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分析【2】

埃爾伯特的幕僚長分析的頭頭是道,親王殿下自己一琢磨,覺得的確如此。只是,要讓他一個堂堂帝國親王去賣國……這實在是。只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帝都的勢力不會牽動,正所謂混亂中才能看到機會,這種機會,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把握的。埃爾伯特.羅姆思索了許久,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準備讓他的人去聯繫北方的諾曼大公國大公爵泰格.豪斯。這位幾乎讓他的皇兄氣瘋的尼羅帝國野蠻人。不過,如今麼,法蘭克一世也沒有機會報復泰格.豪斯啦,畢竟,一個死了的皇帝,也沒有什麼權力威嚴可言。

好在帝國的體制還在,儘管皇帝已死,但是貴族評議院和大臣內閣還在,兩大機構對貴族和官員的約束力極高,可以說,當帝國一日無主的時候,這兩個機構的權力,完全可以替代皇帝的權力。

任何人也不得根據任何理由來駁回兩大機構的命令和制度,所以,這也是爲什麼四個皇子三個親王還有各方亂七八糟的潛在勢力沒有立刻暴動的原因。蠢蠢欲動的人很多,但是蠢笨如豬的人,還真是不是那麼多。帝都上下,在大多數的平民眼中,還是那樣的平淡無味,似乎皇帝死了,也只是一件讓人略有驚詫的事情。只有那些絕頂聰明的人,嗅到了一點點味道,趕緊變賣了羅姆城中的產業,搬到鄉下去住了。

起先的喀爾巴阡伯爵府邸,則是被尼羅來的大貴族阿布白拉斯伯爵買了下來,至於如今爲什麼裡面就住着一個小女人,又不得而知了。反正裡裡外外服侍的人多的跟狗一樣,往來巴結的人,比一些小貴族的宴會也不多讓。誰都他媽知道里頭有個小女人傍上了一條大粗腿,金山銀山用之不盡,珍珠瑪瑙取之不竭。更有甚者,據小道消息稱,那裡頭的小女人掌握了阿布白拉斯伯爵在羅姆帝國的大部分財產,高達數百萬金幣也未可知。

這種道聽途說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以訛傳訛也的確會讓事情誇大,但是如今在大馬路大街上還看得見四匹大白馬的馬車,已經不多見了。那些渾渾噩噩的人早就沒那麼些膽量混出路,但是一大把金幣砸過去,就是皇子也得哆嗦一下。這兩日往來的大臣也是不少,多有借錢的人,更有攀上關係的人,說是要弄一個聯合商會,而那裡頭的小女人,居然做了會長。大把大把的金幣往外撒,壓根就沒有止境的樣子,於是吸引了一大把的外鄉大商,都覺得這小女人有的是手段,有的是財產,有的人脈。

一時間竟然阿布白拉斯公館居然是有些豪強的意味,在這不慍不火的日子裡,倒是顯得風頭無二,這小女人也是不笨,知道不能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索性這邊拉攏一下,那邊掛靠一下,一副兩不相幫,要錢給錢,要力出力的樣子。這樣一弄,不僅沒有兩邊都得罪,反倒是被兩邊看的重要的緊。更是讓大多數的商戶忌憚起來。傳言法蘭克一世皇帝的三個女兒,在父皇葬禮那一天的禮服,竟然都是出自同一家商戶。

大公主殿下蘭尼.羅姆很是平靜地說道:“能夠穿着這樣樸素的衣服送父皇魂歸天國,實在是讓我很欣慰。”

一句話,就讓露西成衣鋪的名聲翻了兩番,這底蘊,擋都擋不住。

也不知道是誰走了消息,都說聖馬力諾商會會長露西小姐的商隊可以穿過拉脫維亞,直達瓦爾米耶拉城,聽聞還和北方新立強國諾曼大公國的一些商會有些渠道,於是埃爾伯特親王殿下竟然派人送上了一份大禮給露西小姐,自然是稱讚對露西小姐仰慕已久,更有無數珍寶送上,說是要露西小姐照顧云云。

這突然來到的一位親王殿下,讓露西很是有些納悶兒,心想:這個親王,到底要我幹什麼呢?

結果最後才發現,原來這個親王,只是要讓他的西西里島商會去北方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在諾曼大公國建立幾個商號,最好還能和北方人做上幾筆大生意。希望聖馬力諾商會能夠給予方便,帶上西西里島的商隊,一同前往北方。

露西手上掌握的商隊,不過是家族以前的一點點底子,莊園裡的鄉下農夫都被抽調了不少,一些個小管家更是趕鴨子上架一般地送到了商隊裡面做管事,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壓得住場面,反正就是送上一大堆的錢貨,隨意折騰。本想還要擔心一下安全問題,卻也不知道露西小姐哪裡來的關係,三五百北方大漢就這樣入了露西商號的名下,都是一等一的強大人物,聽聞許多勢力都是眼前一亮,都想收服一下。因爲這支五百人的衛隊,實在是太讓人垂涎三尺了。

