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怪胎丹尼斯林,在我們回科裡的當天下午,送了面錦旗過來,上面寫着四個大字,青天衙門。
這明擺着在捉弄我們。
廖澤藏在電腦後頭,很羞愧的小聲對我說:“我當時應該及時搶救權金花,那纔對得起這四個字。”
“都過去了,別想了,咱們兩個半斤八兩。”我朝他湊湊,好奇的問他,“你當時爲什麼不救,你可是個老同志了。”
“我當時鬼迷心竅了,想成全一下她,覺得她要死要活愛的太絕了,不如就滿足一下她最後的心願,讓丹尼斯林永遠記得她,永遠有個心理陰影。”
我同廖澤會心一笑,“我想的沒你這麼完善,我就是覺得權金花反正活不長了,救了不如不救。而且,我覺得這種人,救了還真不如不救,你懂我的意思。”
“懂,特別懂。”廖澤露出一副知己相見恨晚的模樣。
他拉着我湊到他電腦面前,點開一個隱藏的文件夾,感慨似的嘆息着,“我覺得是時候和你分享一下我的秘密收藏了。”
趁着他圖片還沒打開,我趕緊別開眼睛,“別,我們還是保持一點兒距離比較好,你還是繼續留着你的秘密收藏吧。”
他那些公開文件夾裡的圖片,就已經夠噁心夠恐怖的了。
這隱藏文件夾裡,肯定沒什麼好東西,絕對比公開文件夾裡的圖片更噁心,更恐怖。
我和廖澤沒有及時搶救權金花這事兒,我以爲只有我知廖澤知丹尼斯林知。可我沒想到,任酮竟然也知道了。
任酮敲敲茶几,像是審問犯人一樣的審問我,“爲什麼不救權金花?”
“當時我嚇蒙了。”我張嘴就是瞎話,特別溜,溜的我自己都有點兒驚訝。
任酮瞅着我,眼神冷的邪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真話。”
我嚥了口唾沫,覺得屋裡的氧氣有些不足,“她也就剩兩個月可以活了,所以我尋思,救了和沒救沒什麼兩樣,還得多遭幾天的罪。再說了,她那樣的人,我們救了她,說不準她在死前來個最後一擊,拉我們幾個當墊背的。”
想了想,我快速加了幾句,“她能幹出這種事兒,因爲她都能把自己的孩子弄成嬰靈。”
任酮並沒有說我做的對或者不對,他壓根就沒給個準確說法。他問我這個,好像只是心血來潮確認一下我說話的真假度似的,驗證一下我對他是不是忠誠。在鹹豬手下的日子
日子又恢復到了老模樣,我做飯我刷碗我拖地我洗衣我擦桌子,我是免費的小保姆。任酮和周扒皮似的,狠狠的壓榨了一下我的體力,審問完我,就吩咐我去幹活兒,把我累的夠嗆,比做半天強壓訓練都累。
第二天一清早,鳥兒還沒起來,我就被任酮給召喚起來了,讓我早點兒去排隊,多買些奶黃包回來。
我沒睡夠,眼睛都睜不開,半睜半閉着眼睛,打着飄兒的進了電梯。
杜蘅飛像是電梯少爺似的,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板直的站在電梯按鈕前頭。我停頓了一下,想避開杜蘅飛,但又覺得沒必要這麼做。我在後山見識的鬼怪太多了,已經不覺得杜蘅飛有什麼可怕的。
杜蘅飛問我早,我也回了一句早,然後進了電梯,又和他前後腳的出了電梯。
一出大門口,我腦門上就被砸了泡鳥屎。一隻烏鴉在半空嘎嘎嘎叫着,像是在嘲笑我被它的屎砸中了似的。
我揪了幾片葉子,狠狠擦掉鳥屎,加快腳步朝前走。
杜蘅飛一步不離的跟在我旁邊,一臉促狹的笑意,明顯我被鳥屎砸這個事兒,娛樂到了他。
清早被烏鴉屎砸,太晦氣,這一天肯定都不會很順。
我的預感成了真。
去買奶黃包的時候,我被一個門板寬的大媽踩了下腳,不等我叫疼呢,大媽惡人先告狀,說我不要臉,摸她大腿。
看她那一臉橫肉的無賴樣兒,我反胃的像是吞了一斤大肥肉。
忍着買完奶黃包,向回走的時候,我故意走到她旁邊,用力絆了她一腳,絆的她摔了個大馬趴。
杜蘅飛笑的牙都快掉出來了,“果然還是你最好玩兒,寧彩。”
我沒搭理他,把他當空氣。
快到樓門口,突然幾輛靈車從斜刺裡穿了過來,擋在了樓前。緊接着,有棺木和親屬們從樓門口朝外走,把樓門堵的嚴嚴實實,我根本過不去。
等了好一會兒,靈車才拉着棺材離開。
棺材裡面也不知道盛放了什麼,竟然在地上露了幾灘油。重案偵破傳奇
我剛開始以爲是水,結果踏上去以後,腳底像是踩了香蕉皮,滑的我摔了個屁股墩。這可把杜蘅飛樂壞了,笑的牙花子都刺在了外頭,和嘎嘎嘎叫的驢似的。
“是不是你故意讓我倒黴的?”我狐疑的瞅着杜蘅飛。
