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邊關失守

雲薇兒這邊心情極好, 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這飯剛吃到一半,宮裡來人了,傳話說是皇上急召。

“這個時候有什麼急事, 我這不是剛下早朝嘛?飯還沒吃完呢, 真是的。”雲薇兒服侍元琮穿朝服, 元琮卻忍不住的吐槽道。

“皇上急召, 可能是出大事了。你且小心行事, 我之前跟你囑咐過的事,你還記得吧?”雲薇兒手指靈活的爲元琮穿衣係扣,嘴裡還有些不放心的叮囑着。

“行了, 咋感覺你比我還要緊張。你是不是擔心我?”元琮心裡一樂,下意識的就將雲薇兒擁入懷裡。

雲薇兒抱了一會就睜開了, “別鬧了, 你快進宮去, 免得晚了。朝中肯定有些看你不慣的大臣,到時候他們肯定得彈劾你。”

“我這些年受的彈劾, 還少嗎?”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元琮這才急急的進宮去了。待全朝文武百官都到齊之後,皇上憂心忡忡直言道,“朕的愛卿們,出大事了。邊關八百里加急, 羌國聯合周邊小國, 夏、洛和離、三國一起朝着咱們打過來了。”

“怎麼會這樣?這四國一直對我大靈俯首稱臣, 但是天下誰人不知我大靈兵強馬壯。羌國這個時候出征, 還聯合其他國家, 肯定是有準備而來的。”朝中老臣聞聲便議論紛紛,率先出口的是戶部尚書卓遠。這個老傢伙趨利避害不願惹禍上身, 所以一直並未過多牽扯衆皇子的鬥爭中,但是也是忠臣。

“這八成是羌國早有預謀了,當初先帝仁慈沒有滅掉羌國。沒想到,他日竟然如此對待我大靈。真真是狼子野心,但是我大靈又豈是這般好惹的?皇上即可出兵,免他銳氣即可。”

“楊大人所言甚是,皇上,請下旨出兵吧。將敵國打出邊關,以振國威。”

“臣附議。”

“臣等附議。”

“……”

皇上聞聲依舊心事重重,完全沒有一副事情得已解決的模樣。他壓了壓心中怒意,平淡的問道,“那楊卿,你且說說看。此一戰,應當派何人前去?”

“臣以爲區區小國居然聯合其他三大小國來犯,爲以正軍心,應該派遣身份尊貴之人前去邊關,平定戰亂。”這位楊大人乃吏部尚書,長相俊美性格偏執,身處朝局不得不謹慎隱藏真實想法。未及弱冠卻靠着父輩指點硬生生成了六部尚書之一,卻也因爲父輩的關係選擇擁護元邴。

他此話一出無疑不是在推元邴去戰場平亂,待功成身就回來之後,皇上肯定會對其有所封賞的。

全朝文武百官一聽,誰都想到了這是個肥差事啊!大靈自高祖皇帝建國以來南征北戰,兵強馬壯,誰人不服大靈的兵力。如今不過是區區羌國聯合三小國出征,明白人都知道,這次若是派皇子做鎮國大將軍前去平定邊關,不過是過過場的事情。

皇子們也可以趁此機會獲得軍勳,從而擁有更大的權利。要說這種差事留給大臣們,無異不是讓別人升官發財的。但是目前衆皇子爭鬥激烈,太子有可能隨時下馬。內有虎視眈眈的六皇子元邴,外有輔助其他皇子的大臣,指不定最後這皇位爲落到誰的手裡。楊尚書想來想去,最終決定將這肥差事落在元邴身上最好。

皇上不動聲色的詢問,“那依楊卿所言,此戰派誰前去爲最好?”

“回皇上的話,微臣以爲,大靈除了皇上身份最爲尊貴之外,就是非太子莫屬。但是,羌國區區小國,自然是用不上皇上親自出戰,以免有失國體。而太子正值風華正茂之際,朝中一應事務還在學習之中。爲皇上分憂,他理應留在大靈協助皇上處理國事,不宜前去。所以微臣以爲按照其身份尊貴,不如就派六皇子前去。六皇子的外公乃當朝中書令兼吏部尚書,兩個舅舅一個是大理寺少卿,另外一個是學士。論最貴身份,衆皇子之中除了太子怕是無人能敵。”

“楊大人此言差矣,按你這麼說太子身份尊貴不宜前去。那六皇子也寶貴的很吶,這戰場可不是兒戲的地方。這要是傷到了尊貴的六皇子,那可就不妙了。不如,讓二皇子前去吧。二皇子自小武力超羣,戰場正是二皇子發揮的地方啊!”