清一色的十三級武士,精鋼的佩刀,一柄亮暢的短小匕首,有人聽說還沒人發了二十支長箭,一張摺疊弓,防具一人一套,平日裡雖然穿着水牛皮甲,好一點兒的頭目,也不過是穿了一身的黑犀牛泡甲,看上去十分的低調。但是卻厚重勃發,讓人有一種穩若泰山的感覺。事實上也是如此,一兩個好事之徒想要靠近露西成衣鋪,半夜裡拎了兩桶桐油顯然不懷好意,結果被一頓好打,查處家裡住在哪裡,連房子一起燒了個灰燼。

接二連三出了這樣的事情,於是也沒有人再繼續挑釁下去,傳言也就坐實,聽聞這個小女人是被阿布白拉斯那條瘋狗看上的,也就瞭然。奶奶的,怪不得這樣囂張,有錢的王八蛋很多,但是和那個狗孃養的一樣有錢囂張的,就他一個呀。前後不知道多少人吃了暗虧,也就更加的讓露西商號的名聲響亮起來。

埃爾伯特.羅姆親王的小心思顯得極爲沒必要,只是露西小妞哪裡知道,這親王殿下的野心也不小,而且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去賣國,實在是有些不敢聲張。前後送的禮物,居然折算一下有個三五萬金幣,都說三大親王有的是錢,雖說不可能和阿布白拉斯伯爵那種佔據金山一般的誇張,但是一出手就是這個數,也着實的讓人佩服了。

露西則是有些納悶,這親王來求她?什麼時候,親王也要來求她了?心中自然知道,這一切,是誰帶來的。只是心想着不能給那個男人當拖油瓶,她也不是天生做花瓶的人,個性使然,於是想要折騰出一些產業,也算是好讓某個男人安心。

接觸下來,露西自然是接下了埃爾伯特親王殿下的邀請,允許西西里島商隊入了聖馬力諾商會的北上商隊裡去。至於前往瓦爾米耶拉城到底能夠置辦些什麼生意,卻沒有幾個人知道清楚。反正都是北方現在遍地都是發財的機會,誰還能放棄這個念想呢?

帝國厄休拉堡,親王城堡很是渾厚地離在平原上,四周都是白樺樹林,偶爾看到一兩棵楊樹,許多翠綠的柳樹則是靠着河畔,顯得很是雍容懶散。六七月的天氣,確實熱的讓狗吐舌頭。城堡內卻是十分的涼爽,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留着小鬍子,眼神中的激烈和雄心勃勃,實在是表露無疑,這樣一個男人,乍一看他的裝束,肯定以爲是帝國的一方將軍或者元帥。卻不知道,這個人,正是帝國三大親王的厄休拉親王殿下。

這個男人十幾年前爭奪皇位輸的最慘,因爲他是最優秀的。上上代皇帝對他的期望絕對是高過任何一個人,但是令人感到惋惜的是,這位百戰百勝的親王閣下,居然在和南斯拉夫人爭奪愛琴海諸島的時候,竟然意外因爲戰線過長而輸的顏面無存。以至於這位八歲就被上上代皇帝看重的親王殿下,居然和原本穩吃的皇位就此失之交臂,當然,那場海戰爲什麼會出現戰線過長的原因,這位驕傲的親王卻始終沒有說。而有心人卻是知道。有人不希望厄休拉親王獲得勝利,這一點,就足夠了。

擁有軍人風範的厄休拉親王眼神冷冽地凝視着牆壁上的肖像畫,這是厄休拉親王戰敗後的一副畫像,由宮廷大畫師所畫,只是這幅畫上面,絲毫沒有出現哪怕是一絲絲絕望或者失落的表情,而是依然的冷冽和鎮定,還有軍人的大無畏氣質。這或許,正是一個優秀軍人的真正品質吧。

“哈……法蘭克,你最終也沒有享受到皇位的快樂啊。嘿,也是呢,讓一個庸才登上皇位,帝國再大,你又能有什麼作爲呢。”厄休拉親王殿下自言自語,似乎並不在乎口中的稱呼,手裡託着着水晶酒杯裝着葡萄美酒,晃盪了兩下色彩斑斕的液體,眼神中依然是宛若鷹眼虎目的冰冷,這個男人,果然是不同凡響。

“權力。”厄休拉.羅姆低聲說了這麼一個詞兒,然後一飲而盡,將酒杯緩緩地方在壁爐頂上,然後走出了房間,房間外的大廳上,斑駁的拼接花式玻璃投過來一束束陽光,見到親王出來,女僕們將窗簾拉住。然後端出來兩盆冰塊,緩緩地放在桌子下面,又拿出一張魔法師早就準備好的冷風捲軸,貼在桌子底下,瞬間房間內充滿了涼爽的感覺。

一干幕僚身穿軍裝,一副椅子颯爽的利落樣子。見到厄休拉親王出來,也不管身上汗水冷冽,都是齊齊站直,啪的一聲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親王殿下萬安!”

厄休拉身材高大壯碩,伸出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坐下,竟然說不出的儒雅,讓人一陣矛盾,這種軍人和文人的矛盾統合體,實在是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現在,閣下們,我們該談談帝國局勢的問題了。首先,我們要分析的情況是,北方新立國家,諾曼大公國。”

厄休拉親王沉聲說道,坐了下來,那些幕僚們也不驚訝,臉部表情依然是平靜,只是很是迅速地攤開手中的羊皮紙,然後沾着桌前的墨水,鵝毛筆快速揮灑。

這一幕,儼然就是一個戰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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