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路過那些個山清水秀之處,夜子兩個眼珠子轉了幾下便停住了,一抹促狹的笑意升起,誇張的將兩手比成喇叭狀,故意拖長音調朝前方隊伍喊着,“部長~大人~”
被喚者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無視。
夜子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有股意料之中的意味,“跡部~大人~”
某人聽到後仍然只是皺了皺眉,繼續無視。
“景吾~少爺~”
某人在聽到這聲後眉頭瞬間形成了“川”,且頭頂上還冒出了井號,心裡不耐煩的想着,這個女人又想搞什麼。最後仍然選擇了無視。
不過,今天夜子的心情很好,好得完全可以跟天空中掛着的燦爛太陽媲美,“大~少~爺~痛!”
忍無可忍,跡部快速閃到後方的夜子前面,發動彈額頭攻擊。
“你搞什麼?”
促狹的笑意無限延長,“人家不過是親切的叫一叫你…痛痛痛痛痛!!喂!你怎麼可以連續發動彈額頭攻勢!”
華麗的收回中指,跡部吐着糟糕的語氣,“哼!你要是再用剛纔那種語氣說話,我會發動更多次的攻擊,聽明白了嗎,嗯?”
……可惡,還真痛耶。現在額頭絕對紅腫了。
儘管心裡不滿跡部,卻還是不得不應了下來。“…知道了。”
這兩個人留在原地沒動,部隊可不會等他們,早就已經離開,不過這兩個冤家似乎還沒發覺。
跡部無聲的看着揉着額頭的夜子,將夜子一臉委屈的模樣盡收眼底,很快滿意的看到夜子臉上那張委屈的包子臉,看着夜子可愛的包子臉以及紅腫的額頭,一種名爲心疼的感情從胸腔裡蹦了出來。伸出右手來到夜子的額前,輕輕揉着,這一動作讓夜子驚呆了,原本揉着額頭的手也愣在半空。
“還痛嗎?”
“……”
“……回神了。”又一彈。
“嗚!誰讓你突然……突然……”對上跡部心疼的眼神,夜子的話不禁停了下來,咬了咬下嘴皮,“…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啦!”
“怎麼?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容貌下了?”輕擡單邊眉毛,神氣十足。
然而夜子沒有對這句話作任何迴應,包括內心。因爲完全沒有必要,她早就沉醉了。
“剛纔叫你那麼多聲,你爲什麼要在我叫‘大少爺’的時候才理我,難道你喜歡我這麼叫你?”
“…你少臭美了!”表面上跡部回答的很快,沒有一絲破綻,心裡想得嘛,就不是這麼回事了:……被看穿了嗎?不,應該是猜的。
“吶吶,跡部。”
“嗯?”
“明天早上去溪釣好不好?”
“……”這傢伙……
顯然,跡部對夜子這句說話很是驚訝。
“我知道你絕對有帶裝備。”夜子一臉高興的說着,完全沒有留意跡部的小小變化。
“怎麼,你想去?”
“嗯嗯。”夜子不住的點着頭。
華麗令人沉醉的表情,以及響徹天際的響指,“既然你這麼想去,本大爺就答應你吧。到時候你可別起不來。”
“可不要小瞧我哦。”
手再一次的握在一起,自從七夕過後的第一次。
這場比賽到底誰贏誰輸?就拭目以待吧。
第二天清晨,整個天際還瀰漫着稀薄的晨霧的時候,兩道可以稱之爲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前一後從跡部別墅裡出來,前面那個人還揹着簡易行囊。
在離別墅大概百米開外,兩個人回過頭看了一眼處在薄霧裡的別墅,相視一笑,互相握着對方的手,徒步進入林中的瀰漫無邊。
沒錯,這兩人正是約好一起去溪釣的跡部和夜子兩人。
被跡部牽着走過一處又一處的小溪和淺灘,夜子有一肚子的狐疑,“你真的有想釣魚嗎?”
“不相信我,嗯?”
“不是啊。但是,你到底要去哪裡啊?”
“你以爲溪釣很簡單嗎?”伴着霧氣跡部朝夜子投去一個寵溺的眼神,可惜夜子完全沒注意。
“…唔…我本來就對溪釣了解不多……”夜子的反駁一點氣勢都沒有,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只知道你喜歡……”
不過跡部還是完整的聽到了全部,牽着夜子的手緊了緊,得意的神情拉得老大。
“我要找一處流速較緩的深水溪段,足夠我能很好的站在流水裡,懂嗎?”