“柳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戰場的確不是個兒戲的地方,但是六皇子也是衷心愛國之士。又怎會顧忌戰場刀劍無情,而讓他的哥哥去受苦呢?六皇子一向兄友弟恭,如今讓他哥哥代過,恐怕六皇子會日夜寢食難安的。” 沈建立即駁了柳大人的話,將元邴一頓猛誇。

衆人見這架勢,無不在心中默唸道,“哦,原來是太傅也是六皇子的人了!這啥時候的事啊,我咋之前一點苗頭也沒看出來呢?果真是老奸巨猾之輩……”

皇上沒有說話,冷眼看着他們爭辯。只是當沈建一出聲的時候,皇上有些坐不住了。沈建可是當朝太傅,更是皇上年幼時的老師,德高望重,可想而知。只是皇上想不明白的是,爲何,爲何沈建偏偏選了元邴。

衆皇子黨的大臣們在臺下爭的口乾舌燥,很快太子也憋不住了,“父皇,不如讓兒臣前去吧!兒臣有信心定能平定邊關,早日凱旋歸來。”

“大哥還是在朝中吧,好生協助父皇多學學治國之道吧!兒臣前些日子倒是犯了錯,不如讓兒臣前去戴罪立功吧!”

“六弟不必勉強了,惠寧皇貴妃娘娘把你寶貴的緊。你要是在戰場上萬一傷到了,那娘娘還不得擔心的緊。這要是娘娘一擔憂起來,就會茶飯不思。倒是娘娘一茶飯不思,可是會連累到父皇的憐惜之心,也不禁要跟着擔憂你了。”

“二哥說笑了,我回去定會叮囑母妃要好好吃飯。好好照顧父皇的,二哥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六弟,今日你是執意要跟我爭了?你平時一向都是讓着我的。”元央瞧着元邴這架勢,今日似乎是勢在必得,不禁有些着急的開了口。

“大哥,你這是哪裡話。剛剛二哥說的對,你還在留在家裡的好,這事就讓六弟代勞吧!”

……

衆大臣爭完,各皇子們也開始爭了起來,這事沒完沒了。皇上十分的頭疼,但是反觀一旁的元琮,則是安安靜靜的在一側並未出聲。朝堂之上,也無人推薦他前去。

而大臣們基本都開了口,這衆皇子黨的分立,情勢一下子明朗了起來。倒是朝中還有一些大臣尚未開口,倒還像是一股清流。只是皇上略顯得奇怪的是,爲何雲青弘也沉默了?

他的兩個女兒一個嫁入了元琮府上做正妻,一個嫁入了元邴的府上當妾。就算以前是中立的,這也情有可原,但如今還是中立,難道是選擇了元琮?皇上的心思,頓時百轉千回。

殊不知,雲青弘一直保持中立。實乃是心中一直謹記老太君的話,要看得清形勢,不輕易表態,不輕易做選擇,對皇上永保衷心,方乃立世之本。

除此之外,安國候和右相景百孚,刑部尚書等人也是閉口不言。

元琮不言,是因爲他想起了前幾日雲薇兒同他講的事,思緒不自覺的遠飄了。

那日,雲薇兒極其認真的對他道,“半年後邊關會被羌國進攻,它聯合了周邊小國,夏、洛和離三國,一同進攻大靈。原本有齊武大人鎮守邊關,這些不足爲懼,但是你也知道齊武大人因丟失虎符,此時不見蹤影。我有點擔憂邊關的情況,一旦羌國帶兵殺入了城中。那些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他們沒有錯。錯的是戰爭,不應該受戰事影響而流離失所,上一世我不知道情況無能爲力,這一世我想盡力一試。所以,得趕緊找到齊武大人,或者去查看現在邊關何人在戍守。”

這一世不知何種原因,這齊武大人居然不見了。雲薇兒猜測他應該是因爲丟失了虎符害怕皇上責罰,所以提前溜了。但是,依照雲薇兒對此人的瞭解,他一心效忠皇上,前世也是因爲太過於衷心,才遭此厄難。

這樣的人,又如何不負責任,不顧一切丟下了軍營裡上百號兄弟,一走了之?

“大靈現在正繁榮昌盛,兵強馬壯。羌國在我的印象中,不過是一個小國。他爲何會突然帶着其他國聯合進攻?”元琮看着雲薇兒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前所未見的認真,不由得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那是因爲半年後元邴將太子拉下位,他上位之後。荒淫無道。重用奸佞,殘害忠良,奴役百姓。增加賦稅,百姓們苦不堪言,而我林家則是最後一個被趕盡殺絕的忠良。試問這個樣的皇帝,又怎麼會繁榮昌盛?”

“所以,羌國就聯合三小國,打了進來?那最終結果呢?”

“結果死傷無數,林將軍在敵國臥薪嚐膽兩年,才得已大勝歸來。雖然咱們還有半年的時間,但是我不知道最近爲什麼總感覺找不到齊武大人,總感覺有什麼大事發生。”

“行了,你也別想太多了,我會找人去邊關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