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看着她的身影。小冰已經長大了。如同從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若是她沒有忘記我,我們現在會不會可以和曾經一樣安靜的過着每一天,互相陪伴着對方。而不是現在的模樣。
“小火,我有東西送給你,你等下。”
“恩。”
冰瀾跑到牀榻邊,回頭看着他“小火,額…你把眼睛閉起來好嗎。”冰火看着她,閉上雙眼。
“微微的擡起雙臂。”冰火照做,只覺得身上癢癢的。突然覺得脖頸一涼,讓他險些睜開眼睛。他知道若是沒得到冰瀾的允許,就將眼睛睜開,有可能惹她不高興。
許久他聽到“好了,可以了。”
他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層輕薄白紗織造的外衣,讓他很熟悉。穿在身上的感覺,也讓他十分熟悉。他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不喜歡嗎?”他這才反應過來。也同時反應過來這是羽衣,上面還殘留着她在不經意間,留在上面的力量。
“啊!喜歡。只是誰教你做的啊。”
“額…我偶爾去小鎮,看到那裡的女子。就站在窗外看着她們學的。”
“哦,我很喜歡。”
當年的羽衣,是由他們的力量織造。那時他們隨着力量消散,羽衣也隨之消失。他沒想到能夠再次穿上她做的羽衣,雖然上面的力量不如曾經。但只要她活着,就沒有人可以殺掉自己。
“小火生日快樂。”
額,完了。自己最近忙的都忘記了,如今小冰的禮物都送到自己身邊了。自己還…沒有…他看着她期待的模樣,正在想着要怎樣應對。
腦中一個念想閃過“那東西,還在等着她。沒辦法了。”
“恩,生日快樂。等一下。”冰火走到桌旁,拿起一個長形紅錦盒。交給冰瀾“送…送給你的。”冰瀾的手從錦盒上拂過。
“小火,這裡的東西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我的記憶裡沒有它。”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只是你將它忘記。但是它卻依舊在等待着你,再次將它拿起。
冰瀾將盒子打開,一把扇子靜靜的躺在裡面。當她將扇子拿起時,她感覺到了,或許她在很久以前就與這扇子接觸過。
“嘻嘻,我收下了。”
他看着她蹦跳着走遠的身影,鬆了一口氣“還好,混過去了。”
冰火回過神將抽屜拉開,看着裡面靜靜躺着兩個金色錦盒。
輕撫着它們“什麼時候,能將你們再次還給你們的主人。”熟悉的感覺彷彿讓他回到曾經。
他看着自己身上熟悉的羽衣,還有上面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量。是她爲自己織造的。
清晨外面響起爆炸聲,還有哀嚎聲。“小火我們出去看看吧。”
冰火拉住剛要走出去的她“不要去,我們不可以參與人類的世界。”
“可是,我…”
“回來,那裡不是你我能碰觸的。你忘記曾經的英臨對你做什麼了嗎。”英臨,這兩個字迅速的穿過她的大腦。
“那個卑鄙的小人。可是小火,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那讓卑鄙的。也有善良的不是嗎。”他沒有理她,轉身離去。
冰瀾知道自己惹他生氣了,想想英臨,只有搖頭。
只可惜有些東西是註定的。人類的世界何處能沒有人類。戰火紛飛,四處都有受傷的人。還有那麼多走投無路的人。跑來了這裡。看着受傷的人,冰瀾的心本來就是柔軟的。
只能去求小火試試能不能幫他們 。冰瀾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小火,你的醫術那麼高明,你能幫幫他們嗎?”
“小冰,人類
就是忘恩負義的東西,再怎麼幫他們,又有何用。你忘記我和你說的話了嗎。”
“可是……”
看着她眼中含淚的模樣嗎,摸摸冰瀾的頭“若是落淚,這淚水爲誰而流。好吧,我去看看”。
他在遠處看着他們“傷的都不重,很好治療的,放心吧。” 但是每次小冰他們,都需要擋住自己的面容才能隱藏自己的身份才能接近他們。
冰火看着冰瀾開心的樣子,“小冰,你我註定會再次爲人類所傷。罷了,以後的事情會怎樣發展,我也看不透。”冰火一直默默的守護着冰瀾,彷彿只要她能開心做什麼都好。
“小火,他們的傷恢復的很快。”
“他們好一個,就讓他們離開這裡吧。畢竟他們不屬於這裡。”
“還有小冰,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
“哦。”
爲什麼,爲什麼小火那麼討厭人類。我們不是被人類救下的嗎。冰瀾嘆口氣望着藍天白雲“也是啊,我們不想醒來的。卻被強行叫醒。”
“這是你們的新藥,如果快好了,能夠走動了,就離開這裡吧。”
“可是這裡很安全,不能讓我們在停留數日嗎。”
“你們本就不該來到這裡,打擾這裡的安寧。”
“可是…”“我不想救下你們之後,讓你們將戰火帶到這裡。”便轉身離開。
他們知道能留在這裡養好傷,就已經是萬幸了,再看看這美麗的景色,茂密的森林。如果是自己將戰火帶來此處,毀掉這裡。還不如悄然離去。
“小火,我已經將話帶給他們了。他們不久之後,就會自行離開了。”
“恩,小冰,如果他們沒有你,早就死在戰火之中。”冰瀾知道,不過自己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地步,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心吧。
第八曲 命如煙花,轉瞬即逝。
晚間,冰火拉着冰瀾去往河邊。今日是人間的團圓之日,月圓之時。
每逢今天,他們二人都會來這裡望着月亮。天下他們沒有親人,只有互相成爲寄託。互相扶持的活下去。
“小冰,過來。”
“什麼?”冰火負手微笑的看着她,他的笑容讓冰瀾覺得好像回到了曾經,只有我們在一起活着,無憂無慮,自從幫助人類之後,很少看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你看,給你準備的。”
“這是…煙花嗎?”
