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當我從電子模擬競技室走出時,帝都高等軍官學院的院長已經親自迎接出來,對我身份已經調查清楚,知道我就是那個傳言中三年多時間便將亂戰中的那羅西大陸給輕鬆統一的那羅西大陸最高統帥。在身份被傳開之後我也無法繼續留在學院被別人行注目禮。但是橫掃帝都青年學徒和中年現役軍官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許多媒體都希望能採訪到這位傳奇式的人物,被一一謝絕。而帝都一個小到幾乎被所有人都要忽略的小刊物卻刊登了獨家專訪。也得到了那羅西外使館的證實。在之前許多媒體擠破頭想要獲得採訪的時候,我就在三層看着門口這些或大牌或者裝扮花枝招展的女記者時,發現了一個既沒有什麼名氣也沒有高檔服飾化妝品來裝扮甚至都沒聽過的一個小刊物來的一位女記者,但是我還是被其所吸引,因爲她太像我苦苦追尋的那個女孩。在勸離那羣記者後,外使館主動聯繫了這個小刊物,也就見到了這位叫做婷的女記者,但是沒有準許她攜帶任何音頻視頻設備,而她被我講的一個個故事所折服,而我也更加迷戀這位或許在外人看來並不迷人的姑娘。幾乎每天都要邀其一起坐坐,兩個月後,向其求婚,她欣然接受,帶她回到那羅西大陸見到我婉月妻之後,雖然我婉月妻待其如上賓,但是她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從小生活在一夫一妻的世界中。她告訴我,她要回去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然而始料不及的是,下屬來報婷在回龍華大陸的船隻被一隻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物體所襲擊,全船給擄走。幾天後來自星球之外的外太空文明向這個星球的高等智慧生物宣戰。在抵擋不到一星期後,那羅西大陸首先臣服於這個叫做禹的外來文明,而這個叫禹的外來文明也扶植我作爲這個星球的第一合法領袖。在之後的幾年中,爲其提供戰爭器械的加工生產以及每個週期提供一定數量的兵員,在之後的幾年中漸漸瞭解在這個叫做禹的外來文明正在和一個叫做蠑的外來文明作戰。這個叫做蠑的外來種族如同人類遊戲中的蟲族,動則數百億兵員,完全由自我本能支配兇殘貪食,低級士兵普遍沒什麼智商,但是繁殖能力卓越,一隻幼年低階如果食物充足七八天可以成年。這個叫做禹的種族與蠑戰鬥數百年,節節敗退,不是戰鬥力不足,只是禹的公民往往要120年才能上戰場,其中還需要學習文化技能等等,禹無比羨慕人類只要十幾年便能成年,而人類則羨慕和學習禹的各類文明。

在禹對人類經行殖民的第十七個年頭,蠑那似乎無窮無盡的蟲潮緩慢而堅定的逼近人類文明所居住的這個星球。而禹這個文明再無後援即將崩潰。而我以人類文明最高領袖的身份邀請禹的最高權利團體協商關於禹臣服與人類文明的事宜。作爲禹文明最高核心團體嘲諷“蠑的蟲潮即將淹沒人類文明,現在即便禹臣服與你又有什麼意義?”我問“如果我能夠抵擋蠑的進攻步伐,請問禹是否願意臣服與我,建立一個人類文明與禹文明和諧共處的新的文明?”禹高層低聲商議後回答“如果能幫助禹奪回禹的首都星,禹將擁護你做最高領袖。前提是不得任何時候不得歧視禹民衆和禹的歷史。”我答“如你所願。”

戰爭前線,人類士兵和禹士兵在苦苦支撐着防線,如果這道防線被攻破,那麼人類文明將不復存在。而禹的士兵已經寥寥無幾,數百年的戰爭消耗了禹衆多的人口。在禹士兵和人類士兵對戰線剛到悲觀無助時,人類文明的帝都星傳來一顆重磅炸彈般的消息,人類文明將不再受禹文明的殖民,禹文明將與人類文明共建新的文明,推舉秦爲新文明的最高領袖,禹文明和人類文明公開命令所有軍政人員必須服從秦之調令不得違逆。