杜蘅飛忍俊不禁的憋着笑,“我哪有那樣的能力,我又不是黴神。”
“哼。”我白他一眼,一瘸一拐的朝大門走。
進電梯的時候,我的上衣後襬竟然被電梯門夾住了,這麼一扯一拉,衣服發出呲啦的聲音,直接撕開了。
杜蘅飛幸災樂禍的嚷着,“我可憐的寧彩啊,好不容易回家了,卻這麼倒黴。”
我的倒黴一直在持續着,拿個資料被紙劃破手,下去買個飲料,差點兒摔進下水道,下樓梯的時候,像是被鬼推似的,差點兒直接從人間下到地獄。
幸虧我次次都機靈,躲過大危險,才保住我的小命。
我懷疑我是被誰詛咒了,所以才這麼倒黴。
要不然就是那個拉屎在我額頭上的烏鴉,是個喪門星神,故意選中我,當它的一日倒黴對象。
傍晚下班之後,我總算稍稍擺脫了倒黴,也可能是因爲我有意的小心,避開危險。
任酮沒直接開車回家,而是開到了酒店門口,說不想在家裡吃飯,今晚上在外面吃。吃完,他又神經病發作似的,心血來潮的說要帶我兜兜風。一兜兜到了海邊,愣是在海邊吹了兩個小時的海風,把我吹的頭昏腦脹,鼻子不透氣兒,說話囔囔鼻兒,直接加入感冒大軍。
而在餐廳喝的那些水,吃的那些果盤,也已經循環成了廢品,提醒着我要快速將這些廢品解決了。
我下去找地兒方便,找了個矮樹叢。
方便完之後,我舒服的提上褲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想出個聲音,表達一下現在舒服的感受。
有聲音出來了,但不是我發出來的,而是一個小孩兒的聲音。
安靜的地方,驟然響了這麼一聲,嚇的我要命,飛快竄出了矮樹林。
我竄出來之後,樹林裡小孩兒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了,哇哇哇哇的,嗓門由小貓叫變成了嘹亮的嚎哭。
任酮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皺眉問我:“孩子的聲音?”
“嗯,小樹林裡傳出來的,不知道是人是鬼。”寵妻成狂:二嫁億萬邪少
“人。”任酮很肯定的回答。
他扒拉開矮樹,循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進了小樹林,從裡面抱出一個包着紅毯子的小嬰兒。
抱着嬰兒回到車上,任酮扒拉着檢查了檢查,確定是個雌雄同體的,也確認了他肯定是個棄嬰。這孩子的家裡估計覺得治這樣的孩子成本太大,也不能傳宗接代,就想再生一個,把這個雌雄同體的扔掉。
“送孤兒院?”我問任酮。
任酮將嬰兒朝我懷裡一塞,“抱好了,先帶回去。”
我根本不會抱孩子,胳膊僵硬的要命,生怕不小心折斷了他。
“帶回去以後,打電話給孤兒院?”我側過臉,詢問任酮。
任酮沒回答,目光沉沉,估計在思考該怎麼處理這個嬰兒。
這一晚上,我根本就沒睡,一會兒給嬰兒捯飭奶粉,一會兒捯飭屎尿,累的我快要垮掉了。
任酮也幾乎沒睡,專門指導監督我照顧這個孩子,並負責不時掐掐孩子的臉,撓撓孩子的下巴等娛樂性的活動。
痛苦而疲勞的堅持到了天亮,任酮打了好幾個電話,再三確認他不具備收養資格之後,很不情願的打了福利院的電話,並聯繫好,下午將孩子送到福利院。
我發現,他是真的很喜歡孩子。
在我去做早飯的時候,他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不停的逗着孩子玩,眼神特別溫柔。
將孩子交到福利院的時候,他很不捨得,臉色十分不好看。
我勸他,“你要是喜歡孩子,過幾年結婚了,自己生一個玩兒。”
任酮沒出聲,臉色還是那麼差。
快到停下車子的時候,任酮突然問我,“你不喜歡孩子嗎?”
“我?不喜歡,也不討厭。”我別彆嘴角,“我天生不能生孩子,所以從來不期待這種小生命。大概是因爲不期待,所以就不像別人那麼喜歡。”
任酮徹底沉默了,並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上班後,杜凱摸過來,悄悄給我透露八卦,說昨天對於任酮是十分重要的日子,是任酮媽媽的忌日。
以往每年的這一天,任酮都會找幾個朋友喝酒,然後晚上去海邊吹吹風,因爲他媽媽的骨灰灑在了海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