“恩,我今天去鎮上看到的。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試試,正好我手中還有些零散銀子可以花。”
“等全花完,就又該…”
“反正,你可喜歡。”
“恩,喜歡。”冰瀾露出的欣喜模樣,讓冰火很是滿意。雖然他知道明日又要爲銀子操心。不過看到她這樣,很值得。
“我來點吧,你離遠些。”
“恩。”聽着燃燒的聲音,然後是燃爆之後。五彩繽紛的閃亮星點在空中停留。冰火坐在一旁,看着冰瀾在那裡望着天空歡笑的樣子。他自己也笑了出來,很久了,很久沒有這樣了,還記得曾經在人間和贏宏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任何東西都不需要自己爲難,那時還是人類的模樣。可以靠着自己賺到一些錢財補貼家用。如今自己再也無法成爲人類。就連外出都要掩藏好,更別說出去賺取銀兩了。
“小火,你怎麼了,好像聽到你嘆氣。還有你有些…無奈的樣子吧。”
“恩,沒什麼。玩的開心嗎。”
“恩。”林中的傷員們,看到天空中的煙花。感到心裡暖暖的,如今他們背井離鄉。今日雖是團圓佳節,可是想想自己的親人。有的在戰火中喪命﹔有的流離
失所﹔有的已經投奔他鄉。難免有點失落。
看着天空中的煙花一點點散去。“煙花甚是美麗,只可惜轉瞬即逝。留不住,有些遺憾。”
“不是給你留下了美好印象嗎?這樣的記憶,算不算是它曾經綻放過的印記呢。”
“恩。是的。”他摸摸她的頭“縱使煙花已逝,我們的頭頂還有繁星點點。”
冰火擡頭望向星辰,微微皺眉“還是變動了。”
“什麼變動了?”
“啊!星星的位置。”
她微笑看着他“星星的位置,不是一天一個變化嗎?”
“恩,是啊,是啊。小冰說的對…”“恩,我們回去吧。”
“玩的有些晚了,小冰竟然走一半就睡着了。也是她的身體還不是太好,哎。什麼時候她才能想起曾經啊。”
他把她抱回家放到牀上,爲她蓋好被褥,看着她睡去的面容。悄悄的拿出自己的被褥鋪在地上,躺下了,想着今天星辰的變化,爲什麼會這麼快。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起來一看天。都快中午了,他看到她還沒有醒來,鬆了一口氣。趕忙疊上被褥,跑去廚房。
多少年了,他早已習慣,比她早起。
在她甦醒之前爲她準備好飯菜,他喃喃自語“啊,阿。真是的是昨天玩的太晚了,還是想東西太多。”看着面前的菜,還有不多的米。他只有無奈的搖頭和嘆氣。不過想想昨晚她玩的很開心,也算是有了動力。
一早他做完飯,在飯菜還是熱乎的時候,留書離開去城鎮。果然等冰瀾醒來的時候,飯菜還是熱的,看到桌上的留書。
小冰︰飯菜已經做好,我去小鎮,日落方歸。你…不許遠跑,若是去照顧人類,記得披上斗篷。冰火留。
冰瀾快速的吃完飯菜。穿上斗篷,去看看林中的人類。
“孩子,昨晚的煙花甚是美麗。”
“恩。”“我看了下,你們身上的傷也好多了。有的可以離開這裡了,有的傷永遠都會留在你們身上。所以你們其中的也可以離開了。”
一聽到她這麼說有些人開始着急“不能讓我多留一陣子嗎。”看到她搖頭。
知趣的已經開始收拾包裹準備離開。冰瀾看着他們可憐的模樣,很想挽留他們。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小火能讓他們暫歇這裡,就是不想讓自己生氣。而他們的傷已經逐漸癒合,沒有再留下的理由,自己的願望也達成,沒有必要惹小火不高興。
她也知道若自己再去求小火,他也會答應。只是那樣的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又何必呢。
冰瀾因爲照顧他們,趴在桌上睡去了。日落西山時冰火回到小屋,看到正在趴在桌上睡着的她,無奈的搖頭“又把自己累成這樣,爲了他們值得嗎。”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揉着眼睛看着天色“什麼時候了。”
“已經是傍晚了。”
“啊!你回來了。”
“恩,起來吃飯吧,我已經都做好了。”
“恩。”“有些人已經離開了。”
“走出這裡他們面對的只有死亡和存活兩個選擇,對於我們而言他們就如你看到的煙花,轉瞬即逝。”
“恩,我知道的。”
“小冰,額…”
“怎麼了?”
“額…你的衣服有點小了,你現在大概有人類二十多歲了,還穿着十七八歲的衣服,所以我…”
冰瀾看着他聽着他下面的話“我需要你現在的身材尺寸。”
冰瀾低下頭吃飯“那你呢。”
“恩,我的好弄。”
“好吧。你要照顧好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