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芬克上尉就叫醒了每個士兵,
“所有人聽好,我們在進攻,所以不能抓俘虜,要麼在他們投降之前幹掉他們,要麼告訴他們拿起武器繼續戰鬥,我們是文明的軍隊,屠殺俘虜是不能做的,明白?”芬克上尉對飯桶連的士兵們小聲喊着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芬克上尉滿意的笑了一下,貓着腰走到了老兵他們那裡,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他輕聲說着,說完他便走了,他是多麼想和這幫老兵們一起戰鬥,但是還有那麼多新兵需要他去照顧,他去指揮……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他們便開始向前推進,濃濃的晨霧中,他們幾乎看不到什麼……
在另一邊,蘇聯人大多還在陣地裡睡着,只有幾個哨兵還沒睡,但是他們只是一如往日的什麼也沒看見,因爲在濃濃的霧氣中他們根本看不到10米以外的東西…… 在這邊,德軍漸漸的向陣地靠近,悄悄地把槍上了膛…… ……
…… “口令!”對面的一個蘇聯人看到了霧氣中的黑影
但是他剛說完話就被老兵開槍撂倒了,槍聲像刀一樣徹底劃破了這樣的寂靜,醒來的蘇聯人有的甚至還沒有穿上衣
“進攻!”軍官大喊着,德軍立刻衝進了蘇軍的陣地裡
在蘇軍的第一道防線裡,響起了刺耳的槍聲
後面的士兵緊接着衝了上來,有的踩上了**,立刻就被炸到了天上……
在戰壕裡的戰鬥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屠殺,蘇聯人還沒有拿起槍,就大部分被德軍幹掉了,只有那些**給德軍造成了少得可憐的傷亡
當第一條防線的蘇軍被消滅後,第一裝甲梯隊衝了上來,第一裝甲梯隊裡有絕大部分的坦克,剩下的坦克都在第二梯隊
“所有人在陣地裡趴好,別被自己的坦克壓扁!”陣地裡傳來軍官們的喊聲
坦克和裝甲車成羣的衝過了陣地,但是,仍然有幾輛踩到了**,有一輛裝甲車踩到**後,整個裝甲車內部都被炸的翻了出來……
過了很久,坦克才全部通過,連同的還有不少裝甲擲彈兵和步兵,陣地裡廢柴師的人從後面跟了上去
很快,坦克就撕碎了蘇軍也沒有什麼準備的第二道防線
“第一裝甲梯隊即將去消滅城鎮外圍的蘇軍裝甲部隊,爭奪城鎮的任務交給你們了,第二梯隊的坦克一會兒會來配合你們!”傳令兵對軍官說着,然後就一路狂奔了回去
“廢柴師,聽好!全體向城鎮的預先選定的位置進攻!”那個軍官喊着,然後所有的人都分散着衝進了城鎮裡……
進了城鎮,飯桶連的人趴在一個低窪處作爲掩體,前方一個小山包上是一個蘇軍碉堡
波拉特衝揹包中拿出了一張地圖
“看,這裡,是我們的位置,前方那個小山包有個蘇軍碉堡,裡面的**子有很多機槍,是塊硬骨頭,所以我們得繞過它,到時候我們向他投擲***,然後快速的通過。通過後,佔領麪包房,然後以麪包房爲據點阻擊蘇聯人的反撲並且消耗他們的人,麪包房對面有一個餐館,裡面的蘇軍會向我們射擊,我們固守等待坦克的支援,等坦克來的時候,我們就佔領餐館。我們的任務就是這樣,明白了嗎?”波拉特介紹着情況
“明白。”
“那麼有向餐館投擲***的志願者嗎?”波拉特問道
“我來吧。”費舍爾舉起了他的手,
“我也去。”奧拓說,
“好,現在出發!”
“遵命!”
當奧拓出去的時候,壞孩子輕輕的拽了一下他的軍靴,奧拓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的笑了一下,壞孩子也笑了一下
當兩個人拿着***衝上去時,碉堡中的蘇軍開火了,至少有四挺機槍在向他們射擊,費舍爾顯然有點慌亂了,子彈打在他的附近,甚至打在了他的腳下,他慌亂中拿起了一個***,當他把***甩出去的時候,他中了一槍,然後是第二槍,第三槍……直到他倒下,蘇聯人還在向他的位置射擊,奧拓趁着機槍正射擊着費舍爾,突然衝了上去,他丟出去一個***,但是跟費舍爾一樣,沒有扔到一個好位置,當他正要丟第二顆***時,遠處突然響起了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他身上,然後他就倒下了。順着槍響,老兵找到了那個蘇軍狙擊手的位置,一槍幹掉了他
“奧拓!”壞孩子喊着
遠處,奧拓傻乎乎的站了起來,開始丟第二顆***,他似乎也慌了,不斷的向碉堡扔着***
“我們走了!”老兵喊着,這裡的德軍就立刻藉着煙霧向麪包房衝去
“媽的,他在幹嘛!”波拉特喊着,
“奧拓,回來!”壞孩子喊着
終於,奧拓聽到了,他剛轉過身去,卻被一顆子彈打中了,鮮血立刻噴涌而出,他面無表情的倒在地上,傷口的血不斷的溢出,他着碉堡爬着,他現在能做的只是扔更多的***……在奧拓爬過的地方飄揚着煙霧……
