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齊婕的陪伴，我每天的日子自然要添加不少光彩，甚至是樂趣，這種樂趣是蘇寧和許西都沒辦法給的，別的不說，就晚上我們兩人可以一起睡在牀上這種事，許西跟蘇寧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所以在這段住院的日子裡我也沒覺得過的有多艱難，我甚至還在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待在這裡不出去了，當然前提是必須有齊婕在我身邊待着，否則那就是再悠閒的日子，對我來講那也是一種煎熬。 九月八號，這是我再一次從這家醫院出院的日子，就是不知道下一次進來會是什麼時候，我當然也是希望沒有下一次了，只是這種可能性應該是很小。走的時候，我也去樓上重症監護室看了一眼黑寡婦張莎莎，她依舊還躺在病牀上身上插滿了管子，我跟醫生打聽了一下，情況不是太樂觀，但好在也沒有繼續惡化的表現，所以我也就稍稍放心了一點。 從醫院走出來後，我跟齊婕一起上車，開車的自然是小慧，中午我跟齊婕是在鐘山高爾夫那邊吃的中飯，楊傾城親自下廚，手藝只能說一般，不過對她這種女強人來講，能做出這水平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也剛好印證了一個道理，往往漂亮的無可挑剔的女強人身上總會有那麼一點瑕疵的，我想楊傾城的瑕疵應該就是表現在廚藝水平上了。 吃完玩，楊傾城帶着齊婕去了一趟公司，我自然是沒跟着一起，跟小慧從鐘山高爾夫出來之後，我先是帶她找了一家餐館吃中飯，本來剛剛我是叫她一起在楊傾城那裡吃飯的，可她非要好面子的死活不肯，所以現在我也總不能餓着她。 我坐在她面前，看着她那沒有絲毫淑女形象狼吞虎嚥的樣子，說道：“明明是個吃貨，還非得死要面子的不肯聽我的話，看吧，現在知道餓了吧，你能不能保持點淑女形象慢慢吃？我跟你搶了嗎？” 小慧聽到後，果然開始放慢動作，臉蛋羞紅的不
敢擡頭。 我從身上掏出煙點了一根，輕聲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你這娘們貌似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只是有時候你也太固執了點，我覺得這個缺點你真要改一下了，因爲固執的後果往往都是自己受到傷害，就像一開始你非得要跟我作對，可到最後你還不是老老實實答應幫我做事了？何必把自己僞裝的這麼痛苦呢？” 小慧拿着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擡頭跟我說道：“我願意，要你管？” 我呵呵笑道：“那你就給我裝，繼續裝吧！” 小慧冷哼一聲，剛剛還比較淑女的她很快又不顧形象的開始狼吞虎嚥了，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跟我賭氣一般，我叼着煙看着她那張冷酷的臉龐，微笑問道：“能跟我說說你身上的故事嗎？” “沒有故事。”小慧很堅決的回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原名姓陌，老家是S省那邊一個山溝溝裡的，五歲那年，你父親犯下命案被判了死刑，六歲的時候，你父親就被槍決了，沒過多久，你媽因病去世，之後你就成了孤兒寄宿在一個伯伯家裡，十歲那年，他第一次對你動手動腳，你當時雖然還小，但你比同齡人都成熟很多，所以那一次之後你拿把刀就把你伯伯給砍死了，之後你就開始流竄街頭，好在你伯伯家裡在知道這事後並沒有報警，所以你也算是躲過這一劫，在過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後，偶然一個機會，你被一個同樣跟你在街頭流浪的老頭子給收爲徒弟，據說那老頭子是當年參加抗美援朝的老兵，他教了你很多，包括槍法，十五歲那年，跟你相依爲命的這位老師父也終於去世，從那之後你又開始流浪街頭，想找工作卻一直沒人要，有一次你餓的實在受不了就跑去一個飯店吃霸王餐，事後被老闆打了一頓，但剛好那次劉瘸子去那邊辦事，他剛好也在那家飯店吃飯，估計是看你可憐，所以他幫
你付了飯錢，再之後你爲了報答，就死心塌地跟着他做事，這麼多年來，你幫他明裡暗裡不知道抹去了多少麻煩，估計死在你手裡的人恐怕你自己也數不清了吧？” 在我說完之後，小慧猛然擡頭，兩眼通紅的死死盯着我。 我朝她微微一笑，輕聲道：“還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說實話，在知道你身上發生的這些故事後，我一點也沒覺得你有多可憐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爲何就要把自己逼上了這條路？殺了那麼多人，不管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犯了錯，但你就沒覺得心裡很不安嗎？” 小慧依舊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道：“這就是我的命運。” 我哈哈笑道：“狗屁的命運，是劉瘸子教你的吧？” 小慧沒有說話，那顯然是被我猜對了。 我把手上的菸頭按滅，嘆氣道：“好了，你也別這麼看着我了，我告訴你吧，你的這些事其實都是李飛那老傢伙告訴我的，所以你也別覺得有什麼奇怪，雖然現在我覺得你也沒什麼值得同情之處了，但看在咱們兩個都苦逼的份上，我還是打算履行之前的承諾，跟着我，別的我不敢說，但我肯定會讓你活得比以前好，活得比以前有尊嚴。” 小慧慢慢的低下頭，她丟下筷子就站起身跑到了外面。 我輕輕搖頭，然後也起身叫服務員過來買了單，上車的時候，我竟然發現這固執的娘們竟然還哭了起來，看着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龐，我從車上紙巾盒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微笑道：“行了，你也別在我面前搞的這麼傷感了，你要真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那你就要狠下心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忘了，你的人生也纔剛剛開始而已。” 小慧拿紙巾擦了一下眼淚，緩緩發動了車子。 我在沉默許久之後，冷不丁跟她問了一句：“陌小慧，你還是處女嗎？” 接下來可想而知，我就差沒被她甩出車窗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