在面對蜂擁而至的蠑蟲羣,從首都星來的幾艘飛船輕描淡寫的對那些欲登陸首都前線防禦星的蟲羣扔了幾個大罐子就匆匆離開,首都星的命令是前線堅守一個星期。

前線官兵在前三天的戰鬥中壓力依舊非常大,但是從第四天開始蠑的攻勢越來越弱。在半個月後領袖秦將帶領人類文明和禹文明的高層一通督戰反攻蠑蟲羣。當人類軍隊登陸蠑的前線兵力集結星球發現,之前兇悍無比的蠑蟲潮如今都如斷了骨頭一般再無戰鬥能力,曾經撕虎裂豹的蠑蟲羣現在如同兔子一般無害。禹的高層不解,秦告訴他們這是生化戰爭,蠑的身體進化能力和繁殖能力非常強悍,但是社會體系卻不健全,沒有醫療保障體系,更加沒有對疾病預防的能力。禹的高層道“禹也曾對蠑發動過生化戰爭,但是效果很不理想。”我說“我看過你們對蠑幾百年來的戰鬥簡介,禹的生化武器追求的是高殺傷率,不論對單體或者對某範圍蠑的殺傷力都比我們現在使用的殺傷力要高的多,尤其致命率極高。而我實用的卻是非致命性,側重感染與器官衰竭的生化武器。只要一個羣體中有一個感染便會迅速感染整個羣體,感染者並不會死亡只會器官衰竭而失去戰鬥能力,一個感染一羣,一羣感染另外一羣,短短十幾天便會將整個星球的蠑全部感染而使其失去戰鬥能力。”戰爭其實無非就是在尋找敵人的致命弱點,然後予以攻擊。

在兩個月後禹終於登上闊別百年的禹首都星,也正式承認秦的合法領袖地位。一年後,蠑由於繁殖能力遠遠不及病毒感染能力,宣佈正式歸降戰爭結束了嗎?不,戰爭依然在繼續,浩瀚的星空中擁有無數高智商族羣,人類文明禹文明蠑文明的聯合文明依然跌跌撞撞的走在戰爭路途之中。而我,作爲名義上的最高統帥卻如流浪漢一般漂泊於各個擁有文明的星球之間,只爲找尋那位要好好想一想的姑娘,我一直在等待她給我的答覆。在一個無名星球中,我見到了她,她依然那麼的年輕有活力宛如十幾年前一般,而她卻並不認識我,我如同一個失心瘋的遭老頭子跟着她衣着破爛滿身污垢如同乞丐,她或許是看到我的可憐,每天給我送些吃的,在一個星期之後見到了這位姑娘的母親,而她的母親認出了我,她的母親就是十幾年前欠我一個答覆的那位叫婷的姑娘,而今她已經獨自將我們的女兒帶大,婷和我談了許多,在那一年婷被禹擄走,通過星際商販賣到這個星球,在得知禹已經不會對我們構成任何威脅之後,我問婷“當初說好的想一想,時至如今你是否想好,你還欠我一個答覆。”婷說明天告訴我,讓我明天來找她,當我第二天出現在她門前時,我們的女兒告訴我,她能夠在有生之年再次見到我她很高興,但是她曾被無數次販賣,不配做我的妻子,她離開了,走的很安詳很滿足面帶笑容,而我自始自終都沒有辦法給她一個名分。在她的墓碑上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認識的漢子書寫的“郭之摯愛婷之墓”而在我身後我妻婉月正在安慰我和婷的女兒,女兒最終喊了婉月一聲媽,之後的歲月中婉月帶其如己出,倒也了了我的的心願。

在婷走後,通過查證找到了當年擄走並販賣婷的那個禹族軍官,他現在早已退役過着普通百姓的日子,在一個雨夜我靜靜呆在巷口任憑大雨傾灑在我身上絲毫不爲所動,在他喝的爛醉經過這個巷口時,我從身後抱住他,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右手匕首緩緩劃過他的動脈滾燙的鮮血噴涌而出然後又落在地上被雨水帶走。或許有一萬中方法折磨他,但是我選擇親手動手,或許這將是對他最仁慈的結局。

在婷之後,我發現這些年來忽略了對家人的關注,在餘下的生命中陪伴我妻婉月周遊四方,最終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星球開個茶館,過着百姓般的幸福生活,和在這裡交到的朋友們一邊品茶一邊觀看各類體育比賽。甚至有一次在體育場觀看比賽和對方球迷發生口角然後雙方大打出手被打斷一條胳膊,躺在醫院婉月一邊責怪個不停一邊又溫柔的端茶遞水。

人生終有限,最終婉月走了,婉月告訴我她想出去再走一走,在帝都某個小公園的長凳上,我抱着她,而她就這麼離開人事,我哭了,哭的很傷心,人生或許不能娶你最愛的女人爲妻,但是一個溫柔賢惠陪伴你一生的那個女人最讓你動容,她的葬禮很隆重,但是我依然很難過。

在婉月離開我之後,我才突然意識到,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然後我不斷的尋找,在茫茫星空中尋找那個叫地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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