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之水(3)
“若是有傳說中的無盡葫蘆和乾坤幡就好了。”百草解釋道,“這兩件都是留仙山的能人鍛煉出來的寶貝,雖然名字帶着無盡、乾坤兩個字但是它們的容納量還是有限的,不過對付這淼淼之水倒還算湊合。”
紅老頭白了他一眼,雖然他也知道百草說的很對,但是如今他們都知道情況,現在的兵州就是一個大大的囚籠,根本沒有人能從中出去。更別提拿到這兩件寶貝了。
這簡直比望梅止渴還不切合實際。
“師父,那虛鼎能不能裝這些水。”王李問道到。
“不知所謂!”紅老頭沒有想到自己這麼聰明的徒弟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你以前的師父沒有教過你嗎?”
“我的師哥以前沒有告訴我這些。”王李辯解道。
“虛鼎是人體之中本沒有的一個虛空的空間,只有仙徒用自己的靈氣在丹田內海之中不斷的衝撞開拓,讓其無有的空間逐漸的變大,但是這種事情不僅浪費時間,而且極其耗費靈氣經歷。每個仙徒都想像儘快的讓自己的體內的靈氣充盈化爲魂丹的一部分所以很少有人願意修行虛鼎,平時想要帶什麼東西多準備個包袱就行了。至於我也是因爲已經成爲仙人,還有大好的時間無聊打發,纔開始修煉虛鼎,可是我已經修煉了三十年了,虛鼎的大小也不過能容下十方土木而已。”紅老頭解釋道。
“師父,虛鼎是否在內海之中?”
“對。我先前說過了。虛鼎不僅是一個能夠容納事物的空間,還可以將一些藥材、寶貝材料放在裡面,運用體內的陽火熔鍊,可以煉製丹藥和法器。”紅老頭又解釋道。“鼎,本來的意思就是烹調食物用的容器,漸漸的纔有用鼎稱物品的說法。”
此時的王李驚訝的不得了,因爲這些知識他先前就知道,剛纔只是驗證一下,“這麼說來我內海之中浮游那一座州城就是我的虛鼎之中容納之物?!”王李驚訝的想到。
因爲王李從小到大一道熟睡的時候,都會能到自己的來到自己的內海之中,而內海之中有一座霧氣縈繞的仙島,高山流水之間有一座被兵州城還要宏偉的城池,裡面的都是房屋建林,鱗次櫛比就算紫禁城也沒有那樣的豪奢,比起長安金陵亦是不遜色。
王李現在才明白那就是自己的虛鼎。“掌門師父,爲什麼要將一座這麼大的城池放進我的虛鼎之中呢,那一座城池又是拿來的呢?”王李連忙的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王李將自己的腦力動用在了自己的怎樣將漫天的不停的雨水和淹沒自己的膝蓋的河水消滅掉。
王李依仗着自己的無限寬廣的虛鼎,就要將自己的頭悶在水中想要大口大口的喝地上的水。
“你幹嘛!”百草不解的問道。
“把河水裝進自己的虛鼎裡。”
“好小子有之氣!”紅老頭諷刺的說了一句。
“你的虛鼎在你的丹田內海里,不是在你的胃裡面。把你喝撐死最多也只是第二個大山罷了。”百草看到王李有些呆呆的王李覺得好笑。
“你的虛鼎有多大呀就敢這樣的玩命兒。”厚天也是直搖頭,因爲人的虛鼎的空間雖然沒有設上限,但是虛鼎的大小是和先前花費多少靈氣成比例的,王李如今最多二十一歲,他有多少的靈氣能消耗在虛鼎的擴大上呢。他也覺得王李的這招實在太蠢了。
“試試唄。”王李也不介意別人的所說所想,就是這樣的隨和沒脾氣。
“好吧,我就教教你怎麼使用虛鼎,誰讓我是你的師父呢。”百草搖搖頭說道,“我先前見到過,你祭出過東西。其實這和使用虛鼎的方法是一樣的。因爲虛鼎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只要因爲心意所指,它便由你調遣。現在你就默想,這地上的一汪水就像是一條會遊動的長蛇一樣鑽進你的丹田之中。”
王李盯着腳下的一灘渾濁的河水,右眼一眨也不眨。最後地上半徑一丈範圍內的水都像是活了一樣,不停的在水中攪動,然後像是一條銀白的長蛇一樣越來越靠近王李,越是靠近王李它的形態越細越小像是被看不見的力量極力壓縮一般。最後沒入了王李的身體。
紅老頭眼睛都看直了,我滴個天哪!自己的耗費三十年才修煉出十方大小的虛鼎空間,可是王李剛纔一下子就已經有十方大小。
“難道這也是清荷之才體質的緣故?”百草這幾個仙徒都是不理解。
就連青藤之才中最高的李鬱也是嘖嘖讚歎,換成江湖上的術語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不如他。”
一羣人都圍着王李看,只有蒲草和不語一直在一旁勸,“不要喝了,不要喝了小心撐着!”
