯,但是,爲何不與門主相認呢?明明門主那麼辛苦的一個人,爲何姑爺不回來照顧門主呢?
“青鸞,你想說什麼?”聞人華姒眸子一眯,盯着青鸞。
“回門主的話,沒有,門主需要沐浴麼?”青鸞搖頭,一臉笑意看着聞人華姒。
被青鸞拿着那種賊兮兮的目光盯着,聞人華姒顰着眉頭歪了下脖子:“嗯。”
“看來你的蠱已經解了呢。”窗口一道聲音驚醒被霧氣微醺的聞人華姒。
“雲陌?”聞人華姒不解的看着坐在窗口一臉笑意的雲陌。
“我昨日給你下了噬**,以爲你今日就要來嫁我呢,但是,沒有呢。”雲陌勾起嘴角,擡手把玩着自己的指尖。
“噬**?”聞人華姒皺眉,噬**,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下蠱之人,三日未見暴斃而亡,解蠱的唯一方法是要與心底愛慕之人行魚水之歡。
魚水之歡?聞人華姒睜大眼睛,雙手舀起水朝雲陌潑去,等到雲陌回過神,聞人華姒已經裹好衣服站在不遠處盯着自己。
“你是說,我的蠱已經解了?”聞人華姒微眯眼睛,雙手緊握成拳,頗有一番若是欺騙就殺了你的感覺。
“嗯。”不可置否,雲陌點了點頭。
蠱已經解了,但是,自己心底愛慕的人是令狐,難不成他沒有死?聞人華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若是沒有死,那爲何不來找自己?
“若是我猜想無錯,昨日的那個男子便是你口中已經死了的人。”
話落,雲陌眼前一抹紅色,面前的人已經不見,轉過頭看去,她已經離開。
低頭苦笑,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不由得想到那天與聞人華姒的對話。
她說,他是我的願望,有多艱難就有多堅定,我從未想過放棄他,就算我只剩兩個月的壽命,我也依然想要把心底攢了好久的溫暖全部給他。
他問,爲何非他不可。
她說,我也想知道爲何我是不是也是非他不可,但是不知又有何妨,因爲我的心裡一直都把他放在非不可的地位。
他問,難過爲何不哭出來,你是一個女人,需要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
她說,我是很難過,但是哭不出來,我雖是個女人,但也是一個母親,我有需要用盡全力保護的孩子,我不能軟弱,因爲我的背後沒有擁抱,可是那有怎樣,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也不能阻擋我對他的愛慕,再大的委屈也不能讓我捨去想和他共度餘生的衝動,四個月零三天,一百二十多個日夜,我睜開眼睛是他,閉上眼睛是他,快樂與痛苦一同在我眼前輪迴,只有我們的骨肉才能讓我有活下去的勇氣。
“令狐,我知道是你,但是你爲什麼不出來見我?”紅衣向來張狂,但是,此時聞人華姒的身上卻朦朧着絕望。
她不相信,不相信令狐蒼月回來卻不來找自己,一百二十多天,閉上眼睛就能看到的愛人,卻不來見自己,天知道這段時間她連死的心都有,她想和令狐蒼月一起,就算死她都不怕,可是,他不願意出來。
“令狐,你出來,你見見我,我想你啊,令狐!”大聲喊着,可是隻有風的聲音回答她一聲又一聲的嘶吼。
“令狐啊,你出來,我好想你,你見我一面好不好,就算,就算你有天大的不願意,你就算是見見我們的孩子,他還沒有出生,他想要見爸爸。”
陸驚瀾躲在暗處,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多想奔出去狠狠抱住那個正蹲在地上痛哭的女人。
無力的擡手附上右臂,右手幾乎用不上力,他的右手已經廢了,右頰那道從耳朵到嘴角的傷疤他看到都會被嚇一跳,更何況那個放在心口捨不得讓她被風颳被雨淋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