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押解林婉兒回來,聽見着一番話不禁有些頭腦發昏。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長的出奇好看的男人怎麼像一個怨婦似的……
南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顧景琛的衣袖,“哥,注意點啊……”
這麼多人都看着呢……
顧景辰眉眼一凜,心臟有一股堵漲的痛感,擲地有聲:“爲什麼要騙我?”
明明找了她這麼多年,明明就在眼前,爲什麼要騙他呢?難道那三個孩子不是她生下來的嗎?難道當初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嗎?還真是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林情況醞釀了一下情緒,謊話張口就來:“你說的林清清是我妹妹,我的手機當時給了她,所以你纔會把電話打到她那裡。至於林清清的格鬥術,我銀狐的妹妹,至少要有起碼的自保能力。她關注島上的事務也是因爲我,至於其他事情,你恐怕得問她了。”
“我不信。”男人斬釘截鐵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嗎?!”
冰冷的幾個字冰塊一樣砸在地上,男人凜着一副濃墨重彩的眉眼,明顯是動怒了。
“既然你不信,那我揭下面具好了。”
陽光下,銀白色的面具顏色愈發明豔,只見一雙纖纖素手一把扯下面具。
衆人都屏氣凝神,緊盯着面具下即將展露在他們面前的容顏。
誰都知道A島指揮官是銀狐,可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模樣。
就連韓沉都感到心跳加快:他的長官居然願意摘下面具了?
南方擡眸,他也懷疑眼前的人就是林清清,但是如果說林清清是銀狐的妹妹,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說不定林清清是幫着姐姐去拿東西的呢?
一切,等面具摘下來就清楚了。
很快,一張臉暴露在衆人眼前。
暗沉的黃色肌膚,臉頰上佈滿交纏的皺紋,甚至還有盤根交錯的刀疤,猙獰又恐怖。
顧景琛驀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喃喃:“怎麼會……”怎麼會不是林清清!
林清清嘆了一口氣,“我都說了我不是,現在你信了吧?”
林清清越說越沉痛:“我因爲長的太醜,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顧景琛怔怔的看着面前這張極其陌生的臉,有什麼東西在五臟中撕扯,密密麻麻的泛起疼意。
他真的搞錯了?可是……不應該啊……
而且,爲什麼他看到她臉上的疤痕會感到那麼難受……
顧景琛還是盯着林清清,眸色暗沉,薄脣微抿,心中思緒萬千。
怎麼會呢……怎麼會不是同一個人呢……
林清清對上他的眼神,內心有些惆悵。
男人太聰明瞭也不是什麼好事啊!比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小白臉都要不好糊弄
正想直接走開,林清清的身體卻是突然出現一股酥軟感,腿一軟,往旁邊倒去。
顧景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兩個身子撞在一起。
懷裡的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清雅別緻,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顧景琛遲疑道:“怎麼了?”
“沒事,腿軟而已。”林清清強裝鎮定,撐着男人遒勁有力的手臂站起。
結果才站直,身子又是一軟,往另外一邊倒去。
依舊是顧景琛抓住她的手臂。
南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瞳眼中有什麼東西在破碎。
“老大,您怎麼了?”韓沉擠了過來,着急的開口。
一把把人從顧景琛手裡扶起,臉上滿是焦急。
“可能是中毒了。”林清清扶額,身體中有一股暖流涌過,莫名的空虛感令她整個人難受不堪。
韓沉忙把人送往休息室。
“哥,這真的是銀狐嗎?”南方疑惑的問。
“你說呢?”顧景琛涼涼地看了南方一眼。
“應,應該是。”
南方被迫接受。
這個人是銀狐,林清清是銀狐的姐姐,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很離譜。
顧景琛邁步離開,南方定在原地,對着陳英下了命令,“還不走,戲沒看夠嗎?”
“老大,我就走。”陳英帶着小隊成員夾着尾巴開溜。
人都走了,夜晚格外寂靜,任何風吹草動在此時都顯得尤爲清晰,南方看着顧景琛走的方向,心裡很慌,手情不自禁撫上了自己的臉。
那是林清清!
他已經確認了,那就是林清清!
不然她不會出現這個症狀,但是要怎麼和他大哥說呢……
休息室。
林清清被安置在沙發上,呼吸聲很重,面色一片潮紅。
島上的醫生收到命令就急急的趕了過來,診斷後,醫生的神色就有些不對了。
“指揮官,您是哪裡不舒服?”醫生斟酌着問道。
“身體突然沒有力氣,很熱,還癢。”林清清答道。
“這……”醫生有些遲疑,“指揮官,您是不是有那種感覺?”
林清清身子一僵,混沌的大腦都清晰了兩分,尷尬地點了點頭。
“您是中毒了,來自於一種草,很稀有,但我見我們島上就有生長。當初我們國家和M國交戰時就有軍官中了這種毒,什麼藥都醫不好,最後病入膏肓而死。”
韓沉臉色驟變,急道:“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嗎?”
“辦法有的,我老師曾經教過我,您找個男人就沒事了……”
越說,聲音越小,醫生看了看她的臉,默默地爲島上的青壯男子默哀一秒。
等會肯定是要在島上挑一個人,可指揮官這長相……
韓沉擰眉,吩咐道:“我現在就去把島上長得還不錯的男人都叫來,讓指揮官挑。”
“是。”
門外,南方聽着這兩人的對話,臉色發懵,連帶着神色都有些不對勁,飄忽的走着。
這正是他給林清清下的毒。
算算日子,確實是這個時候發作。
這個人果然是林清清。
他下這個毒本來是想要林清清的命,沒想到破解之法竟然被找到了,看來是白忙活了……
南方擔憂地走回到韓沉給他和顧景琛安排的休息室。
顧景琛正在看什麼文件,認真的眉眼在燈關下被鍍上了一層暖黃色,將那冷酷的面部輪廓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