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琅雙腳蕩在虎背上,慵懶的伸手撫摸白虎的腦袋,“月宮聖地,閒雜人等不得踏入——”
??說罷,白虎配合的嘶吼一聲,鳥獸絕跡的地方,它就是雪域之王。
??玄天指着她,罵着,“裝神弄鬼!就應該讓你被巨猿抓走吸腦髓!”
??話音未落,羽箭瞬間又飛襲過來。
??他堪堪側身,那箭竟從他衣服裡面貼着肌膚穿透而出。
??懇玄天嚇了一頭冷汗,這女人下手真是狠啊!好歹他也是龍斬夜的師弟啊!
??葉珈琅收起弓箭在身後,神色嚴肅,“我的警告帶到,捧舍利與長明燈進月宮的人免死,其他人,踏入半步殺無赦!”
??玄天看了眼龍斬夜,對方翻身下馬。
??他亦跟着,那丫頭應該不是在耍威風,月宮禁地,擅闖者必死無疑。
??龍斬夜親自捧了舍利塔,玄天也跟班一樣的接過長明燈,兩個人此刻全都化成毫無地位的小廝,想想就可笑。言-情+?
??葉珈琅看了眼車隊其他人,再度打了個呼哨,天空中拍着翅膀飛來一隻火紅色的大鳥盤旋在衆人頭上。
??讓“跟着它下山,記得別亂走,雪山底下,其實是個墳場——”她漠聲警告,多少人擅闖雪山,想一窺月宮究竟,可是最終全都葬身在風雪裡。
??龍斬夜點頭,那些人才轉頭隨着那隻火鳥下山去。
??葉珈琅看了眼龍斬夜,他淡漠的看着自己,眸底似乎帶了某種別樣的情愫。
??飛翼舔着她的手心,她拍拍白虎的腦門,對着兩人淡淡道,“隨我來。”
??龍斬夜神色莫名,擡步隨她走入漫天風雪。
??**
??月宮乾淨的仿若仙境,二十一根白色通天石柱撐起宮殿,白色巨型建築與雪山幾乎融爲一體。言-情-小-說-?
??空氣中漂浮着朦朧的雪霧,可是又沒有雪花落下來,眼前只是一片迷濛,彷彿步入了環境般虛無縹緲。
??空渺的鐘聲一聲聲從最高宮殿傳下來,聽起來悠遠又端重。
??飛翼落在殿外長階梯上,悄無聲息。
??仰頭看着偌大的宮殿,葉珈琅興奮的抓着飛翼的耳朵,“飛翼,我回家了!”
??白虎用碩大的爪子拍拍地面,幾聲嘶吼震動着宮門。
??門裡傳出斥責聲,“飛翼,你又吵什麼!早跟你說了,姝兒去當皇后了,沒空陪你個小畜生玩了,她……”
??“師姐!”葉珈琅興奮的跳下虎背,提着白袍裙角往巨大宮門跑去,“是我啊,我回來了!”
??門裡靜了片刻,隨即,鈍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言-情-小-說-?
??門裡兩個穿着雪白素服的女人,都扎着兩個包子一樣的髮髻,看着門口的雀躍少女,三個人靜了片刻,頓時撲到一起大聲歡呼。
??捏捏葉珈琅的臉蛋,其中一位擦着眼睛,“我不是做夢,姝兒你不是去當皇后了嗎?你怎麼回來了!”
??葉珈琅吃痛,“哎呦,師姐做夢也不要捏我啊——是我回來了,我不想留在宮裡,就回來了!你們和師父都好嗎?”
??“師父每天都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眼,她雖然總嫌你煩,可我們知道她最想你。姝兒,快去見見師父,她肯定高興——”
??“是啊,沒有你,月宮裡好安靜——咦,那位是六王爺嗎?還有一個是誰?”
??葉珈琅這才停止敘舊,看着身後的兩個人。
??龍斬夜正盯着她臉上被掐紅的地方,眼睛裡的笑意似乎在說,哦,果然,你原先就是個吵人頭疼的小東西……
??她在衆人面前,卻忽然不好意思叫他,猶豫了下,只道,“這兩位是來送承光帝的舍利塔與長明燈,正好隨我們去見師父。”
??龍斬夜掃了她一眼,眼底帶着冷暗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惹他惱了,這傢伙,小氣的要命。
??走入月宮大門,又是長長的石階,終於步入大殿,檐角掛着無數的風鈴。
??院子裡竟然沒有任何冬天的痕跡,殿前開着花,蝴蝶纏繞其間,鈴聲悠遠,仙氣飄飄。
??難怪可以養育出葉珈琅這樣靈氣可愛的女孩,龍斬夜擡頭看着和衆師姐妹嬉戲着的丫頭,她似乎更適合生活在這不染塵埃的地方。
??宮裡太險惡,險些埋沒了她的天性。
??此刻她的笑,他忘了已經多久沒見過。
??“殿前喧譁,成何體統!”
??一聲厲喝,所有人一抖。
??那聲音似遠似近,威懾異常。
??葉珈琅揚聲道,“師父!是我,姝兒回來了!”
??灰白色身影驀地從虛空出現,立在臺階頂端。
??眉目沉穩,神色寂靜。
??那是一張看不出喜怒與年齡的臉,荻夫人,龍斬夜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太緊急,他要護送葉珈琅即刻回宮,沒有和月宮的人打太多交道便離開。
??她身上似乎穿着道袍,可又不像。
??隱居久了,總有那麼幾分仙人的味道。
??葉珈琅揉着眼睛跑上臺階,“師父……姝兒不孝啊,姝兒回來了!”
??那灰白身影想要喝止她守規矩,可是到底只是蹙了蹙眉,任由嬌小少女衝進自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