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肚子,“沒什事,這快過年了,你們出來玩,要小心些,可別輕信陌生人的話。”
“哎,三姐,我們纔沒那麼傻呢,那些人想要騙到我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六哥兒揮揮手,渾然不在意。
“話是這般說,但架不住一些人用些下|流的手段。”懷孕了,胡三姐的性子也安靜了許多,“你們餓不餓,我讓人去做個點心?”
“三姐,不用這麼麻煩,我們都不餓,再說外頭賣吃的可不少。”齊秋霜忙阻止,看胡三姐的面色,還是很健康的,狀態可比豆兒娘好許多,她也不用多此一舉用綠液了。
“三姐,我和秋霜先走啦,等過幾日再來看你。”沒坐一會,六哥兒就待不住了,動來動去的,想要出去外頭玩耍了。
胡三姐將兩人送到門口,看不到他們影子後才關上門,不由搖搖頭,還記得那個時候齊秋霜的模樣,一副面黃肌瘦的有些膽小樣子,如今卻是白白胖胖的,整個人的氣質從內而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也從母親那聽說齊家的一些事,心裡感嘆十年橋東十年橋西,做人還是留點餘地的好。
看來看去,齊秋霜買了只雞讓人殺好,又去買了兩隻幹魷魚,加上其他一些東西,籃子裡拎了不少,喊上不情不願的六哥兒回家,他簡直看到什麼都想買,也不考慮身上銀子還有多少的。
“我說你們自己煮那麼麻煩,不如到我們家吃算了。”反正家裡地方大,就是多齊秋霜一家都沒什麼的。
齊秋霜是知道村裡過年的時候,都會互相請客,有那關係好的人家,可以將全村給吃個遍。不過齊家是有些自命清高的,不屑融入這樣的習俗,就算請客,也是請幾家在村裡有點地位的。
但像六哥兒說的這樣,卻是不成的,很容易被人說閒話,一餐兩餐還好,次數多了,風言風語不會少。
“也沒多大麻煩,你與其操心我家的事,還不如想想你回去要怎麼跟你娘解釋吧。”六哥兒可是將身上的銀子大半花在了爆竹上。
六哥兒一聽,不由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他花錢的確是沒有節制了。
拎着東西上了胡家老屋,齊秋雨和齊書凡兩人一個燒火,一個在一旁包包子,鍋裡也正蒸着饅頭呢。
身爲南方人,他們並不習慣吃麪食,只偶爾調劑下口味,看齊秋雨做了這麼多,齊秋霜的臉色不由變了下,天天饅頭的日子,她真的受不了。
“霜兒,你買的什麼?”齊書凡見齊秋霜又提着不少東西,上前一看,都是些吃的。
“這隻雞可以燉湯,豬肉就紅燒,記得還有幾個芋頭,也一道放進去。”齊秋雨手上的動作沒停,視線卻瞅了過來,一看那些材料,馬上就想好要做什麼了。
齊秋霜去找了兩個砂鍋,又找了罈子,然後就在另一個小竈上起火,雖說廚藝一般,但打下手什麼的,她還是可以的。
第一鍋包子出來的時候,齊書揚就一路小跑了上來,這大冷天,他額頭上可還出了汗,氣喘吁吁的。
“哎,大姐,大哥,可是累死我了,做什好吃的了?”齊書揚先囔了兩聲,就撲倒蒸籠那邊去了。
齊秋霜拿了個碗給他挑了一個,“來,慢慢吃,可是大姐調的餡。”說着,拿了帕子給他擦額頭上的汗。
“嗯,好吃,好吃。”齊書揚狼吞虎嚥吃完一個,抹了抹嘴,“三姐,我可是問出來了,不過還欠着書醇堂哥幾個包子,真是貪吃!”
“哦,小弟,快說說,是怎麼個回事?”齊秋雨一聽,馬上就靠過來,而齊書凡,也豎起了雙耳,等着齊書揚回答。
“書醇堂哥說了,奶奶買的這一家下人,那個叫春芽的丫頭很是不聽話,剛來的時候,可是想着吃好的呢,被打了一頓,然後她就去外頭跟人哭,說奶奶打人,齊家虐待下人。”
齊書揚複述的能力還是可以的,前因後果可以說了下,“奶奶很生氣,又把春芽打了一頓,她娘也一樣,還頂嘴呢,威脅說要去外頭說咱們齊家壞話。然後大伯母就說,要將他們分開賣掉,賣到什麼地方去,他們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不過,書醇堂哥說,春芽跟秋萍堂姐很好,一直幫着秋萍堂姐做事呢,秋月堂姐很生氣,經常吵架。”
齊書揚年紀還小,不可能將事情全部都問出來,而齊書醇這人是個沒眼色的,估計也沒注意那麼多細節,不過這一點內容可以透露出許多的信息來。
“揚兒,你真是太聰明瞭,大姐給你做好吃的。”齊秋雨不吝嗇地表揚道。
齊秋霜笑笑,與齊書凡對視了一眼,他們想的更深入一些,齊書揚說的似乎都是些小事,但可以看出幾點來。
第一,這一家下人是個有心眼的,春芽是個有心眼的,看出齊家好欺負,想拿名聲要挾卻反被吳氏要挾。
第二,吳氏的話語權已經有些越過舒氏,她的管家能力比舒氏強,與舒氏的關係可能在變差中。
再來就是齊秋萍和春芽關係好這點,齊秋萍是個心眼很多的人,與春芽兩人可能在互相利用,齊秋月是驕縱的,可能成了炮灰。
“大哥,你怎麼看?”齊秋霜將自己從山上下來看到齊斯農挖姜的情景說了一遍,“我覺得這一家人,怕是個大麻煩,表面上看不出來,實際上麻煩多多。”
“我雖說只看過那個春芽,不過我猜測,這一家的女主人,那個叫春嬸的,怕纔是重心,都聽她的。”雖說沒看過人,但從這些細枝末節就能推出不少來。
齊秋霜聽了齊書揚的話後,也是有點懷疑春芽也是穿越的,不過從言行舉止來看,應該不大像,不管是不是春嬸指使的,有這心計和行動力,的確要提防的。
“咱爹孃都是實心眼的人,過年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還是很容易被影響的,要注意點。”只要父母不爲人家所謂悲情給打動,能影響到他們的事還真的不多。“這事我會提的,不過誰會動咱們家的鎖?”齊書凡卻不大相信是齊書田的,畢竟他現在也摻和到釀酒一事中,到手的銀子還是有點的,應該看不上自己家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