但是這幾個仙徒則是不上前勸阻,因爲虛鼎的空間是有限的,如果容難的東西超過了虛鼎的容量,虛鼎會自動將其門路關閉,不能再放任何東西進來。
一炷香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一上午過去了。一個人都看呆了,腳邊的水已經下降到腳面之下。地上的大魚撲楞楞的很是有力。
王李還像是沒有裝滿似的,一直往自己的虛鼎灌水。
幾人仙徒都是驚訝道,自己的下巴砸到自己的腳。王李的這套絕對不是障眼法,因爲他們腳邊的水確確實實減少了。
那麼這消失的百萬方的河水真的進入王李的虛鼎之中了嘛?
饒是真是的王李簡直不是人!
能夠容得下這大容量的虛鼎,只有日上的神,而且是神的最高級天神纔有的海量!
這幾個人立即將王李勸阻下來,雖然虛鼎有分寸,但是王李的虛鼎卻是太特殊了,萬一不知道好歹,將王李的內海撐爆了怎麼辦。
王李因爲用了特多的念力操控,臉色的煞白像是一張沒有書寫過的宣紙一般。
紅老頭和百草像是捧着寶貝似的小心翼翼將王李攙扶回了藥廬裡面,地上,不分屋裡屋外都是厚厚的淤泥,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屋子裡面。
百草給王李灌下幾口藥酒,王李的臉上卻是恢復不少紅潤的血色。
留仙山上巫神殿中,每一張冷峻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也不安,紅色、灰色、褐色……各色衣服的人都分列站着豎十八列,橫十八行,都是竟然有序的站着。這是來自五門一堂——離火門、青木門、魚水門、壘土門、驚金門、浮生堂的門主堂主和管事。
這樣的氣氛簡直恐怖,就連巫神教主的愛徒翹胡和巒星都敢多呼吸一口空氣,因爲七級臺階之上那一張用具有鐵木之稱的柃木長案已經被震怒的教主管巷一掌擊得齏粉。
黑色,金絲勾勒長袍加身的管巷背對着衆人,身子還不自主的激動的顫抖,然後轉過身來,之後又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的模樣,“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除了壘土門門主校墓留下,其餘的人先幫助師弟師妹清理葬仙洞吧。”
當衆人推去,校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身子瑟瑟發抖是因爲害怕,來自心中最爲深層的恐懼。
“起來吧,畢竟是一門之主,跪拜這樣折煞人的禮儀,大可不必。”管巷眼睛露出深不可測的精光,安穩坐在自己的象徵着權力的教主的漆黑百獸座上。
“不敢…不敢,教主三年前吩咐,小的事情小的沒有辦好。”校墓的聲音都還是乾枯嘶啞的,可想而知管巷的威嚴之氣強勢到怎樣的層次。
“什麼事情。引渡夷平的半洪河的水銷燬葬仙洞這種事情是你想不來的,和好沒有絲毫關係。”教主管巷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最後還威脅似的說道,“聽到沒有!”
則此校墓口中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拼命的點頭,臉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真怕他會因此而虛脫。管巷趕忙的將自己放出威脅校墓的純陽炎火收了回來。
“你先去將引水用的水道掩埋掉!”管巷頹廢的倚坐在黑百獸座位之上,他從來都是精神抖擻,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疲憊過。“不知道天眼地聽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兵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一道驚天白光是怎麼回事,那地震又是怎麼回事兒。”
不得不說管巷確實有王者的風範,臨危不懼。三年前,暗中命令壘土門的校墓派仙徒,從高處的夷平從地下引來一條大江大河的水,到留仙山的葬仙洞——也就是巫神最後隱居的洞穴,聖女和教主最後的歸宿之處。
等到四年之後,也就是明年用五門的力量將葬仙洞炸燬然後用大水淹沒。讓已經許久沒有露面的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巫神衆人統統的葬身裡面,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萬萬沒有料到,校墓引來的半洪河的大水距離葬仙洞還有十丈之遙的距離的時候,突然兵州方向發出的地震波將其打通,將不斷絕的河水提前送進了葬仙洞。
幸好真得沒有人從裡面出來或者活着出來,要不真的……管巷鬆了一口氣。