“哦。”夜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任由跡部牽着自己的手行走的山路里。
不多時,兩人隨着一條河水而下,隨着水流聲逐漸變得空曠起來,一道寬大的河水映入兩人的眼簾,緩緩而下的流水以及中度的深度正好滿足跡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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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如何呀?大少爺~”
“雖然不是特別理想,也不錯了。”
真是不能讓他得到一絲的得意。夜子看着在一旁做準備工作的跡部,淺笑着。
選擇一處最佳之地,跡部從行囊裡拿出各種裝備,套上水褲,掛好魚護,手持魚竿走入河流之中,一切開始了。
河流中的人專注着河水的動靜,河岸邊的人找了一處最佳觀賞地點坐下託着下巴靜靜的欣賞,那抹河中的身影姿態優美而挺拔,不管是拋竿還是提竿都令人沉醉。夜子並不懂釣魚,她只是想欣賞風景,她只是想讓那個人開懷,儘管他擁有老頭子的興趣愛好。她知道的,他的習慣,天晴的週末的清晨他總是會去釣一小會兒魚,哪怕那天沒有任何收穫,他要的不過是那份快樂,所以她想欣賞有他在的美景,所以她想好好看着他專注的神情和愉悅的笑顏,只要看着就好。
……
注意到河中魚漂的擺動,迅速判斷出擺動不是因爲流水而是有魚兒上鉤了,毫不猶豫的提竿,水中立刻綻放出銀色水花,一浪高過一浪,魚竿的彎度也逐漸拉大,看樣子收穫不小了。跡部一邊慢慢的搖着線一邊朝河岸移動,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注意力道,可不能讓魚兒掙脫跑掉,退到河岸,吩咐夜子拿來漁網,再一點一點的拉線,看準時機讓夜子行動,一條長約26CM的魚兒乖乖的臣服。
“哇啊!好大~”丟下漁網,夜子拍手發出驚歎。
懷着得意,跡部把魚兒丟進魚壺後,換上新的餌再次走進河水,開始新的一輪。
之後凡是有魚兒上鉤,跡部都會叫到夜子幫忙,忙碌之餘又興奮無比,這是夜子從未有過的體驗。和魚兒到起了交道,順利的掌握了快速使魚兒臣服的招式,連跡部也不得不表示贊同,這更讓夜子樂翻了天。
當清晨的陽光撥開雲霧不久,瀰漫在周圍的薄薄晨霧也消失殆盡,跡部插在水中望了望天色,收了竿,回身準備招呼夜子回去時,卻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找了一塊大石頭靠在上面睡着了。
跡部無奈的扯出一抹淺笑,來到夜子面前輕輕的打量起這個人來,沒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華麗容貌,皮膚也不是那麼的白皙,身材嘛也湊合,全身上下唯一看得過去的只有這一頭及肩的頭髮了,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能讓自己的生活充滿樂趣,因爲她那糟糕的性格。沒有大小姐的做作和高傲,有的是與之相反的活潑坦率,這樣的一個人任誰都不會想到她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吧。跡部在夜子身邊坐下望着天思索着。
如果不是青梅竹馬,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她和自己一樣是受到過良好教育的大小姐,如果不是青梅竹馬也不會這麼瞭解她吧。不過她爲什麼總是要和自己過不去呢?第一次見面就吵架,除了她再沒其他的人了。唯獨這個人自己無法完全看透,正因爲如此才…特別在意的嗎?
風扶過夜子的臉龐,吹起一縷頭髮掛在她的臉頰,跡部輕輕將這縷頭髮卡在她的耳後,手指輕輕扶過光滑的肌膚,使得夜子不禁從鼻腔裡發出一絲不滿,動了動身子繼續睡着。
累壞了吧,之前一直讓她幫忙來着,要將魚兒從水裡拖到魚壺可是要廢不少力氣的。
他知道的,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因爲釣魚就她而言完全是種老頭子的愛好,還記得她已經不止一次這樣說過。
將睡着的夜子的身子靠向自己,把夜子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熟睡的人兒再次發出一聲不滿,卻又貪戀着不肯離去,挪了挪腦袋選擇一處自認爲舒適的位置滿足的睡好。
鈴木夜子,你可是第一個享受到本大爺膝枕的人。本大爺的膝枕可不是這麼簡單睡過就算了,做好準備吧,本大爺要讓你親口承認你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