此時的壞孩子突然覺得頭暈,他跟着隊伍向前衝去,麪包房裡的蘇聯人對的軍的到來感到有些驚訝,沒等他們反抗,倒黴蛋和庸醫就向裡面投擲了幾個M24手**,,裡面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德軍很快就佔領了這裡,但是此時對面的蘇聯支援也正在路上,雙方似乎同時發現了對方,德軍開始以麪包房的牆爲掩體向着蘇軍射擊
壞孩子在最後面,跟着另兩個個士兵,這時一顆蘇聯人的手**扔了進來,打在了其中一個人身上,壞孩子立刻趴了下去,但是那兩個士兵傻了眼,呆呆的站在那裡,緊接着就是轟得一聲……
壞孩子雖然趴了下去,但是手**離他太近了,他暈乎乎的站了起來,看着那兩個士兵的屍體,此時,他什麼也聽不到了,只剩下耳朵邊嗡嗡的聲音,他聽不到槍聲,聽不到喊聲……
他轉過頭,看到了窗邊的一個士兵正拉着另一個受傷的士兵的後領並且向後退着,但是子彈立刻打在那個士兵身上,他立刻就倒下了,留下那個受傷的士兵在哀嚎,但是他聽不到,他只能看到幸運狗的機槍噴出的火焰,只能看見對面成排倒下的蘇聯人,只能看見炮彈爆炸時蹦的到處都是的泥土重重的砸在士兵們的身上……
他的頭越來越疼,加上耳朵不斷的嗡嗡聲……
這時,一個通訊兵衝了進來,看到了壞孩子,衝他喊着,隱約中他能聽到那個通訊兵衝他喊着什麼
“那個碉堡!”通訊兵指着剛剛那個害死了奧拓和費舍爾的碉堡,“裡面有反坦克武器,第二裝甲梯隊沒法幹掉它!如果幹不掉那個鬼東西,就沒法來支援!”說完那個通訊兵就一路狂奔了回去
“你們這幫廢物!”老兵在一邊罵着
但是壞孩子似乎沒什麼反應,他依舊向奧拓的位置慢慢悠悠的走着,手裡拿着他的Mp40***,蘇聯人都忙着阻擊着第二裝甲梯隊,居然奇蹟般的沒人向他開槍,他頭也沒有回,慢慢的走過去,當他看到奧拓時,突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看到奧拓還活着,但是,必死無疑,此時奧拓已經流了那麼多的血
漸漸的,他耳朵邊的嗡嗡聲消失了
他聽到了奧拓的正奄奄一息的說着什麼
“我,我就知道,你會來。”奧拓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看到了奧拓,他的頭似乎沒那麼暈了,但是大腦依然一片空白,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但是他仍然受不了朋友的死去,他看了看奧拓,又看了看那個該死的碉堡,然後拿起了***,像之前一樣慢悠悠的走去……
碉堡對着第二裝甲梯隊有一個門,對着壞孩子有一個門。
壞孩子走到對着他那個門邊,掏出了一顆手**,用力一腳踢開了門,把手**扔了進去,然後退到一邊,當手**爆炸時,他拿着槍便衝了進去,此時裡面的蘇聯人要麼被炸死,要麼還沒來得及回頭,壞孩子看到人就是一陣亂打,機槍和反坦克炮那裡的蘇聯人都被他打倒,當***沒子彈時,他衝了上去,用**重重的砸在了一個倖存下來的蘇聯士兵的臉上,然後又是一頓砸,直到鮮血崩到他的臉上,他才停下來,然後換了一個**,旁邊兩個嚇傻了的蘇聯人立刻衝出了碉堡,向第二梯隊的人舉起了手,壞孩子衝了出來,開槍打死了那兩個人……
第二裝甲梯隊到來後,德軍很快就佔領了城鎮,在碉堡處,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壞孩子,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壞孩子的眼睛此時是那麼的空……
……其他的部隊都繼續向前進攻,廢柴師的一部分部隊則呆在了城鎮中,波拉特帶着活下來的新兵和老兵們在餐館後面的花園把飯桶連倒下的人的屍體埋葬了起來,此時的餐館到處都是碎掉的玻璃,還有倒下的桌子,還有滿地都是的子彈殼,對着花園的牆已經被炸碎了,但是一個鋼琴卻奇蹟般的沒有損壞。
芬克上尉看着費舍爾和奧拓的屍體一點一點的被埋葬,他來到鋼琴邊把軍帽放在一旁,摘下了手套,坐在鋼琴旁邊的凳子上,輕輕的彈起了那首《我曾有個好朋友》,當鋼琴聲響起時,坐在一邊靠着牆的壞孩子也拿出了他的口琴,自從他當了兵,就再也沒吹過他,壞孩子也跟着吹了起來,其他人都輕聲唱着:“我曾有個好朋友,沒有人再比他好。戰鼓呼喚我們上戰場,我們並肩走向前,齊步走一起向前,齊步走一起向前。敵人的子彈飛向我們,是衝着你還是衝着我?但是他倒下了,就在我的腳邊,就像刀切在我身上一樣,就像刀切在我身上一樣。他伸出手握住我,而我在裝填子彈,我不能騰出手來。去天堂安息吧,我的好朋友,我的好朋友……”
每個人都看着瘋狂抵抗的蘇聯人,看着自己朋友的屍體。
“庫爾斯克,就像月亮一樣遙遠。”芬克上尉站了起來,用悲傷的眼神看着每一個士兵,“是的,像月亮一樣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